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成亲
“很早就知道了。”南宫韶从懂事起,就知道庆国公夫妇不喜欢自己。
原因,他一直都没想通。
直到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听到庆国公跟庆国公夫人的对话,才知道自己原来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
知道这件事后,南宫韶很迷茫。
但他没有去质问庆国公夫妇,而是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去查。
这一查,就是好几年,且一点头绪都没有。
而后,他被迫弃文从武,远赴边关,也就没有继续往下查。
“你知道又能怎么样?你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孩子,我当然不能把世子的位置给你,珏儿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想把一切好的东西都给自己的孩子,有错吗?”庆国公夫人没有像庆国公那样觉得心慌,她很理直气壮的反驳南宫韶。
她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本来就该是那样。
就算不是亲生的,可她把他养大,他也该报答他们吧?
庆国公夫人可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冥顽不灵。”南宫韶从未想过要庆国公府的爵位,那东西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你才是白眼狼,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都是你的恩人,你不可以伤害珏儿,你知不知道?”庆国公夫人指着南宫韶直接命令他。
南宫韶眼神一暗,眼底升起一股寒光。
乔晚伸手在他手臂上拍了两下,意思,让她来。
“庆国公夫人你的脸皮还真是厚啊,这边关就不该让那些将士去守,让你去就行了。把你的脸皮往边关一放,刀枪不入,简直是铜墙铁壁,敌国就是想攻打,都打不破。”乔晚那张嘴厉害起来,庆国公夫人算什么?三两句话都能把她气吐血。
“你……”
“庆国公夫人口口声声说你是他的恩人,请问,你怎么就有恩于他了?据我所知,当初教养他的人可是老国公,跟你们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你们顶多就是挂了个他父母的名声罢了。对你们而言,无痛无痒,反而占了他这么多年的便宜,还差点把人给生生祸害死。请问,你现在哪里来脸说的这番话?”
“都说,人要脸树要皮,庆国公跟夫人,可谓是已经到了不要脸不要皮的地步。当真让人好奇,你们是如何做到这样不要脸不要皮的?”
乔晚满脸嘲讽,一字一句都跟刀子一样,一刀一个窟窿,能把人活活气死的那种。
胡大人脸色略奇怪,看乔晚的眼神有些复杂。
南宫韶唇角微扬,心情很好的样子。
被人这样护着,感觉还不赖。
“放肆!你就任由她这样羞辱我们吗?你……咳咳,你要活生生气死我们不成?”庆国公知道乔晚现在是宛平公主,深得帝心,不敢对她口出不逊,但对南宫韶他们还是敢的。
谁让南宫韶名义上还是他们的儿子呢?
南宫韶听庆国公这般质问他,唇角微扬,心情很好的说,“我的女人,我宠着。”
“咳咳咳……你这孽子!”庆国公被南宫韶这句话气得差点吐血。
“无所谓,南宫珏的确是个孽子。”南宫韶满脸无所谓的表情。
他又不是庆国公夫妇的亲生儿子,他们要骂什么都骂不到他身上,骂南宫珏跟他有何关系?
庆国公夫妇气得不轻,尤其是庆国公夫人,直接指着南宫韶怒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亏我当初对你这么好,早知道你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在你生下来的时候我就该把你掐死,免得让你这个祸害活到现在。”
“掐死我,你如何能坐稳这庆国公夫人的位置?”南宫韶不屑的冷嗤一声。
庆国公夫人皱眉,刚要说话,就被南宫韶打断道,“庆国公夫人莫要忘记,当初你是如何坐上这庆国公夫人的位置?当初外祖父可并不想将世子之位交给庆国公,你们何不想想,你们今日是因何而起?”
南宫韶这般一说,庆国公跟庆国公夫人霎间都老实沉默了。
确实,当初老庆国公膝下并非只有现在的庆国公一个儿子。
当初的世子也并非一定要他不可,老国公当初很是宠爱南宫韶的娘亲,对他几个儿子说,谁能将南宫韶视若己出,他就将世子的位置给谁。
是现如今的庆国公各种发誓保证,且还做了许多努力,才让老国公大人相信并且答应把南宫韶记在他们名下。
然,也就是记在他们名下罢了。
从小到大,南宫韶都是由老国公大人一手抚养长大。
老国公大人对南宫韶甚好,给他请最好的老师,给他最好的生活,亲自教导他各种学识。
正是因为有老国公大人的教诲,才有了之后文武双全的南宫韶。
可惜,在南宫韶十二岁那年,老国公因病去世。
现任庆国公继承庆国公的位置,也就有了之后南宫韶被陷害,被逼离开京城,弃文从武上战场杀敌,多番遇险的事情。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夏上至皇帝,下至百姓,都该感谢庆国公夫妇。
若是没有他们的咄咄相逼,没有他们的阴谋算计,大夏将会少一个镇国大将军,少一个战神!
“无论如何,你是我们名义上的儿子,这点事无可厚非的事实。”庆国公夫人心中知晓一切,嘴上还是这般说。
“我们早就断绝关系。”南宫韶对庆国公夫妇并无多少感情,自然不会心有不舍。
“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南宫珏做的事,我已经禀告皇上,皇上最后会派人调查此事,你们且等着吧!”念在外祖父的份上,南宫韶本想饶过南宫珏这一次,可庆国公府却不依不饶的闹起来,让南宫韶很是生气。
既然如此,就休怪他无情。
“你胡说什么?珏儿什么都没做,你莫要冤枉他。”听南宫韶这么一说,庆国公夫妇霎间都急了。
他们就南宫珏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南宫韶冷笑道,“他是否做过什么,你我说了都不算,得由皇上来说。”
此话一出,庆国公夫妇脸色霎间苍白。
南宫韶又道,“在那之前,庆国公派人意图谋害公主,这件事不知胡大人认为该如何处理?”
