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不做笔记的后果
我和宁兰雅的关系突然恶化状况吓坏了采薇。她屡次想要帮我说和，但是在宁兰雅那里总是碰壁。宁兰雅不愿意给我任何好脸色，就连吃饭也不在同一张桌子。
终于小侍女对我们缓和关系一事终于绝望，她只能重新负责起有关我的起居生活。
距离我解除家族危机的时间点已经去七天，我成功的改变了历史。家族的物资完完整整的进入墨门，上一世被杀的墨门新秀墨劫这次也未跟随前来。不能亲眼目睹墨门后起之秀的风采，这使我内心充满遗憾。
我不经意的改变了时间线，将历史进程推向另一个方向。这种蝴蝶效应彻底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今日是我约定给钟桓几人开课的时间。采薇在我的茶杯里续上热水后悄悄离开，我望着几个嬉皮笑脸的小弟无奈的叹口气。他们无一人是带着笔记本来听课的，一点尊重我这老师的意思都没有。
“今日，我讲述的是一门新的课程。”我咳嗽一声，抽出粉笔在身后特制的黑板上写下三个大字：海权论。
风华城以机关傀儡术著称世界，其中机关一脉就有无数分支。这里也包括造船术。家族第二大城市的墨韵城，不仅是商业港口还包括一座防御深严的军港要塞。
身为东棱南部八大世家之一，风华城立族的三大进项分别是：机关销售、商税抽成、航海平安符。
前两项很好理解。最后一项不能说太细，其实就跟当年郑成功在宝岛干的事情一样。大家海外求财，最重要的是求个平安，平安符的市场就应运而生。
若问家族有何资格开卖平安符？答案很简单：风华海卫舰队的实力，在海上可是首屈一指。就连海族也被海卫压着打了近千年。其他人不服不行。
我今日开讲白头鹰家学术经典的原因也算贴合家族实际。从实际上的数据来看，家族的海卫一共包含三支巨型舰队群。每年的花费都是一笔巨大开支。家族老早就有削减海卫开支想法，因担心不好安排这些遣散的海卫，故一直未曾执行。
对这些处心积虑想要消灭家族武装力量的想法，我是坚决反对。这也是我第一课就开讲《海权论》的原因。
可惜的是几个小弟对这些家族战略不感兴趣，他们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就完全没有兴趣了。我的第一次讲课只能是在几个人连天的哈欠声中草草结束。
或许是理论过于超前了。东棱大陆仿佛就是古代天朝的异界投映，大家都抱着天朝上国的心态。包括依靠海卫力量才跻身一流的钟家，多数族人依旧没有看清海权的重要性。
我收起了几个小弟交上来的调查报告后让他们离开。我打算看一看几个家伙做调查的态度。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把我气个半死。四篇调查居然一模一样！我都不知道是谁抄谁的。他们的态度让我很是忧心，我的教育还得加强加深。这种态度培养不出合格的领导者，对我的任务进度也会有影响。
孩子不好教啊！尤其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不知道危机为何物的弟弟们，他们背后都是家族的中流砥柱，我是打不得骂不得。如何才能让他们成长为我的左膀右臂，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吃过晚饭，我还在思索下一堂课该如何开展。
就听得钟桓的声音：“采薇姐姐，我哥休息没有？”
“你们这么多人突然来找少主”采薇惊讶道：“发生大事情了？我这就通报。”
“采薇夫人莫慌”另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响起：“我们几人只是前来感谢少主对犬子的关爱，并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谁来了？我仔细回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这人是谁，于是开口道：“采薇，让贵客进来说话。”
