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生产不顺
“这药太苦了，我还要喝多久？”整整喝了三个月安胎药的今夏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终于爆发出了自己内心中的怨气。
陆绎放下药碗，伸手拿起托盘边的蜜饯，递给今夏，“……快了吧！”今夏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几日前，林菱为她把完脉之后，便告诉了陆绎，以今夏如今的情形，要万事小心，一个不当，便会早产。故而，陆绎除了每天必须参加的朝会，将可以在家办理的公务都尽数挪了回来。
在一个闷热的午后，前一刻今夏还在和陆绎打趣玩闹，埋怨的安胎药不好喝，后一刻便觉得腹痛难耐。陆绎是头一遭，饶是平常遇事冷静惯了，这次也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任由丫鬟，稳婆进进出出，热水打了一盆又一盆。今夏的叫嚷声从午后的底气十足，到傍晚的沙哑低沉。
今夏每叫一次，陆绎的脸便会黑一分，周遭的气压便会低一分。没有人敢去劝老爷，因为此刻夫人的情况不大好。本来头胎生产就不易，夫人还是双生子，叫嚷到了后半晌，已经没有声音了，只是靠着参汤提着力气。
呱呱呱，婴儿嘹亮的哭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终于，陆家小少爷出生了。可是，这只是一半，还有一个。今夏拼尽全力生出了这一个孩子，如今已经昏死了过去。林菱多次用银针探扎今夏的穴道，才将今夏唤醒。“今夏，再加油一下，还有一个就结束了。卯足劲，再用力。”
“姨，我尽力了，我真的没力气了。我会不会这次就挺不过去了。”今夏虚弱地躺在床上，心里一直反复地告诉自己，要用力。可是真的提不出了一点劲。“大人~~~~~~~”
陆绎一直再门外守着，听到今夏这声呼唤，不顾众人地阻止，推门而入，握住今夏那只无处安放的手。“我在！”今夏往常红润的小脸，因为用力过度，已经变得十分地苍白。
陆绎眼里盛满了对今夏的疼惜，握住今夏的手陡然用力，今夏吃痛，望向陆绎的眼眸，迷乱的意识顿时清醒了七八分。“我和大人成婚不久，还有不少好日子。我不舍得就这麽离开。”在深吸口气之后，蓄满自己全部的力量，一次用尽。终于，婴儿的啼叫声再次再房间响起。今夏在这次后也彻底昏睡了过去。
稳婆包好第二个孩子，连同第一个孩子一起抱到陆绎面前，“恭喜老爷，儿女双全。”陆绎抬眼看了看刚刚出生，有些皱巴的孩子。点点头，又转过身看着昏睡的今夏。“孩子平安出世了，却让你险些丢了半条命。如今，欠你的就更是还不清了。”
今夏累极了，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大人，你就这么守了我一夜。最后是男孩还是女孩。”陆绎看着今夏仍旧苍白的小脸，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在提醒他，昨天的生产有多么凶险。他又一次快要失去他的今夏了。“这是最后一次了。”陆绎喃喃道。
“什么最后一次，大人你是不是一夜未睡傻了？”
“最后一次让你犯险了。”今夏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昨天的凶险她作为亲历者，何尝不知，自然明白大人的担心。
“夫人，看看孩子吧！”习秋和云坠抱着两个婴儿出现在今夏的卧房里。“小少爷和小姐，都很乖，昨夜都不曾哭闹。”
“一儿一女，小爷就是厉害。大人，可想好名字了？”
“陆谦，陆念。”
“谦儿，念儿。十分顺口好记。不知大人有何寓意？”
“男孩子，自当谦洽（谦虚和蔼）；谦光（虽谦抑而辉光益显）；谦冲（谦虚）；谦克（谦逊自制）；谦厚（谦逊温厚），至于女孩子，念念不忘，终是我们心中的念想，今日的牵挂。”‘还有，念字心上有你。’陆绎在心里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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