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我不救必死之人
风江澜平静地道：“并非为此而来，在下只是来游方的。”
古神医摇头，“你这话就不尽不实了，我看你学识渊博，非有名医教授不可得，不知阁下的师承何人？老朽是古二川，也许认识你师父。”
林蓁蓁也将目光看去，关系到她的支线任务，她也很好奇对方的身份。
风江澜第一次面色有稍许波动，他看向古神医，“不二神医古二川？”
这个名号是说古神医一般治病两副药便足够了，是为不二神医。
“那只是旁人过誉，老朽可不敢保证。”古神医摇头轻叹道，“这名号知道的人不多，你既然知道，想来你师父应该也跟老朽相识。”
“那是我听旁人说的。”风江澜那仿佛山间雪般清冷的眼眸多了几分浓浓的战意，眸光明亮，“在下有几个病历想跟老先生讨教一二。”
“哦？愿闻详情。”
风江澜当即把他路上曾经遇到的一桩疑难杂症告诉了古神医，二人就此展开了讨论。
林蓁蓁听得一脸懵逼，不明觉厉，她看了眼顾衡，却见顾衡面色格外郑重，似乎很是意外。
“哎，你听出什么了没？”
“他医术上的造诣很厉害。”最可怕的是他还这么年轻。
就像他师父说的那样，他肯定是有师承的，虽然他说不是为了药典之事而来，但这个关头来京城的，多半十有八九都是。
“后生可畏啊！”古神医一脸惊叹，是因为风江澜不拘一格天马行空的治病思路，让他很是惊奇。
“不过治病不能全走偏锋，还是要正奇结合才好。”
风江澜眸光燃烧着光芒，只有对自己所爱之事的执着与热爱，“只要能治好病，无所谓正奇。”
古神医一愣，笑道，“倒是老夫着相了。”
他来了兴致，问起了风江澜顾衡所中之毒的解毒方法，“若中这两种毒，又作何解，老夫近日研究……”
“难解，以毒攻毒固本培元，方有可能解毒而活。”说罢，他看了眼顾衡，神色平静道：“你说的是他么？”
顾衡顿时心中一惊，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光只是看便发现他中毒的人。
连古神医也是颇为惊讶，接着便是惊喜，“你看得出来？”
“气脉不畅，上浮于面，耳后脉络盘踞成结，色黑青，是中毒的结果。指尖色白，半刻钟之后有黑丝上浮再下去，是用内力压制。”
他一番话说出，林蓁蓁猛地站起身：“风大夫，你有办法救治我丈夫么？”
风江澜看着她，却是摇了摇头，“没有药固本培元，就是解了毒也是死，我不治必死之人。恕我直言，晋王若是如此下去怕是活不过三年，若精心休养，还可能活长一些。”
他的话居然是跟古神医说的一样。
“若是有药——”林蓁蓁的话被顾衡打断，他抓住她的手，沉声道：“阁下是毒医传人么？”
风江澜神情淡然，倒是没否认，“是。”
毒医传人！
他居然是毒医传人，那个他们一直在寻找的毒医传人！
顾衡虽然之前就猜测到了，但真知道了还是有些觉得有些古怪。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若非林蓁蓁昨晚救人，这个风江澜也不会上门求教，也根本很难找到他！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怪不得你竟能看出来，原来如此。”古神医喜上眉梢，忙道：“你既然看出来了，可有以毒攻毒的办法？”
风江澜淡淡道：“我说了，我不治必死之人。”
顾衡跟师父对视一眼，古神医直接递给他一副药方，“若是配上这副药，你觉得可有把握？”
风江澜打量了一眼，摇头道：“药方是好，但其中这味龙髓，我也是听师父提过，他老人家说此物早就绝迹了。”
龙髓，他们有！
林蓁蓁心情激动，没想到昨晚只是救人就偶遇了这位毒医传人！
果然好人有好报！
就在刚才，系统提示她完成了支线任务，证明这人肯定是毒医传人没错了。
林蓁蓁忙给顾衡使眼色，顾衡摇了摇头，让她稍安勿躁。
龙髓事关重大，绝对不能随意透露出去，毕竟这龙髓并非通过正当手段得来。
“若能得到这些药，你觉得可否固本培元，护住心脉？”
“约有七成机会。”风江澜想了想道：“但这种情况就算以毒攻毒也未必就能解毒，更遑论其他，你们还是不要再作他想了，你应该清楚他活不了多久。”
他的语气如此平静而冷酷，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道理，可却分外残酷。
林蓁蓁心里顿时一紧，有些难受得握紧拳头，“连毒医也没有办法吗？”
“或许我师父有办法，但他不出山许久，无缘故不会出手。”
林蓁蓁也听古神医说起毒医脾气古怪，有许多个不治，若没有原因，想让他出手救顾衡很难。
除非，她能拿得出吸引对方的报酬！
顾衡却是神色平静，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在安慰她，一边对风江澜道：
“蝼蚁尚且贪生，我自然不想死，所以，即便未必能成功，我也想试试。”
风江澜看了他一眼，“我说了，我不治必死之人。”
这是他第三次说这句话。
他的态度如此淡然，仿佛在他眼中，死亡不过是人的另一种归宿。
一直沉默的林蓁蓁此刻忽然开口道：“风大夫，我愿意把我所知无偿传授给你，只希望你能帮忙救我丈夫。”
一直神色平静的风江澜抬头看向她，第一次皱了皱眉。
林蓁蓁之前传授给他的知识是无价的，他的确欠一份人情。
“我是大夫，不是神仙。”
“我知道，我也没敢想你能一定救下他，尽人事听天命就好，而且——若你能请来你师父毒医大夫，我还有一份从未展示给人的药学书籍，可以当做报酬！”
那是她刚刚跟系统商量，可以用五百点声望值兑换的一本系统魔改出品的现代医药知识书籍。
兑换完之后，她甚至还倒欠系统50点声望值。
什么，她还有书？
几人都吃惊地看着她，顾衡当即拉住她，“蓁蓁，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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