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各怀心思的叔侄二人
“大胆王老汉,竟敢做假证冤枉他人,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将他打入大牢,容后定罪。”黄大人怒拍惊堂木,让人将王老汉打入大牢。
王老汉被带下去的时候,嘴里还在一个劲的喊着冤枉。
乔晚都不知道他何冤之有?
她才是真的冤枉好吗?
因为王老汉的一番作假证词,自己还白白挨了两板子。
幸好那官差手下留情,并没有下狠手,否则她现在当真就只能趴着说话了。
“不知这两人,黄大人打算如何惩罚?”吴二爷负责将人送上公堂,这如何问罪,还是得看黄大人的意思。
黄大人冷眼扫过被绑着跪在公堂之上的两人,皱眉怒喝,“竟敢买通人做假证,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一人打五十板子,关入大牢一个月,以儆效尤。”
五十板子?
杨凡瞪大眼睛,这五十板子下去,他命都没了。
还关大牢一个月,这……这简直是要他的命啊!
杨凡赶紧把眼神看向坐在黄大人下方的主簿,用眼神向他求救。
主簿看见杨凡的时候就知道要遭。
不过杨凡没把他供出来这点让他颇为满意,便也想为他求情。
“大人,此事……”
“黄大人草民认为这惩罚有些太重了,这两人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还请黄大人网开一面从轻发落。”吴宏抢在主簿开口之前,帮杨凡和王海向黄大人求情。
黄大人一愣,显然没想到吴宏竟然会开口为那两人求情。
几乎同时,他将眼神看向吴二爷。
心道,这叔侄两人的关系似乎并不如外面传说的那般和睦啊!
否则,也不至于在公堂之上便这样争锋相对。
“二叔,我只是不想将太多人牵扯进这件案子里来,不想伤及无辜,二叔你不会怪我吧?”吴宏跟黄大人求情后,转而对吴二爷说道。
不想伤及无辜?
吴二爷眼底闪过一道冷光,心道,他果然还是太小看他这个好侄子了。
不过如今看透他也不晚,总比日后被他背后下黑手暗算来得好。
“当然不会,你我是叔侄,岂会因为这点小事而生你的气。”吴宏态度诚恳,吴二爷度量大方,叔侄两人在旁人看来关系颇好。
但若是细看,便会发现,这叔侄两人脸上的笑容都未达眼底。
“不过理解归理解,他们既然犯下错误,触碰了律法,便该将此事交由黄大人处理,你我且在一旁看着便是。”吴二爷上一句话才说不会因为这种事跟吴宏生气,下一句话却开口否决了吴宏的提议。
这叔侄两人表面平和,暗地里汹涌无常。
你驳我一言,我驳你一句。
两人好似比赛般,让人颇为头疼。
其中最为头疼的便是黄大人。
吴家乃是青石镇的大家族,在青石镇根深蒂固,有钱有势,据说吴二爷在府城也很是吃得开,认识不少达官贵人。
若是这般明着得罪吴家,定非明智之举。
可现如今,无论是吴宏还是吴二爷,都是吴家人,他是一个都得罪不起。
“咳咳……”就在黄大人为难之际,乔晚的咳嗽声让他眼中一亮。
“两位的说法本官都觉得极有道理,本官认为,乔晚既然是这次事件的受害人,那么,不如听听她的意见,看她认为这两人该当如此处置?”黄大人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乔晚身上。
如此一来,关于处置那两人,黄大人就能置身事外,谁都不得罪了。
忽然被点名叫到的乔晚一头雾水的看着黄大人,满脸疑惑的问道,“我的意见?”
