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长干行》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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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长干行》 五

  

    把贾总送到她的公寓的床上,他起身要走,却被贾总紧紧搂住,搂得死死的,贾总在他面前呜呜地哭了起来,好象心里有什么委屈,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这和贾总给他的第一印象截然相反,那个雷厉风行,风风火火的女强人不见了,在他面前絮叨的分明是一个弱女子,需要他的保护和安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贾总在乞求他的爱怜。可他又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他坐在贾总身边,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怀里,贾总叽里哇啦唱起了《晚秋》:在这个陪着枫叶飘零的晚秋,才知道你不是我一生的所有,蓦然又回首是牵强的笑容,那多少往事又消散在风中......

    他知道,在贾总的过往肯定有许多不堪回首的情事,就象自己,爱到撕心裂肺,爱到伤痕累累。爱到孑然一身。想到家乡的她,马润芝,rose,自己是不是在感情上是根老油条,千帆过尽,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归宿,自己和面前的这个贾总不是一样吗?

    想到这,他轻抚贾总的秀发,像哄一个婴儿般唱起了摇篮曲。

    第二天,他醒来后,发现贾总在公寓里的镜子前若无其事地化妆。贾总脸上贴着面膜,对着镜子问他:对不起,我昨天失态了,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等化完妆,我们一起去单位。他有点尴尬地笑笑,摇了摇头。贾总又恢复了平日的干练,忙着收拾着公寓里的一切,可她又是那么笨拙,被单怎么也难叠得整整齐齐,做到像方块豆腐。一看就知道没做过什么家务事。可家里又是窗明几净,除了床上有点乱,其它又是井井有条。

    贾总意识到自己料理家务的笨拙被他所察觉,笑着说,平时我都是请钟点工打扫卫生和家务,不贵,一个小时200元,200元还不贵?他心里这么想,却没有说出,贾总女汉子的个性终于让他有所领教。

    来到办公室,同事们都没刨根究底地问他昨晚宴散后的情况,看来大家一个比一个更精明。贾总的办公室和他办公室相邻,他看见贾总办公室总有人进进出出,大伙都挺忙碌。

    马老常来他单位指导工作,贾总与他负责接待,马老常挂在嘴边的就是:贾总,贾总,我们干儿子你要高标准,严要求啊!不能因为他和我家关系特殊就惯视他。这样反而害了他,有碍他成长啊!当然,你要是愿意给我做干儿媳,我也没意见,说得他的脸红到了耳根,贾总倒是落落大方,很自然地说:如果能做您的干儿媳,就承蒙抬爱了。说着,撩了一下额前的短发,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瞟了他一眼,他躲闪不及,望向了旁边。

    自从马润芝走后,马老和段女士一直沉浸在悲痛中,直到认他为干儿子,马老他们才略微得到些安慰,这个孩子不错,不论当他面还是在别人面前,他们都这么说。马老只是感叹女儿没这个福气。和他一接触,他们就觉得当初女儿就没看错人,现在他也二十七八了,也该找个对象了,不能让他老守着女儿的亡灵吧!

    他倒是一点也不急,和贾总若即若离。而这个贾总却又让他琢磨不透,她内心深处是不是也有一段难忘的感情故事?贾总经常以商量事情为由单独和他在一起,两人好象很投缘,也聊得来,年龄根本不像相差有十多岁,也就是说,沟通没有代沟。

