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爵士和牛仔的狂欢
墨飞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就听到镜子后的房间里传出一阵东西落地、桌椅碰撞的慌乱声音,片刻后又安静下来了。
爵士和牛仔从来到审讯室一直是面无表情,直到此时他们的脸上才稍有动容。爵士想了一会,对着镜子后面点了点头。
一会儿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走廊上的脚步声沉重而慌乱,已经不是墨飞熟悉的那个稳重和优雅的脚步声了。
维克多的祖父原来就是一个落魄贵族的管家,后来那个贵族破产自杀后,他就流落街头了。没有了主家,他一身服侍人的本领换不来食物,精通的一整套贵族礼仪在工业时期的霉国毫无价值,可谓是身无寸技,手无缚鸡之力。
优雅的气质也挡不住潮水般的饥饿,一场重病后奄奄一息地倒在路边。墨飞的曾祖父恰好路过收留了他。
维克多祖父有感于墨家的救命之恩,成为墨家的大管家之后一直忠心耿耿,把墨家管理得井井有条。
墨家对于他的高尚品德也赞叹不已,早把他当做了家人,为他组成了家庭,并且给予他的儿孙最好的教育,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儿孙一样看待。
两家的这种亲情关系延续了三、四代,墨飞从小到大也是维克多的精心照顾,他也把维克多当做自己的亲叔叔。
审讯室的门打开,维克多出现在门口,当自己的猜测被证实的时候,墨飞的心一阵剧烈地绞痛。过去一幕幕情景在墨飞的脑海里出现。
在他七岁的时候,维克多叔叔花了十几个晚上的时间在工具房为他制作了第一辆自行车。当看到一辆与众不同的漂亮自行车出现在他面前时,那惊喜心跳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每天夕阳映红晚霞的时候,一个身影总是小跑跟在他自行车后面呵护着他,身后那一声声“少爷,慢点”仿佛还在耳边。
也是那一年,维克多叔叔病了。爷爷、父母都不在家,墨飞没有叫佣人。
自己给维克多叔叔烧了热水,做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三明治送到房间,维克多叔叔看着他沾满沙拉的小手,闪着感动的泪光吃完了三明治。
墨飞伤心地哭着说:“维克多叔叔,你是要死了吗?”。虽然叔叔说他不会死的,但是他坚持要在房间里守着生病的叔叔,虽然没过几分钟他就睡着了。
“为什么?”墨飞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维克多问道。
维克多不敢看着墨飞的眼睛,他慌乱的躲避着墨飞的目光,也没想到平时的纨绔子弟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目光。
他像被一只野兽近距离地盯住一般,感觉到四周无数的杀气向他袭来。浑身不自禁地惊颤了一下。他第一次怀疑自己那么做是不是错误的,不过稍后他又否定了。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结结巴巴地说:“少…爷,这次事件太…严重了,你要配合他们…调查,才能保住性命。”
“为什么?”墨飞再次冲着他怒吼着,他的心一直在绞痛,痛得流血。
被亲人出卖是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承受的,虽然他非常非常不愿相信他一直敬爱的维克多叔叔会出卖他。可眼前的事实就像一把尖刀肆意地捅进他的心,直到把他的心完全绞烂为止。
被亲人背叛的巨大痛楚变成了滔天的愤怒,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现在维克多已经变成一滩肉泥了。如果意念有用的话,维克多身上一定会出现类似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之类的幽灵事件。
但是墨飞知道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心死如灰,维克多不再是那个一直精心呵护他的叔叔了,他是个魔鬼。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张恶心的脸”,墨飞愤怒地吼道。
“少爷,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维克多小心地问道。
“滚!”墨飞鄙视地望着他说道,爵士也朝维克多挥挥手赶他出去。
事实上,墨飞在审讯室醒来的时候,就猜到了是维克多出卖了他。
虽然他知道调查组肯定是在事故发生后的第一时间就搜捕他,但是如果只是按照正常程序搜捕的话。海神那里稍感觉到一丝风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海神这种在河边走的人极其敏感,有自己的自保绝技和情报来源。只要调查组没有确定的线索指向他,不在第一时间就找上他,他绝对不会被找到。
特别调查组都是临时从各情报部门抽调的人员,类似于华夏的专案组。只要海神消失一段时间等案子有了初步结论后,再浮头出来就没事了,毕竟他不是案子的主犯,甚至连从犯都算不上。
调查组不可能无限期地处理一个案子的,不管抓没抓到人,有没有结论,时间到了就会解散的。那个时候墨飞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仅仅一天时间,调查组就准确无误地找到海神抓到墨飞。说明调查组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准确的情报。
像海神这样行走在灰色地带的混混,在东海岸多如牛毛。知道他是找海神跑路的人只有维克多,也是墨飞最最信任的亲人。
刚开始墨飞还不愿想维克多会出卖他,以为他是被逼迫说出来的。但是后来爵士出示的那些被篡改的文件,他才痛苦地相信维克多是有预谋地要弄死他。要不光是这些文件就不是一天能够篡改好的。
至于原因,墨飞没有奢望维克多在这种情况下会告诉他。无论是维克多和德普勾结,还是军方为了推卸责任把他往间谍案上弄死他,又或者和某个政客势力勾结等等。现在墨飞都不在乎了,反正他都是一个死。
可能是“被”畏罪自杀,也可能是“躲猫猫”死,当然如果霉国犯人也玩“躲猫猫”的话。
爵士之所以让维克多和他见面,就是想要在短时间内击溃墨飞的心里防线。现在墨飞心里却是平静无比,坚强无比。
接下来的审讯,不管爵士和牛仔怎么问他,他都是只有一句话“我没有错”,多一个字也懒得说。
当他们耐心耗尽之后,爵士脱下外套,很优雅地抻了抻漂亮的马甲。关掉旁边的摄像机和监听设备,走到墨飞身前挥出一记标准、漂亮的右勾拳砸在墨飞的左脸上。
墨飞从口中飙出一团唾沫、腥血和牙齿的混合液体。他就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在他整个头颅爆炸,仿佛所有的五官都四分五裂了,脑子像被挤成一块铁饼一般。
还没等他稍缓一下,紧接着又是一记左勾拳狠狠地砸在他的右脸。
此时墨飞感觉他的整个头就像一个容器一般,里面的东西全都变成了稀粥,稀粥在锅里左右晃荡,没有一丝的附着力。一阵恶心猛然翻起。
从未经历过的巨大痛苦差点让他刚刚坚定起来的心境崩塌。这种伤害和一般的伤痛完全不同,那是一种仿佛拆解人体结构的痛苦,是一种毁灭身体结构的伤害。
牛仔拿着一根大号电棒走过来,深蓝色的粗大电弧在电棒头噼里啪啦地脆响。
没有一秒的迟缓,电棒顶在他的左腋下,这个部位的神经最密集。他一下激灵剧烈地颤抖起来,就像鬼上身一般的灵异,强烈的晃动几乎把焊死在地上的椅子撞散了架。
牛仔把电棒拿开后,他还在颤抖了近一分钟,马上陷入了一片黑暗,他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泼在脸上的冷水激醒。爵士模模糊糊的影子在他面前,传来一个声音,“墨飞,现在可以说了吧”
“操!”墨飞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嘭”势大力沉的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腹腔内翻江倒海,五脏六腑撕扯地痛。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尖裂的电击又从脖子上传来,又是抽搐,不停的抽搐,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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