“不错,你且大胆说出你的看法便是。”黄大人点头,对乔晚说道。
“真让我说?我说了黄大人你若不满意,可不能打我板子。”乔晚先把丑话说在前面,省得等会黄大人又借题发挥。
黄大人嘴角抽搐两下,道,“你且大胆说便是。”
“我的看法便是……打,而且要狠狠打,而且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他们竟胆大包天的收买人证企图蒙蔽大人,造成错假冤案,更险些害死一条人命。这种行为实在太过恶劣,若是不将其严惩,以儆效尤,往后人人都这般效仿,那律法岂不如同虚设?届时,将会出现多少错假冤案?世间又会多处多少冤死之人?”乔晚义正言辞的说道。
乔晚很聪明的不提自己被冤枉的事,而是将事情上升到另一个高度。
直接便牵扯到了律法的公正,错假冤案造成的动荡和结果。
她这番话着实有些夸大其词,却没一个人站出来说她这番话说得不对。
试想,一旦有人站出来说乔晚这番话说得不对,乔晚便反问他一句:“事实摆在眼前你都不信,你眼中可还有律法有我大夏?你到底存了怎样的狼子野心?”
倘若这种事一旦传到上面去,被人添油加醋的往上递,那么结果就不是几十个板子的事了,抄家灭族也不远了。
所以,没人敢反驳乔晚说的那番话。
甚至还得点头附和,纷纷说乔晚这番话言之有理。
“乔晚这番话言之有理,此事影响着实太过恶劣,绝不可助长这等风气,必须严惩。来人,把他们拖去县衙门口,当着前来百姓的面,狠狠打五十大板,然后打入大牢容后在做定夺。”黄大人惊堂木一拍,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大人饶命啊,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杨凡一听黄大人这番话,吓得浑身发抖,满脸惊恐的看向主簿并且大声呼喊起来。
“赶紧把他的嘴给堵上,公堂之上岂能这般喧哗?”主簿深怕杨凡供出是受他指使,赶紧让人把杨凡的嘴给堵上。
随后,便听到公堂外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
乔晚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继而视线落到吴二爷身旁的吴宏身上,双眸微眯。
吴宏,她先前着实小瞧他了。
不过没关系,她现在受的罪,来日总会加倍还给他。
他们且看谁能笑到最后。
“黄大人,既然人证是假的,那是否也就证明,那我何时可以被放出来?”乔晚直接开口询问黄大人,看他到底打算把自己关到何时?
“此事……”黄大人刚要开口回答,便被吴宏抢先一步说道,“乔晚,当日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手中拿着凶刀出现在案发现场,你既然说你没杀人,那你便解释一下你是怎么出现在那里?手中为何握有那把凶刀?身上为何沾满林雅儿的血?”
“我是……”乔晚刚要说出自己如何去的吴家时,忽然打住,将嘴边的话生生咽回去,改口道,“我是去了林雅儿的房间没错,可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倒在血泊中死了,我被人用蒙汗药迷昏,醒来时手中便握有凶刀,你们也都出现在那个房间里。”
“简直是胡说八道!倘若不是你有心躲开,我吴家这么多奴婢小厮,岂会没有一个人看见你?什么蒙汗药,我看那就是你视线准备好的说词,就是为了被人撞破后,又来掩人耳目的东西。”吴宏说得信誓旦旦,眉宇间带着对乔晚的嘲讽和怒气。
乔晚看着信誓旦旦说她是杀人凶手的吴宏,摇头道,“我该说的都说了,故事已经结束,你要这般想我无话可说,但我没杀人这就是事实,你说再多都没办法改变事实。”
而且,自己也不会让他成功的冤枉自己。
“任由你巧言令色的狡辩再多,也更改不了你是杀人凶手这件事实,除非你能拿得出证据证明人的确不是你杀的。”吴宏一边呵斥乔晚,一边自信满满的说让她拿出证据,证明她不是杀人凶手。
这两人完全没顾忌这里是公堂之上,上面还坐着这个青石镇的父母官黄大人。
看着这争锋相对的两人,黄大人也觉得头疼。
谁是凶手,这件事不是应该由他这个朝廷命官来判定吗?
“啪!”