    贾总喜欢和他去当地的森林坐高空缆车,缆车距离地面足足有百多米,他本来畏高,却碍于情面只好陪贾总去,一坐上缆车,贾总就搂住他的脖子,直往他怀里钻,像一只受惊吓的小猫咪。这时,一股令人迷醉的茉莉花香扑鼻而来。他有一种眩晕和薄醉的感觉。贾总在他怀里肉乎乎的,他全身发热,手不知往哪儿放,是腰间,还是胸前?好象都不合适。只好闭上眼睛,任贾总搂住自己。缆车的速度很快,他有腾云驾雾之感,甚至,他感觉身下面那家伙也不老实,慢慢开始崛起。天啊!她是自己的上级,而且交往也就那么深,自己这是不是非份之想啊,贾总把嘴凑到了他的嘴前,用那红红的手指甲触碰着他那冻得有些发僵的鼻子。老实交待!你在想什么?他以为内心深处的秘密被贾总察觉,有些慌不迭地说,没有,没有,我在想等下我们去哪里吃饭。哈哈哈!贾总得意的笑声在山谷间回荡,猛然,贾总发现他们的缆车已到了森林公园最险要的地方。下面是一片悬崖,向下一望,让人倒吸一口冷气,乱石嶙峋,山谷深不见底,他俩都有一种想逃的感觉。快点,快点,缆车快点到达目的地,他和贾总的额前已冒出细密的汗珠,他身上更热了,像六月天在熊熊燃烧的火炉边一样。他俩四目相对,眼皮眨都没眨,就这么望着,贾总倒是含情脉脉,他却不知道自己能否消受得起这份深情。

    缆车到了终点,他的脸上留下了贾总红红的唇印,他只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狼狈不堪,深情的贾总,饶了我吧!

    贾总好像不依不饶,最要命的是,贾总老是怂恿着他往马老家跑,不多,一个月总有那么一两次。

    那天正逢中秋,贾总又到了他办公室,和他商量买点什么东西看看马老和段姨。

    逢年过节去看他们,作为干儿子,他义不容辞,可和贾总一起去,贾总是个女的,而且是单身,自己也单身,这里面的意味就耐人寻思了。马老怎么看,段姨又怎么看?贾总又是自己顶头上司,违拗了她的意思,自己以后的前途是不是会变得渺茫。

    在贾总面前,他支支吾吾,贾总脸上有些阴云:别婆婆妈妈了,要我看,我们送一棵桂花树给他们,让他们在秋季里花香扑鼻。他低着头,忙说好好好!还是贾总会送礼物,嘴上应着,自己开始冒虚汗。于是,吃完晚饭,叫上一辆三轮车拖着在花木市场买的桂花树往马老、段姨家里跑。

    马老、段姨住在一个独门小院,政府本来给他们安排了专门的高级住所的,可马老他两口子喜欢清净,住在这僻静的郊区。这天,来马老段姨家拜节的人很多,多是马老他们的亲戚和下属,大家都没带什么贵重礼物,空手而来,空手而去,等他和贾总到了,一拨人正准备离去,贾总他们认识,他因为工作不久,那些人却并不脸熟。于是打趣贾总,他是何方神圣?贾总说,我朋友。朋友?说清楚嘛!是男朋友还是好朋友?有人不依不饶。随你们怎么想,反正是朋友。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贾总这时像一个十四五岁的怀春少女,一下子不好意思,脸上堆着笑,眼睛却朝屋里的马老和段姨望去!哦!那到时候要请我们喝喜酒啊!大家一哄而散。段姨出了屋门把他和贾总迎进了院里,又瞧了瞧桂花树,嗔怪道:还送什么礼物,又破费了,你看那些人,空手来,空手去多好?一棵桂花树,不成敬意!贾总两只手掌交叉在一起,很淑女地坐了下来,马老本来要休息了的,见干儿子和贾总一起来了,又来陪客。马老穿着睡衣,问道: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啊,当初我那女儿喜欢我那干儿子到要死要活的程度,可惜.....,马老叹了口气,贾总是不是也要和他定日子了啊?

    他正想解释,贾总却抢过话来,不说了,不说了,还没到水落石出的时候吧!说不定是我剃头担子一头热啊,说完好象没什么把握地望了他一眼。这时候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贾总却像极了过去那种三寸金莲、足不出户的小家碧玉。

    我们只是......,他刚一张嘴,却又觉得把他俩的关系说的太明太透了也不好,伤了贾总,不利于自己以后工作的开展,他望了马老一眼,又和段姨攀谈起来,贾总就开始安排工作人员在院子里栽桂花树了。

    转眼间,马老段姨家的桂花树已有了嫩黄嫩黄的花朵,馥郁的桂花香弥漫着整个院子,他和贾总共事已经两年了,他们又来到马老的院子,这次是马老邀请他们来的,马老要告诉他们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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