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01
林凡喜欢走夜路，那种怎么走都走不到天亮的感觉，像极了这糟透了的世界和他垃圾般的人生。
序章
01
“林凡！”
好吵，这恼人的叫声，像夏天的苍蝇一样惹人讨厌。林凡换了个姿势，试图阻隔这扰人清梦的聒噪声音。
“林凡！”声音里的怒气值直线上升。
“啪——！”
厚厚的书脊砸下来，不偏不斜地砸在林凡的脑袋上。
“要睡觉给我滚回家去睡觉，现在是上课时间！”戴着粗框眼镜的女人吼道。
所有不怀好意的目光都投向了林凡，无论男生还是女生，对林凡这个每次考试都拉低班级平均分的家伙，都不可能存有什么好感。
尤其是这人万年一张死人脸，过长的刘海挡住眼睛，和班上的同学几乎没说过话，这种类型的学生，一般是不会有什么好人缘的。
“真是的，像你这种学生，简直就是浪费学校的资源，成绩差还不上进，德智体美劳一样都不行，真不知道校长为什么让你这样的学生，继续留在学校的！在学校的时候只知道拖别人后腿，等出了社会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loser！”女教师因为过度愤怒而扭曲的脸看上去有些狰狞。
林凡一言不发地将书揣进了书包里，在所有人怪异的目光里，低着头走出了教室。
彻头彻尾的loser啊，林凡有些自嘲的想，或许的确是这样没错。
下课铃声适时响起，女人夹着教案，丢下一句下课就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这是第几次了啊，之前的不算，这个星期就已经是第三次了吧！”
“干脆退学好了，和这种人呼吸一样的空气，感觉自己也会变笨蛋。”
“你本来就是笨蛋吧。穿的那么寒酸，看上去那么阴暗。”
“就是说啊！想到和那家伙呼吸同样的空气就觉得恶心。”
“哈哈哈……”
几乎是所有人都哄笑起来。
但也有例外。
宋贺就是这个例外。他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上，面色有些凝重地注视着林凡。
林凡一手勾着书包，后背有些佝偻，这让他看上去年纪轻轻就暮气沉沉的。他走的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是悠闲，有种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的感觉。
宋贺有点在意，因为这个老师同学眼中彻头彻尾的loser，曾经并不是这样的。
宋贺幼儿园是和林凡一起上的。印象中，林凡有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和其他小孩子不一样，他懂得东西特别多，在别的小朋友还在为一块积木争的你死我活时，他就知道太阳系存在九大行星。
那后来，宋贺跟着家人搬家走了，没想到十年后，他会再次和林凡同班。
如果不是因为一次偶然，他看到了林凡藏在长长刘海下的那双眼睛，宋贺根本不会把眼前这个如同垃圾一般的废柴男生，和记忆中那个被称为神童的小男孩联系起来。
他试过和林凡搭话，可惜林凡压根不搭理他，这么说其实不对，应该说林凡从头到尾，谁都没搭理过。他似乎是孤独的，全身透着一股“啊，就这么去死吧”的颓废感。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直藏在长长的刘海底下，上课从不听课，考试永远是零分。别的差生好歹会胡乱答个几题，至少也能拿个两位数的分数，可林凡的试卷永远是空白的，他连名字都懒得写。
老师厌恶他，同学鄙视他，远离他，然而林凡本人却像是一点都不介意这一点。
与其说是他被这个世界讨厌了，倒不如说是他首先拒绝了全世界。
“等有机会，再试一次和他说话吧。”宋贺这么想着，收回了望向窗外的视线。
翻开课本，等着下一节课老师来上课的宋贺，他完全没有想到，他想要的机会，再也不会有了。
因为林凡将会在明天夜里十二点，从这座城市最高的那座大楼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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