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不能说的秘密
很多年前就在风家建国之初,本家族先辈是帮风家干脏活的。风皇太祖的兄弟众多,功高震主的也不少。
然后先祖就自告奋勇的带领一班战功赫赫的风家大将,他们乘着当时还属于风家的海卫舰队远征海族。最后不负众望的全军覆没了。
风皇听说自家兄弟不幸遭遇,顿时龙颜大悦。
呃,应该是说悲痛万分。他好生安抚了前来负荆请罪的家族先祖,留下万古名言:“朕已经失去了血肉至亲,难不成还要失去你这手足兄弟?”
家族先祖,也是南部钟家的第一任族长闻言,泪如雨下。他在金銮殿上庄严宣誓:“海卫既然是折损在微臣手里,微臣有责任为陛下重铸一支钢铁海卫。”
“微臣听说,南荒之地多有异宝奇材。吾愿亲身前往,为陛下觅得重铸海卫舰队的契机。”
后来墨韵城建立,再后来风华城建立。直到今天的,家族每一代领导人都牢牢记得风家禁令:除风家外,其余十三姓不得拥有两座以上的城市。
所以墨门区域里钟家掌控的城市只有两座,其余的二十七个要塞堡垒都是以镇命名。虽然体型上比风华城就小那么一点点,那也是镇。
风皇太祖死后,后来风家也派人催过几次海卫舰队的建立一事,家族这边订出了详细的交货日程计划。这个日程之长,足足等死了好几任风皇。
每每看到这种黑历史,我就会对先辈们大无畏的勇气充满敬意。
当然这些心得,我只在没有第三人的时候讲给钟桓听。其他人就不要理解太深,跟着家族的宣传去看世界得了。
可以说风家会失去对其余十三大姓的掌控能力,家族先辈功不可没。这也能解释,风家的颠覆行动为何首先就冲着风华城来。毕竟风皇太祖一世英名就是折损在家族先辈的手里。
若不是我有两世的记忆做参考,未必能发掘出这个尘封已久的机密。
上一世墨丛能当上风皇,恐怕就是依仗这次布局搞垮家族所带回的大功劳。
“徐姑娘,多谢你今日的援手。”我将一个小小的盒子递到徐瑶儿面前:“一点心意,不足表达我的感激。请徐姑娘不要嫌弃。”
“墨公子太过客气”徐瑶儿垂手而立,两眼望天就是不看我:“举手之劳不必挂心。”
丫头还在记恨我不肯据实相告真名一事。我微笑的抱拳拱手道:“是在下疏忽,我叫钟纬,现任家族少主。很高兴见到你。”
“这还差不多”徐瑶儿这才接过我再次递去的礼物:“说罢,你这次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笑了笑:“想请姑娘一起吃顿饭,不知可否赏脸?”
“吃饭?”徐瑶儿满脸狐疑的望着我:“不会有其他意图吧?”姑娘真是冰雪聪明,我的确还有另外的目的。但是现在不能对你说。
徐瑶儿不明里就,欣然同意了我的宴请。由此可见本人的声望在风华城还算不错,至少没有让其他人一听就畏惧如蛇蝎避之不及。
我让人在天琼楼设立了一桌宴席,打算第二天宴请徐瑶儿等农家弟子赴宴。宴席本身没有什么可说道的事情,总之我的兴趣本就不在吃什么,而是在考虑如何跟农家弟子建立良好的关系。
“夫君可是相中了徐师妹?”半夜卧谈的时候,宁兰雅酸溜溜道:“说做就做行事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我很无奈的说到:“夫人,我的行事计划可是早早就跟你报备过。你不是想让我就此罢手吧?”
“妾身知道事关重大,可一想到有人要跟妾身分享夫君,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宁兰雅幽幽道:“夫君会因此讨厌妾身吗?”
“我要是说不讨厌,你肯定会得寸进尺是吗?那我只能违心的说一句,我很讨厌你这样。”我半开玩笑道。
宁兰雅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于是好奇的问了一句:“你在说什么心里话呢?是想让我听到呢?还是不想让我听到?”
“妾身抢走了属于堂妹的幸福,结果报应来得这么快。现在轮到别的女人来跟妾身抢你。”宁兰雅见我追问,不敢隐瞒自己的小心思,老老实实地复述了一遍。
喂喂,宁兰雅你的脑洞也太大了吧?我不记得东棱大陆有佛家的地盘?谁跟你说的因果报应那一套?
