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海
那一夜我们聊到很晚。复活小倩的方法，我一直都找不到任何头绪，对此我很苦恼。小然的话却象一盏在黑夜中闪耀的明灯，为我指明了方向。我握紧了藏在怀中的结晶，如果有足够多的能量的话，也许可以……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两个人就集合在一起，去买各种可能用到的物品，是的，我们要出海。我给吴傅打了电话，他既然是搞对外贸易的，弄一条小船应该没什么问题。吴傅在电话里很热情，他没有问我要做什么，满口答应一天之内绝对把船送到我指定的位置，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声音，我想，他的日子一定过的不错。
小然是一个活力四射的女孩，似乎对所有事情都充满了兴趣。我的意思是说，她对出海这件事情相当积极，买东西时乐此不疲，用得到的用不到的买了一大堆。我不知道她有怎样的过去，奇怪的是她似乎对我僵尸的身份既不害怕，也不好奇，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吧！
为了不被别人注意，我们在傍晚的时候悄悄开车溜出北京。
路上，她无聊的弹着车窗。“喂！给我讲讲你和那个阴灵的故事吧！”
“讲过了。”
“那就讲讲你和你妻子的故事吧！”
“也讲过了。”
“可是……我还想听嘛！”她低声道，“因为你的故事很感人。”
我默默的叹息一声，不再说话。昨天晚上，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我向她讲了很多关于我的事情。一方面是感激她肯帮助我，更大的原因却是……我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我想让阿欣知道我的故事。跟她在一起时我心情很矛盾，会不自觉的把他当成阿欣，虽然我很清楚的知道她不是我的阿欣，也不应该成为我的阿欣。这是一种错觉，虽然很讨厌，我却甩不掉它。
到达天津附近海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这是一个被废弃了的码头，新的深水码头的兴建使它失去了往日的繁华。我十几年前曾经到过这里，那时还有一些捕鱼船偶尔会在此停留；现在，看着满地的荒草，应该很久没人来过了吧。
“那是什么？它就是你说的小船？”欣然忽然夸张地叫道，声音里有一丝不确定。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天那！吴傅这个家伙都做了些什么？他以为我去度假吗，居然弄来一艘豪华游艇。
“这个……”我一时无言以对，我的确跟她说过是一艘小船，跟吴傅也说要一艘小型船只。
“这样也不错。”她欢喜地道，“我可以穿着新买的泳装躺在甲板上晒太阳了。”
“呃！”我忽然想起她买的物品里的确有这样东西。
这时，有几个穿着水手服的人从船上下来，走到我们身边。一个满脸沧桑的中年人开口道：“您好，您是叶先生吧！我是这艘船的船长，请问您要去哪里？”
我想了一下，道：“这艘船是你个人所有，还是……”
“这艘船属于吴董事长，他已经关照过了，现在这艘船归您所有，您可以把它开到世界上的任何地方。”
“既然这样……我希望所有船员下船，我想自己驾驶。”
“这……”
我善意的笑笑，“没问题的，你可以和水手们看着我如何将它开动。”
这次未知的旅程充满了不确定因素，我不知道是否会遇上凶险，这些人不应该拿自己的生命和我一起冒险。
把带来的东西搬上船，半推半劝的把所有船员弄上陆地。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下，把这艘至少需要三个操作人员才能开动的游艇驶离码头，驶向蔚蓝色的大海。
在驾驶仓里，欣然兴致勃勃的看着我展开僵尸的速度，飞快的在几个位置间来回奔忙。
“你设定一个航向，让它自己行驶不就好了。”她建议道。
我象征性的擦擦额头，“在到达公海以前，我都要在这里守着。如果遇到中国或日本的巡逻艇，解释起来会很麻烦。”
“玩捉迷藏吗？是不是跟传说中的偷渡一样惊险刺激。”她兴奋的道。
“传说中的东西是没有事实根据的。”我探出一股能量，找到动力室，“我要加速了。”
得到了外来的助力，游艇以原来两倍的速度瞬间冲出。我也把自己的感知范围放大到最大程度，搜寻着可能出现的巡逻艇，以便及时躲开他们的追踪。
海水渐渐变得有些浑浊，看了看船上的全球定位系统，已经到达黄海的范围了。调整航向，向东南方直线冲去。
凌晨四点的时候，我强行突破了硫球岛链，引得日本海军一阵疯狂的追赶。我加速，再加速，天光微亮，我驶进了公海，身后已经感觉不到追赶者的身影。
长长出了一口气，虽然僵尸没有累的感觉，但能量的大幅度消耗和精神搜索的过度使用使我身心疲倦。输入从王博处得知的那座小岛的坐标，让船慢慢的自动行驶，我准备到甲板上吹吹风。
转身才发现欣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椅子上睡着了。看着她恬静的睡相，我歉意的摇了摇头，整个晚上都把注意力放在海面上，却没有注意到她。找了条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我蹑手蹑脚的走出驾驶仓。
我站在甲板上，轻嗅着海风带来的阵阵咸味；蔚蓝色的海面一望无际，偶尔翻起的白色浪花昭示着她蓬勃的生命；一道耀眼的光芒自东方射出，太阳给这里送来了今天的第一道阳光。
我在很多地方看过日出，高山、平原、沙漠……在海上却是第一次。不同地方的日出会带给我不同的感受。此刻，眼中是辽阔的海面，没有任何障碍物阻挡视线，太阳似乎成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物体。我直视着渐渐升起的红色圆盘，忍不住仰天长啸，一除胸中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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