黄大人惊堂木一拍,开口道,“公堂之上,不得大声喧哗。”
“黄大人,此女阴险狡诈巧舌如簧,着实可恶,还请黄大人早些将此案了结,还死者一个公道。”吴宏本来还不那么急着将乔晚定罪,让她这般垂死挣扎些时日也不错。
可当他发现他二叔也插手这件事后,便觉得不能继续放任下去。
必须将此案尽早结案,以免节外生枝旁生枝节。
所以,他才这般三番两次的催促黄大人尽早结案。
“此事本官自有思量,本官理解吴少爷想抓出真凶为死者伸冤的心情,但人命关天,却是马虎不得,必须将事情彻底查清才能定案。”黄大人心里何尝不想定案?然后将乔晚当做杀人犯择日处斩。
可这件事先后有那位柳公子和吴二爷参与进来,若是不能拿出证据确定乔晚确实是杀人凶手便定罪,只怕他们二人也不会答应。
“如此,那就有劳黄大人了。”黄大人将话说到这般地步,吴宏俨能不懂?
“吴少爷客气了,将案件查个水落石出,是本官的职责所在,担不上辛苦二字。”黄大人对吴宏说道。
作伪证一事到此时,也算是告一段落。
本以为此案忽然多个人证便能铁证如山,将此案定案。
谁想竟有人胆大包天做假证!
黄大人气愤之余,又觉得可惜。
若是没有吴二爷横空插这么一脚,那么便能就此结案,乔晚这杀人的罪名也就坐实了。
可惜啊可惜!
“既然人证是假的,那么此案便不能就此结案。来人,将乔晚送回大牢,待查出此案真相后再提审。”黄大人惊堂木一拍,宣布退堂。
黄大人离开后,其他人也纷纷离开。
与吴宏擦肩而过时,吴二爷开口相邀,“宏儿,你我叔侄难得碰到一起,走,二叔做东请你喝茶。”
“小侄是晚辈,岂有让二叔做东之理,理应小侄做东请二叔才是。”吴宏态度极为诚恳的说道。
“无妨无妨,你我叔侄间不必讲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二叔最近生意做得不错,小赚了些银子,理应由二叔我来做东请宏儿。”吴二爷这话里话外都在提醒吴宏,他是晚辈,尚未分家,手头无银,行事莫要太高调,以免惹麻烦上身。
可惜,吴宏显然听不进去他说的这些。
“既然如此,那就要让二叔破费了。”他是在跟自己炫耀吗?
如今,他娘患了疯病,根本不能像以往那般为他处处做打算;他爹不跳出来拖他后腿就不错了,整个大房只能靠他撑起来。
偏生他以往日子过得太轻松惬意,并未接触太多家族事物。
否则如今家中大权也不会落到二叔手中。
想到这,吴宏的心中跟有万千只蚂蚁字啊啃噬似的,尤为难受。
或许,他可以考虑答应沈良先前跟他提的事!
心中那条名为欲望的毒蛇一旦清醒,便无法再将其压制回去,吴宏便是这般。
无论吴家叔侄心中都打的什么主意,跟乔晚都没多大关系。
乔晚被带去公堂上转了一圈,挨了几大板子,险些被定罪,可以说是从生死边缘转了一圈回来,又回到她住了两晚上的这间牢房中。
“你可还好?”乔晚心里正郁闷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嗯?
她抬头,竟然看见穿着狱卒衣服的柳少仲。
“柳大哥,你怎么穿成这样?”乔晚颇为惊讶,他这气质穿上狱卒的衣裳,无论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很奇怪。
柳少仲无奈,道,“倘若我不穿成这样便无法进来看你,大牢外面都是吴宏的人盯着。”
原来如此,乔晚点头,表示理解他的作法。
“柳大哥你来找我有何事?可是我让你查的东西有线索了?”乔晚先前说让柳少仲和虎子等,并非就是真让他们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的干等着,而是她跟柳少仲提到了另一件事,让柳少仲帮忙查。
“你说那个穿绛紫色衣裳的人我查到了,整个吴家,有你说那种衣裳布料的人,只有一人。”柳少仲低声在乔晚耳朵边说了一个名字。
闻言,乔晚眼底闪过一道精光,道,“我就知道是这样。”
“那人隐藏得颇深,你要如何将那人引出来?另外,我从你今日所吃的饭菜中查出一种慢性毒药,你要多加小心才是。”柳少仲脸色严肃的告诉乔晚这件事。
看小说就用200669.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