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为家族出力
采薇这个小侍女什么都好，就是尽职尽责的毛病需要改一改。一看见我的房间没有熄灯，她就立即爬起来为我准备宵夜，然后掐着点给我送过来。
明明身为被压迫被剥削的阶层，一点阶级斗争的觉悟都没有。你不知道八小时工作制啊？都深夜时分你还做毛的宵夜？不做宵夜就不会听到我和宁兰雅的交谈；没有听见我们的谈话，我也用不着编谎话来骗她。
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有着天然的、不可调和的矛盾你没有听说过？我不求你起来反抗或者毁坏生产劳动工具，基本的消极怠工你总会吧？
“诶，公子你到底在说什么？”采薇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她用一副不明觉厉的表情望着我。
采薇擦了擦眼角，她理直气壮的申辩道：“若是以前，只要公子没有吩咐，我绝对一觉睡到大天亮。才不管公子熬夜的事情。”
“那你现在怎么管起来了？”对于这件事情，我同样也很好奇。以前小丫鬟从来没有闲情逸致管我的闲事，所以我根本没有防着她在外偷听。
采薇小脸通红，她先看看站在一边的宁兰雅，随后又转头看看我。只见她把眼睛一闭，大声说到：“因为我也和公子拜堂了啊，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不光是我的工作，更加是我的责任。”
喂喂，你知道宁兰雅是个小心眼，还在她面前宣誓主权？小侍女的勇气让我有些小感动：其实、假如、可以的话，我愿意尊重异界的生活方式。
某位哲人说过：“一夫一妻可以是法律准则、也可以是道德规范，但这不是爱情的全部定义。”以前我对这句话不屑一顾，我现在觉得它可以是真理。
假如我把异界的经历写成一本书的话，名字该叫《我的异界攻略》，而不是“日在东棱”。所以，对于小侍女的示爱，我想我觉得还是能够接受的。宁兰雅也不是她的堂妹，不会冲我挥舞长剑。
“采薇妹妹说得很对，我就不打搅你和采薇妹妹的谈情说爱”听见采薇半是指责的话语，宁兰雅扬扬手里的纸条，她冲我诡异一笑，袅袅婷婷地走了出去。
采薇看着宁兰雅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她回过头来小声道：“其实少夫人对你很好，为何你不能接受她的好意。”
“不要说这些无聊的问题，还有一点你给我记住，不要把这件事情往外传。对谁都要保密，哪怕是老夫人那里。”我厉声叮嘱道。
采薇很不情愿的点点头，她的脸上写满了失落。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被老夫人叫到族内的议事厅。其他几个长老来得比我还早，一看见我勤长老就冷笑起来：“少主果然好本事，居然孤身犯险？”
“都是为家族出力，我就做了一点点成绩。勤长老你不必夸赞。”我嘻嘻笑着，一点也没有把他的潜台词放在心上。
勤长老的脸色很难看，他气呼呼道：“少主怎么就不想想，万一你的计划有误，万一失陷在计划当中。消息传出去会给家族带来多大的被动？”
“没有关系啊，我死了还有钟桓，家族的继承人制度如此完善。何必担心那些问题呢？”我弹了弹手指，语气极其放松道：“勤长老养尊处优太久，大概已经忘记了墨门经义。不过没有关系，我这里再给你回忆一下。”
“在一台机关傀儡里，每个零件都在各司其职。运转的傀儡核心并不比备用的高贵，最重要的是，没有哪个部件是不可替换的。不论是我这个少主，还是你这个长老，都是如此。”
“你！”勤长老脸色瞬间铁青，他不再多说废话。我的威吓是个人就能听得懂，惹急了我大不了同归于尽。这个家族失去我或者失去他，历史的车轮照样前进。
然而现在的局面就是，就算我们发生冲突，选择保我的人会更多。尤其是在我打算把屠龙术都外传的时候，大家保我的想法就会更加强烈。
连钟帆这个老对手也会站在我这边，先把东西学到手再说。
“乖孙儿啊，今天叫你来是为了一件事。”老夫人打断了我和勤长老的互掐，她一脸慈祥道：“风华工坊的人心最近有些躁动不安，听说是有人在里面煽动闹事，我们几个老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派你去深入调查一番。”
“奶奶，这件事我出面不太好吧？这是谁的提议？”我赶紧一口回绝。
工人闹事绝对不能找我！哥们可是家族的下一任家族核心啊！这种打击人望的事情怎么能找我？奶奶您是老糊涂了吗？我的手上要是沾有域内人民的血，那绝对是要被人打黑枪的。
就算要显示我的铁腕，也只能在自家人身上玩一玩。要是有家族高层欠工人工资不发，逼得工人拦路告状，我倒不介意借某些人的头颅来帮工人们讨薪。
不管我是用武力镇压、还是皮鞭威慑都会带来负面影响。或者我可以考虑一下提高福利待遇、缩短劳动时间？呸呸，我还没有疯，最后两项坚决不考虑。
老夫人听见我的回绝，她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下来：“堂堂家族少主，做事情拈轻怕重怎么行？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我给你一个月时间解决工坊里士气低迷效率低下的问题。”
奶奶这是把我当小说主角看待呐！还要我一个月解决工人士气低迷的问题？
虽然我是穿越者，可我有没有金手指（想到这，我痛恨自己的大嘴改变历史进程）。上一世全凭宁兰幽的一支剑，我才能走得顺顺利利的。
退一步说，我来之前也没有看过人力资源类的书。我就在高中政治书里看过泰勒的科学工作法，那一段东西现在也算是臭名昭著。
就算我有心把这些东西搬出来，那也还是然并卵。因为家族先祖，那个N年前的穿越者早就把流水线和科学工作法弄出来了。
回去把事情跟小弟他们几个人一说，钟诚就自告奋勇的举手，建议我对工坊进行军管。
“不要胡闹，”钟桓首先就反驳了他的意见：“你别忘记了，闲暇时期我们也在那里做事挣零花钱。军管是给自己找麻烦呢！”
“我没有觉得工坊的环境很沉闷啊，”钟远疑惑道：“每次我打算去弄点零花钱的时候，里面的环境气氛都不错。大家做事都做得又快又好。”
钟桓和钟岚也是连声附和：“没错，工坊里冬暖夏凉窗明几净，比我的小院卧房好多了。”
听他们这么一说，武痴钟诚顿时不乐意了：“好个屁！你们几个在机关术上天赋满满，整日里坐在无尘车间绘制组装核心部件，这个工作当然是又舒服又轻松。而我却在外面洗配件装傀儡总成，每天累得跟傻瓜一样。”
“谁让你的脑子太笨，技术活你干不来呢？不肯用脑力，那就多用点体力吧！”钟桓突然冒出一句。
其他三个小伙伴顿时嬉笑着乱成一团，就连钟诚也不好意思地咧嘴大笑，他努力分辩道：“其实也就是跟你们比，我差了一点。比起在外面的其他人，我还是要优秀很多。”
听着几个小弟的对话，我心里顿时有底了：看来工人效率低下的问题找到端倪。外面的工作环境不好，很可能已经恶化到危及健康的程度。
等中午宴请完徐瑶儿，我也该去工坊转转，尽早获得生产线上的第一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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