第二十九章
“真是……原以为你是金刚之身呢。”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虽说如此,他还是将容酒打横抱起,自己的书房里还有一张床,他将容酒放在了床上。
他默默打开书房里的柜子,从中拿出一瓶金疮药,想要给容酒涂上。
“毕竟不知你冒险闯入南王府所为何事,还是先救你再说吧。”
他面无表情地说着。
“看样子,失血过多了。”他翻看着容酒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
原本只想让她知道知道厉害,没想到自己竟没有把握好力度,伤了她。
想到这儿,郑秦月的心里,疏忽升起一丝愧疚。
他以前在边疆作战时,受伤是十分平常的事,所以娴熟地处理伤口,对他来说早已不在话下。
揭开那被划破的衣服,他在容酒受伤的手臂上洒了一点药,忽然想起来,她的背上也有伤。
“该死。”郑秦月低吼一声,上药都是小事,主要是,容酒弄脏了自己的床。
果然,将她翻开一看,床上大片血迹,犹如盛开的花,妖冶。
郑秦月默默摇摇头,这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看她背上的伤口太深,再三迟疑之下,郑秦月静静褪去容酒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了红色的肚兜。
肌肤洁白如玉,细腻如脂。细腰略显瘦削,配上她苍白没有血色的小脸,倒是我见犹怜。
只不过……郑秦月看了一眼她的胸部,没有再看。
也是她素日里的男性服装太宽大了,掩去了她的身形。
他淡淡想。
很快,他又回过神,将药轻轻洒在容酒的背上,还命人端来了一盆水,仔细替她清洗着伤口。
“嘶——”昏睡中的容酒因为疼痛感醒了过来,她微微睁开眼眸,问道:“郑秦月,是你吗?是我看错了吗?”
“当然是本王。”
他回答得颇没有好气。
“哦。”容酒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上半身早已走光了,彼时,外面阳光明媚,她倒是感觉自己凉快得很。
轻轻点点头,她又闭上眸子,沉沉睡去。
末了,还不忘提醒道:“郑秦月,你在做什么?轻一点,疼死我了……”
郑秦月看着她,哭笑不得。
这女人,此时此刻,倒是心安得很。
许是平日里太累了吧。
他想。
给容酒上完药,给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将带有血迹的床单换下,一切都是郑秦月亲力亲为,做完这些,他深深懂得了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
之后,他便去到书房的外间处理公务,双眉紧紧凝住,看样子,倒是专心得很。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正缓慢向西移。
“叩叩叩——”突然,门外传来几声轻柔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静谧。
郑秦月皱皱眉,他最是讨厌在办公时被人打扰。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说了一声“进来”。
之见来者身着水蓝色曳地华服,头着飞仙髻,精心上了时下正风靡的梨花妆。
实为一佳人也。
“王爷。”那位名为入画的女子端着一个小碗款款走来,巧笑盼兮道:“绿腰姐姐近日身子不大舒适,特请妹妹来照顾王爷呢。”
郑秦月微微抬了抬眸,面无波澜,心里,却十分厌恶她身上的浓香。
“所以呢?”他淡淡吐出这几字,带着浓重的鼻音。
明眼人却能够看出来,此刻的他很不满。
而入画似乎还沉浸在能够进入郑秦月书房的这一喜悦中,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
“入画亲自为王爷熬的燕窝粥,请王爷品尝。”她走过去,将粥端在郑秦月面前,神态十分乖巧。
“把粥放下就赶紧走吧。”他正为一件事烦恼,实在没有耐心再与那入画周旋。
“王爷,王爷公务繁忙,入画亲自喂您吃可好?”她软软地说着,身上的馨香一阵阵传来,郑秦月差点儿打了个喷嚏。
说罢,玉手拈起勺子,便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嘴边。
“入画,绿腰既让你服侍本王,有没有跟你说过,本王公事与私事分明,说一不二,绝不在书房里做其他闲事,嗯?”
他捏住入画的手,一脸似笑非笑。
“哎呀王爷,您弄疼入画了。”她的声音娇媚,带着几分撒娇之意,顺着郑秦月推开她的手的势,将勺子扔到地上,跌在他的怀里。
“王爷,妾身知道您关系家国大事,但是一个男人若不会怜香惜玉,会少了很多乐趣的。”
她揽住郑秦月的脖子,吐气如兰。
郑秦月的眉头越皱越紧,若说没有半点感觉,那是假的,但是他实在厌恶入画这等人。
“王爷……”入画愈发大胆,一点点地攀紧郑秦月的身躯,她的身子,愈发地灼热。
不知为何,郑秦月却随着她的进攻,一点点沉静下去。
“什么人啊,好吵啊,打扰我睡觉了!”内室,传来了容酒响亮的声音。
“什么人?”入画突然怔住了,疑惑问道:“为何王爷的书房里还有男人的声音?”
而且还是从内室传来?
郑秦月见此,趁机推开她,然后一脸厌恶与嫌弃地拍拍衣服。
“好生奇怪……”入画天生带有的好奇心与胆大,促使她快速往内室跑去,想要一探究竟。
若说女人爆发起来,力量简直不容小觑,这速度,连郑秦月都追不上。
他站在内室门口,眼睁睁瞧着入画跑进去,与躺在床上、穿着男人衣服、戴着男人模样面具的容酒大眼瞪小眼。
“啊——”入画忍不住大喊一声,精致的面容霎时变得扭曲起来,她颤抖着问:“王爷,您……您的床上怎么会有一个男人?”
郑秦月冷着脸,懒得与她解释。
“王爷,难怪您从来不碰妾身……难怪您一直冷落后院的姐姐们……”入画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说道:“原来王爷,王爷您竟然是断袖!”
说罢,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看着一脸惊恐的入画,再看看一脸无辜的容酒,郑秦月默然摇摇头,叹息一声。
“滚!”他的一声低吼传来,吓得入画真的花容失色滚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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