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突然的告白
“叮”手机QQ提示有消息发来，观无拿出手机一看，消息提示到：“林修孟”，来源是QQ群。
她简直不敢相信，林修孟居然主动加我，她心想：“难道他喜欢我？”
观无满心激动地点了“同意。”
“你们已成功加为好友。”
“叮”林修孟发来一条消息。
“我觉得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屏幕上出现的不是林修孟的告白，也不是他的套近乎，而是这么一句奇怪的话。
“为什么？”观无问。
没想到他再也没有回复，不知是不想回复还是手机没电了，这更是让观无觉得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右文见观无停止不前，回过头来问：“怎么了，谁发的信息？”
“啊，我师…我爸说让我别太晚回家。”
右文走上前来，温柔地说：“放心吧，我会尽早送你回去的。”
观无迅速将对话框删除，把手机放回挎包里，做这些的时候，她心中还有一丝忐忑，害怕右文知道林修孟发的信息后会生气。
逛了一会儿街，右文突然对观无说：“我带你去看看我住的地方吧，难道你不好奇那个奇怪的山洞吗？”
观无有些犹豫，他又说服道：“这里离我住的地方很近，到时候你再从我那里坐2路车回家，不就更快了吗。”
观无仔细想了想，的确也顺道，但这么贸然去他住的地方，不太好吧。
他又说：“其实是我的房间要重新整理，杂物太多了，我心想你是个女孩子，应该比较细心，肯定能帮我的忙。”
右文露出难为情的憨笑，见他这样，观无实在不忍心拒绝。
“我去，不过我不确定能不能帮上忙。”
“你人来我就很感谢了。”右文说。
坐上公交没多久，本来还算晴朗的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这鬼天气，真是阴晴不定，说变就变。
右文见观无忧心待会儿会下雨，体贴地说到：“别担心，我带伞了，不会让你淋到一滴雨的。”
他这么说，观无也就放心了很多，车没走两步，天空就下起了下雨。。
很快，他们就坐公交车来到右文住的地方。
观无之前想的没错，这地方很偏僻，几乎是城市边缘，比他住的滨湖公园还远，下了公交车还要走十分钟左右的小路才能到。
真是难以想象右文每天要走这么远去上学。
几洞破旧的二层小楼聚拢在一起，周围都是山体和田野。
右文住在一栋二层小楼背后的旧屋里，屋子又破又旧，连门都是老式木门，屋子紧靠着山，山峰挺高，山顶是块平地，长着一片松树。
“让你见笑了，你肯定没来过这种地方。”右文有些窘迫地说。
观无努力地宽慰他，说：“其实我家和这也差不多，大家都差不多的。”
右文受了鼓励似的展颜。
房间有两个，一前一后，中间开了一扇门，前后可通行。
外间是右文住，房间很小，放完床铺，衣柜，书桌，饭桌和厨台，几乎没有挪脚的地方，里间没人住，放着几个大木柜和右文洗衣服用的水桶等。
右文多次向观无的那个山洞就在屋子后面，雨水冲坏入口处的土垒，才让他意外发现它的所在，看情形，这是个天然的石洞，洞口有一个成年人高，很方便进出。
右文说过，洞的出口在半山腰，想必他已经进去探索过了，这山洞黑魆魆的，比再生台恐怖多了，观无可不想进去。
他的房间是真的乱，一开门就有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窗户没有装窗帘，简单地用报纸挡住了，阳光一寸也照射不进来。
观无走到里间，问他：“这间为什么没人住。”
他指了指天花板，观无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发现天花板有一处已经向下塌陷，随时可能掉下来。
观无惊叹：“这么危险你还敢住？万一屋顶突然掉下来怎么办。”
他苦笑到：“我也想住好点，但经济不允许。”
观无觉得自己好像伤他自尊了，连忙道歉：“对不起。”
“没什么好道歉的，反正我都习惯了。”
这话说得真叫人心疼。
观无实在很介意那扇完全被挡住的窗户，不解问：“你干嘛要把窗子全挡住，阳光进不来，房间很容易发霉的。”
他说：“买窗帘太贵，就用纸简单挡了一下，我不喜欢外面的人看见屋子里的状况。”
看到这一切，观无是又心酸，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尽最大努力帮他整理。
“说吧，你要怎么整理。”
他说：“前段时间一直在下雨，水从墙角渗了进来，所以你才会闻到霉味，我想先把所有东西都搬到里间来，把外间打扫一下，拖干了，然后再把所有东西搬回来。”
“难道每次下雨水都会渗进来吗？”
“也不是，积水停留久了才会，小雨一般不会渗进来。”
说干就干，他负责把东西搬到两个房间共用的那扇门前，然后由观无挪到空的地方去。
他把衣柜里发霉的衣服扔进纸箱里，准备洗晒，见他要忙好一会儿，观无在里间转悠了起来。
她先是看了看凹陷的天花板，再看了看那几个不知道干嘛用的大木柜。
这木柜很像临清阁里用来装粮食的储粮柜，厚实的木板，重到推不动的翻盖。