几人一进门，我首先看见的就是钟桓。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脸青鼻肿的小伙伴。“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惊奇道：“下午回去不是还好好的吗？是谁动手打得你们？”
几人相互看看，谁也没有说话。我转念一想，顿时火气就上来了：“是不是钟帆那群人？”我不过是几天没有出面，钟帆那一伙人就开始乱跳了？看来我有必要动一动，让风华城的人知道谁才是未来的家主！
“少主切莫动气，犬子身上的伤是我打的。”随后进来的那人身高八尺体态魁梧，目光炯亮有神，行止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架势。见他身穿家族海卫的高级制服，我想起了他的身份：家族海卫三大舰队提督，钟岚的父亲。
“提督大人突然来访，不知有何指教？”我拱手施礼：“钟纬未曾远迎，失礼之处还请提督不要见怪。”
眼前这位职务上跟我平级，不过他是执掌家族海卫威震一方的海上战神。我只是占着老夫人撑腰的名义上的少主，我真不敢在他面前耍横。
“指教谈不上”海卫提督抱拳道：“我们老哥三人是来赔罪的。”
呃？这话从何说起？我不记得有哪三位得罪过我？就算他们有所不敬，提督势力这么大？现在的我除了咬牙忍着还能怎么办？
当然了，这些吐槽不能说出口。借着书房的灯光，我看清了跟在提督后面的两人是谁：卫队长和工坊大管事。
真是不得了啊，家族三大高级领导夜访少主。传出去可就是一个大新闻，而且是那种会掀起腥风血雨的大新闻。就算他们是无心之举，但这一举动本身所代表的意义已经足够让胜利天平往我方倾斜十几度。
我记得海卫提督不止一个孩子，钟岚也不是他的孩子里面最优秀的那一个。当初选他是因为钟岚和小弟是好朋友，另外两个也是一样。我不会选那些聪明伶俐，但是跟钟桓勾心斗角的家伙进来。
所以，海卫提督对我的挑选颇有不满。我的做法无形中就是在他的孩子里竖起两个派系，自发跟随最聪明孩子嫡系和愿意跟着钟岚的少主系。
看着明面上和和气气的一家兄弟突然分成泾渭分明的两大派，海卫提督能给我好颜色才怪。
“三位请坐，采薇快去泡茶。”我招呼三人坐下。钟桓顺势就站在我身后，其他三个小伙伴也乖乖站在自家父亲身后。
“这次前来是诚心向少主赔罪来的。”海卫提督满脸歉意道：“一直以来是我管教无方，还请少主看在我为家族出生入死的份上，原谅犬子的冒犯。”说着他回过头去就是一声怒喝：“畜生，还不出来跟少主道歉！”
我越发迷糊了：“钟岚你不要急，仔细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钟岚点点头，擦干眼泪开始了讲述他的经历。
下午的课程结束后，钟岚早早就回去了。他正好碰上海卫提督近日休假在家。提督大概是不满我带着他的孩子瞎胡闹，前几日还让钟岚去做什么调查。
今日见面便开始考校钟岚的功课。我估计他家的功课无非是海战诀窍或者说兵法之类，也许还有一点战术知识。譬如主力舰的配置啊，护卫舰的配置用途等等。
也许是功课并未落下，到这里提督都还是非常满意。然后提督问起钟岚今日做了些什么？
钟岚说了一句，少主在给我们上课，听起来像是有关海战的知识。
海卫提督让他复述一遍，钟岚本就没用心听加上又没有做笔记。他没说几句就结结巴巴的讲不下去。
好在钟岚脑子灵活，记住的仅有几句都是关键核心。海卫提督也不是笨蛋，他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结合那几句一分析，一听就听出好来了。
在地球上，海权论的出现不过一百多年。可是却让多数的海岸国家将其视为真理，或许只有蒙古这种内陆国家才对海权不以为然。
有时候，海权会决定一个国家的未来。地球的历史证明了这一点。
虽然风华城不是一个国家，但是海权论对家族海卫日后的发展方向有着指导意义。更能扇那些叫嚣着海卫无用论者的耳光。最重要的是，它代表着我对海卫军事集团的立场和看法！
提督随即向钟岚索要课堂笔记。然后钟岚拿不出笔记，被他老爹揍了。这期间钟岚曾不服气道：“为什么揍我？他们也一样没有记笔记。”
于是提督领着孩子登门拜访了卫队长的府邸。两人交流一番，提督说明来意之后。钟诚也被考问了一番。