“好了好了,你是主母,要拿出主母的气度来。等我达成目的后,她们的死活都掌握在你手里。就让你忍一时总成了吧?”我随口安抚道。反正哥们十年之后就要返航,那些人宁兰雅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与我无关。
“妾身这样不讲道理,到底还是让夫君为难了。”宁兰雅拉过被褥蒙住头低声抱怨道:“可以求夫君一件事吗?要是夫君哪天看妾身看烦了,直接拉到后院吊死,不要写休书。”
“休书?我说过类似的话吗?不过成亲之前我倒是抄过一份休书,别人代笔的写得还不错。想我一生号称诚实小郎君,从来都是亲手挖坑从不抄袭。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抄袭别人休书的一天。”
“夫君原来真有这个想法”宁兰雅带着哭腔从被褥中探出头来:“还早早就准备好了休书,呜呜呜呜,妾身不活了。你现在就吊死妾身吧。”
“那不是为你准备的”我缓缓的补充了一句。
“夫君刚才说什么?”宁兰雅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的语气里充满了醋意:“夫君在成亲前还为其他女人准备了休书?那个女人是谁?”
喂喂,方才还哭得那么凄惨,结果宁兰雅你连一封休书的醋也要吃?不打算放过一个可能存在的敌人?
我只好如实相告:“那是我为宁兰幽准备的。当时宁家还没有提出换新娘的说法,谁让她是又突破了瓶颈?一想到成亲后我们之间发生矛盾,我又打不过她的局面。本公子心里就充满了恐惧,只好先写一封休书以防不测。既然你连这件事也要求个公平,要不我现在起来写一封?”
“不要不要,妾身知错了。”宁兰雅把头埋在怀里一阵猛笑:“夫君好可怜啊,居然还有被迫做出未雨绸缪的举动。你就不怕琴瑟和谐的时候被翻出来?万一得罪了我的堂妹,她可不像我这么好哄。”
“得了吧,宁家的女子就没有省油的灯。”我低声抱怨了一句,伸手拍拍宁兰雅的后背:“该起来了,不然就别怪我就地把你吃掉。按照我写小说的习惯,到这里就该是少儿不宜的情节。”
“不成,夫君的计划要紧。”宁兰雅优雅的直起身,她冲我笑道:“妾身要是遂了夫君的心愿,施展不了咒命之术。夫君将来会埋怨我一辈子。”
“算你跑得快,”我狠狠瞪她一眼:“不生气啦?”
“夫君,妾身还有一事相求”宁兰雅柔言软语道,我的心也被她撩拨的痒痒的:“夫人有事直说。”
宁兰雅有些不好意思道:“妾身想看看夫君为堂妹准备的休书,既然能得到夫君称赞说不错的文笔,妾身也很好奇。”
你哪里是好奇?根本是要彻底从精神上彻底踩倒宁兰幽。我心里吐槽了一句,随即站起身了,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把书里夹着的信封给宁兰雅递过去。
宁兰雅摊开信纸小声读起来:
“盖说夫妻之缘,伉俪情深,恩深义重。”我从旁补充道:“这一段是先给夫妻下个定义,规范一下双方的义务和权利。”
“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夫妻相对,恰似鸳鸯,双飞并膝,花颜共坐;两德之美,恩爱极重,二体一心。”
“这里是在定义什么是幸福夫妻。”我继续道。
“三载结缘,则夫妇相和;三年有怨,则来仇隙。若结缘不合,想是前世怨家。反目生怨,故来相对。妻则一言数口,夫则反目生嫌。似猫鼠相憎,如狼羊一处。”
“这里就是说明何为不幸的夫妻。”宁兰雅替我补充了一句。
“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扫蛾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果然是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宁兰雅跟我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也学会我的说话方式。我笑道:“这里是婉言安慰,说明原因不是人不好,而是命不合。不如好聚好散,皆大欢喜。夫人觉得如何?”
宁兰雅意味深长道:“我觉得堂妹要是看见这么一份休书,依照她的脾气,会二话不说拔剑砍死你。”
看来还是不行,我倒也没有太多惊讶:这边的风气可没有大唐开放,被退婚和被休妻都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不过妾身倒是很好奇,夫君从哪里找来的代笔文书,这人笔力不错。”
我故作凶恶道:“知道我的最高机密,夫人觉得我会让他活下去吗?”
“好吧,这封休书妾身很喜欢。”宁兰雅收起信封:“不如就交由妾身保管收藏?”
宁兰雅的话刚说完,屋外突然传来茶盘被打翻的声音。我循声望去,采薇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地上是碎裂的茶盏和茶盘。
“休书?”采薇看看我又看看宁兰雅,她泫然欲泣:“公子、少夫人,你们,你们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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