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别怕我,蓁蓁
皇帝走后没多久，顾衡便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咳咳！”顾衡脸膛涨红，剧烈咳嗽，仿佛因为吸入太多的烟雾而有些肺部不适。
“你醒了！”林蓁蓁上前扶住他给他拍了拍背，忙端水给他喝。
顾衡润了润嗓子，好半晌才呼吸顺畅，但说话的声音还有些沙哑：“这是哪儿？”
“是在昭仁殿。”林蓁蓁见他好些了，便柳眉倒竖，咬牙问道：“你好好地怎么会跑进火场，你知道这多危险吗？”
顾衡看她气鼓鼓的小脸，竟不知道为何笑了起来。
“你还笑！”林蓁蓁怒目圆睁，那双乌黑的眼睛散发着沸腾的怒火。
“太子是我兄长，我不得不救。”顾衡握住她的手，“我进去之前也是有些把握，你看我不是没事吗？”
“你这是马后炮，如果出事了呢？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错了。”顾衡忙举手，“以后我再不这样做了，蓁蓁别生气。”
林蓁蓁撇过头去：“哼，我生气了。”
她气的是顾衡之前竟然都不跟她商量一声，就做这样危险的事。
她甚至还有些猜测，他到底还隐瞒着她多少事情？
“我给你赔罪，咳咳，嘶——”他忽然痛呼了一声，林蓁蓁忙转过头来看他的情况。
见他捂着左胸口，脸色有些苍白的样子，急切道：“是那个掌印吗，要不要敷药？”
顾衡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手上，目光望着她：“蓁蓁陪着我便好，这伤是内伤，敷药无用。”
“那也得吃药啊，这样不行的。”林蓁蓁一边说一边一边查看系统里她刚才抽奖的收获。
方才没细看，现在仔细一瞧，她不由得一脸黑线，这都是什么鬼玩意儿？
她刚刚可是花费了十次抽奖机会，又花了500点声望值兑换了五次抽奖机会。
这十五次的抽奖奖品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卫生巾，镜子，系统出品的化妆品，这是要让她开超市的节奏吗？
好在她还看到一株名叫人参果的药物，看着像苹果似的，介绍是滋养元气的。
等等，这个逆言灵符是什么意思？
对需要使用的人进行祝福，将会使对方8小时内不停倒霉？
这功能……
她喜欢！
林蓁蓁耐着性子看完奖励，心情略微好了些，好歹还有些更实用的东西。
“我身上带着药。”顾衡从怀中取出药来服下，“放心，没有大碍的。”
对他而言，最严重的身上的毒，这金刚掌虽然厉害，但还能承受。
“要不我们先回府吧，你不是说有个很厉害的神医在府里做客吗？”
顾衡摇头道：“今晚发生这么大的事，父皇肯定封锁宫城了，明天再出宫吧。”
林蓁蓁张了张嘴，看着他，一时有许多想问的，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顾衡看着她的表情，沉声道：“蓁蓁是有很多事情想问我吧？”
“是，我也想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受的伤？而且，你身上的毒又是怎么回事？”
顾衡看了看四周，一手揽住她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又有些暗哑：“蓁蓁觉得我的病是因何而起？”
“以前我以为是你天生体弱，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顾衡点头，“没错，因为我不是病，而是中毒。”
林蓁蓁脑中瞬间想到许多宫廷斗争阴谋，“有多久了？”
“在我出生前这毒就已经在我母亲身上，所以我天生便带着这毒性出生，自然体弱多病，而我母妃也在我四岁那年病逝了。”
林蓁蓁心中震惊，所以他这些年一直被毒性折磨着，所以才身体这么差？
从母体携带的毒，早已经是深入骨髓，怕是难以治愈。
怪不得，连二等奖抽到的解毒丸都不能成功帮他完全解毒，显然顾衡身上的毒性很厉害，需要更高级的解毒丸才行。
看着顾衡平静的脸庞，林蓁蓁心生怜惜。
他，这么多念，活得很辛苦吧？
这其中不知道有多少宫廷密谋，顾衡母妃的死不简单，甚至对方很是歹毒，在其母妃怀孕时下毒，导致顾衡也中毒。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长这么大的？
“那，这毒还能解开么？”
“这毒已经绵延多年，很难解毒，所以我今晚便是来取一件能够帮我解毒的重要宝物。”
顾衡将窃龙髓的事情告知了林蓁蓁，毫无保留。
之所以如此，既是因为林蓁蓁已经知晓无法隐瞒，也是经过这次生死与共，他愿意更多地向她坦露自己。
“父皇居然想炼丹长生，荒谬。”林蓁蓁忍不住摇头，接着蹙眉道：“所以今晚宫中起火的事——”
“是我安排的，只是为了调虎离山。”顾衡望着她，很是冷静坦然。
“东宫的火也是你安排的？”
“是我，但我并没有想要太子死，所以要救他出来。”
林蓁蓁这次是真的吃惊了，她看着面前一脸冷静的顾衡，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曾经她以为顾衡是性情温和的晋王，不争不抢的皇子，爱妻爱家的好男人。
可今天，这个缜密布局，在宫中搞出如此大阵仗的顾衡，真的是她认为的那个顾衡吗？
看到她的震撼表情，顾衡心中轻叹一声，有些烦闷。
他其实早就知道，若是说清楚会怎样，但被她撞破救下，已经不可能再隐瞒下去。
他黝黑的瞳眸直视着她，暗影流动，声音幽幽沉沉：“蓁蓁会因此怕我吗？”
他其实还没有展露自己全部的一面，若是光这样她就害怕他，那他……
他眼中有丝血红在蔓延，那是一种偏执的东西。
林蓁蓁摇头，“不是，我只是没想到。”
她真的没想到顾衡还有这样的一面，他并非什么单纯皇子，而是心思深沉之辈。
顾衡微微敛眉，自嘲道：“或许你觉得我是心思叵测之辈吧，蓁蓁，这宫里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我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他握住她的手，眸光满带着恳切，“其实十五岁那年，我本来就该死掉的，能苟延残喘到现在都是奇迹，我本来只是想过一天算一天，但我认识了你，我想活着，想活着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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