彭午有时会从山里摘来未成熟的八月瓜和猕猴桃，观无把它们埋在储粮柜中的麦堆里，这样，它们既不会腐烂，还会变得又软又甜，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
想起这些，观无好奇地打开了其中一个木柜，咋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仔细看了才发现底部铺着几件旧衣服。
观无看见一块熟悉的布料，就用旁边的扫帚挑开，翻开最上面的衣服，一件女士短裙出现在柜子底部。
由于这间屋子的窗户没封，光线远比外间明亮，她很清楚地看见，那分明是流晨中学的女士校服！
“他的房间怎么会有女士校服呢？”
霎时间，她想起林修孟的那句警告：“你最好离他远一点。”，想起再生册上的名字，想起同学们看待右文的奇怪目光，想起他不愿意打开的那扇窗户…
“他一定有秘密！”观无想。
诸多疑问出现在她的脑海，她觉得自己可能不太了解真正的右文，右文一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秘密可能和淫邪，和杀戮有关。
观无感受到了一丝害怕和恐惧，不是害怕他会伤害到自己，而是害怕右文不是他以为的样子，怕他其实是个戴着假面具的人。
外间传来右文的声音：“右芷，你可以来帮我一下吗？”
听到右文的呼声，观无小心翼翼地放下柜盖，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被他听见，但柜盖实在太重，要不发出声音地关起来实在是太费力了。
“右芷”
右文又叫了她一声，迟迟不见回声，他索性放下手里的活朝里屋走来。
观无心想：“完了，要是被他发现就遭了。”
就在他出现在门口的最后一秒，观无刚好关上柜盖。
右文站在门口，看见观无的手搭在柜子上，不知道正要打开还是刚关上，观无紧张得冒冷汗，忐忑地看着右文。
右文脸上的表情很是吓人，那双眼睛像是地狱恶鬼的眼睛，一片暗沉，让人不寒而栗，他说话的声音也发生变化，他用一种从未对观无用过的冰冷语气说：“你在干嘛呢？”
“我…我…就是好奇里面有什么，想看一看。”
“那里面什么也没有。”他的语气依旧冷如冰霜。
这时，一个小石头从房顶掉下来，砸中了观无的头，她痛得“嘶”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头。
观无正要抬头看看石头从哪儿来，右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来，一把抱住她往旁边倒去，轰隆一声巨响，天花板破了一个大窟窿，落下的水泥石刚好砸中观无刚才站的地方。
这一声巨响吓得观无心惊肉跳，魂都险些吓飞。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右文趴在自己身上。
观无面红耳赤，盼望右文能以最快的速度从她身上爬起来，谁知他竟然只是稍稍起身，双手撑在他脖子的两侧，支起身体，不让自己压着底下的人。
观无平躺在地上不敢动，右文的目光正对着她，让她想躲也躲不了，她感到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
观无在心里默默地喊了一声：“我的个阎王爷呀，这是造的什么孽！”
右文的脸离观无只有几厘米，呼出的热气吐在她的颈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也不知他是早有预谋，还是突发奇想，总之，他忽然深情款款，含情脉脉地望着观无，吐出几句暧昧到能融人心骨的话：“右芷，你真的很漂亮，我喜欢你。”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和那张迷惑人心的脸的确让观无心动了一秒，毕竟右文长得还可以，不过也就一秒而已，柜底的那件校服从观无眼前划过，一股强烈的怀疑和恶心从她心底漫上来，她果断地推开了右文，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
观无也不敢惹怒他，只得强颜欢笑说：“别这样，你不是说过了吗，我们都姓右，说不定是本家人，你也可能是我表哥什么的。”
观无不敢回头看他的表情，只听到他颓然地说：“是哦，我们还可能是兄妹。”说完他笑了，又说：“呵呵，真讽刺，我们居然是兄妹。”
观无觉得后面这句并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某个她不认识的人说的。
外面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观无说：“雨停了，我先走了，整理的事，你辛苦一下。”
她抓起书包，跑出门外。
明明都走了，观无还是觉得不忍心，迟疑着，徘徊着，疑惑把这个烂摊子丢给右文一个人是不是真的适合，担心他的内心是不是足够强大，是不是能一个人面对坍塌的屋顶和发霉的房间。
虽然观无不喜欢他，但还是会同情他，这一点，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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