钟诚是个实心眼，把课程倒背如流。但是里面的意思却是一问三不知，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卫队长脸上无光，所以钟诚也挨了一顿揍。
接着是两人联袂拜访工坊大管事，这回轮到钟远被问话。他的回答跟钟岚仿佛，还是因为没有做笔记也挨了顿打。三家家长商量一阵后，决定趁夜来拜访我。
好在钟远心思灵活，来之前又悄悄派人通知钟桓。这样才发生了我院前的一幕。
“一点小事而已，何必打孩子呢？”我看着几个脸青鼻肿的堂弟很是心疼：“少年心性就是活泼好动，这些枯燥的理论对现在的他们来说还是太难。是我太心急不怪他们。我今后会尽量挑一些他们爱听的课来讲。”
三人听见我的话，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少主愿意传道，那是他们的福分。若是不愿再传，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我等尊重少主的意见。”
这话说得太重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站在一旁的采薇突然开口道：“诸位大人，采薇有一句话要禀报诸位大人。我家公子天资才华出众，心胸更是同辈弟子难以企及。公子对几位弟弟的爱护也是有目共睹，岂会因为一件小事而改变心意？”
“只是传道一事非同小可，岂能随意？”采薇冲我微微欠身道：“少主以兄长身份指点几位小公子，一日两日还成，总不是长久之计。”
“采薇只闻师者有传道之责，未闻兄长也有授业之责。更何况，如我家公子般称职的兄长，整个风华城找不出第二个。”
“采薇夫人说得在理”工坊大管事感叹一声，恭恭敬敬站起来道：“是我疏忽了，从今日开始我儿钟远便拜在少主门下。钟远听着，从今往后，你见少主须执弟子礼，听明白没有？”
接着他冲我朗声道：“随后我会补上吾儿钟远的拜师之礼，管教钟远一事还请少主多多费心。”
卫队长不甘人后，随即也让钟诚拜入我门下。卫队长就这一个宝贝孩子，钟诚修炼的苍玄录也是我悄悄给他的。他当然要站在我这一边。
“敢问少主除了海权论以外，还打算传授何种技艺？”海卫提督犹豫半晌，突然出言问到。他是在质疑我是否有传道的能力呢！若是单单一本海权论，还不足以让他为我下注。
我笑了：“无论经世致用之术、富甲一方之术我都略知一二。迫于师门誓言，我不能透露太多。”
“归结起来大概是这么几本书，进化论、海权论、战争论、君主论、国富论、资本论。”墨门统御下的风华城，讲有利于钟家统治的儒家大道会被吊路灯。道家无为、法家严刑同样不合适。
讲墨家的兼爱非攻？呵呵，记住我们是墨门，而非墨家。这一点很重要！谁要敢在风华城讲墨家大爱、尚贤之类让我听到，我会亲手把他吊死！
墨门和墨家的矛盾比之天朝的甜咸党争、多炮塔和RPG联盟的矛盾还要深。
所以眼下只能另辟蹊径，在西方巨著里找几本对天朝影响深刻的书出来充门面。经过天朝的实践证明，我想要推动风华城的工业化进程。用这几本书做未来领导者的思想启蒙很有必要。
“蒙少主不弃，犬子也拜在少主门下。”海卫提督权衡再三，终于做出决定：“钟岚你过来！”
“想拜入我门下，还有一点必须说明，除了海权论以外的其他书籍笔记。你们必须立誓一律不得随意外传！”我淡淡道：“哪怕你将来子嗣再多，也只能选取一子传授。其他后人不得擅自学习。”
四个孩子同声应是。听到我的要求几个大人的脸色顿时有些不爽，但随即也就释然。知识这种资源在东棱大陆也是奇货可居。
最关键的是，我只说是后人不得擅自学习。几位家族领导非是后辈，自然可以借着考核儿子学习进度的理由窥知一二。
我提出这么严苛的要求，也有自己的考虑。我见识过网上抢购手机的风潮，深知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条件越苛刻，几个小弟学习的态度才会越认真。我最高兴的是这几家的底子都不错，明日的拜师之礼让我也很是期待。
收藏推荐有增加，萌新倍感欣慰。明日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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