“谋害公主,罪名重大,需将人带回大理寺,上奏皇上,请皇上定夺!”胡大人对庆国公的家事兴趣不大,但眼下这等情况,他自然是愿意站在南宫将军和宛平公主这一边,帮着踩庆国公府两脚。
庆国公脸色一变,当即道,“你们敢!我乃堂堂庆国公,你们敢对我无礼?”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庆国公大人,抱歉了!”说完,胡大人大手一挥,让大理寺的官差把庆国公带走。
庆国公夫人吓得脸色苍白,赶紧阻拦,“不可以,你们不能将我夫君带走,你们不可这般……”
“来人,将庆国公夫人请到一旁。”胡大人眉头一皱,又道,“若是庆国公夫人继续阻拦我等办公,休怪我不讲情面,将庆国公夫人一并带回大理寺。”
说完,庆国公夫人便老实了。
着实是她不敢继续闹下去,大理寺是什么地方?
那地方便是好好的人被关进去,也要遭罪不少,她一介弱质女流,若是被关进去还得了?
往后她还如何在这个圈子里立足?岂不是要被人捏住笑话一辈子?
想到这,庆国公夫人便不敢继续往下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理寺的人把庆国公带走。
次日,胡大人便将此事上奏皇上。
皇上得知庆国公竟然意图谋害宛平公主,大怒,下旨罚了庆国公一年俸禄,罚他禁足一年,不许离开庆国公府半步。
庆国公得知皇上这个惩罚后,松了一口气。
一年俸禄罚了也就罚了,也没多少钱。
至于禁足一年,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终归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然,庆国公却高兴得太早。
就在这道圣旨下后不到两日,皇上又下了第二道圣旨。
这道圣旨的内容,便是庆国公府意图帮助二皇子逼宫造反,且证据确凿,世子南宫珏已经认罪,皇上感念老国公对大夏忠心耿耿的份上,从轻发落。
故而,将庆国公的爵位收回,全家贬为庶民,驱逐出京城,此生不得回京!
没人给庆国公求情,朝堂上那些大臣个个都是人精,谁都看得出来,皇上这次下狠手整治庆国公府,跟南宫韶脱不了关系。
没有人敢得罪南宫韶!
在南宫韶迎娶乔晚的前两天,庆国公府的人全数离京。
转眼,就到了南宫韶迎娶乔晚这日。
屋里屋外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皇上还专程从宫里派了几个嬷嬷出来帮着操办乔晚的婚礼。
南宫韶也履行了他的承诺,十里红妆为聘,将乔晚娶回去。
清晨,天还没亮乔晚就被宫里的嬷嬷从床上挖起来,换喜服,化妆打扮,这一层一层的粉往乔晚脸上扑了一层又一层,乔晚都想,她要是开口说话,脸上的粉会不会掉下来一斤重?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乔晚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曾经的一切,走马观花般在她脑中回放。
上辈子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曾经的伤和痛,都被取代。
现在她脑海中,更多的记忆是跟南宫韶有关的一切。
“新郎官到了……”
屋外一声高喊,接着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盖头呢?赶紧把盖头给盖上。”乔晚就看见一张红盖头盖在自己头上,将她的视线隔绝。
接着乔晚就感觉有人走到她面前,小声对她说,“大姐,我来背你出门。”
是虎子。
乔晚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上辈子嫁人,是大哥背她出门。
这辈子嫁人,是虎子背她出门。
她何其幸运,两辈子都遇上这么好的家人。
趴在虎子背上的时候,乔晚一阵恍惚。
曾几何时,那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已经长得这么大了?肩背变得这么宽厚,已经可以背得动自己了?
乔晚出神的时候,已经被送上了花轿。
她没听清外面的媒人在喊什么,只听到一句,“起轿!”
接着便感觉到花轿动了起来。
她心里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她真的要嫁给南宫韶了吗?成为南宫韶的妻。
倘若成亲后,才发现自己跟他并不合适怎么办?倘若他日后变心怎么办?倘若……
乔晚的心莫名的慌乱起来,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叩,叩叩叩,叩叩……”忽然,乔晚听到一阵有节奏的敲击花轿的声音。
乔晚把盖头掀起来,便看见一只手从花轿窗帘那儿钻进来,五根手指动来动去,像是在打招呼。
噗!
乔晚一眼就认出那只手的主人是谁,觉得有些好笑,心里也暖暖的。
她伸手啪的一下在那只手背上打了一下,手就被他抓住,十指相握的时候,乔晚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对了,就是他了。
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既然选择了他,就要相信他才对。
他们会很幸福很幸福,这样一直幸福下去!
整个京城都在讨论这场浩大的婚礼。
多少年没见到这样浩大的婚礼了?就连当初皇子娶亲,也远远不如这次来得风光。
一路红毯,一路撒花,整个京城都在围观目睹这一场盛世婚礼。
禁卫军两边开道,南宫韶威风凛凛的骑在马背上,一身大红色的喜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显然他此时此刻的心情非常好。
身后那顶十六人抬的花轿更是奢华,轿子上镶嵌了一百零八颗夜明珠,价值不菲,很是奢华。
身后跟着很长一串送嫁妆的队伍。
南宫韶许她十里红妆为聘,乔晚身为六月商行的大当家,好东西自然也不少。
这随便拿出来一件,都是稀世珍宝。
“撒喜钱了……”
迎亲队伍边不急不缓的往前走,便有嬷嬷往两边撒喜钱。
别人成亲撒喜钱就是个说法,多数都是撒糖。
南宫韶跟乔晚的婚礼,却是实打实的撒钱,虽然都是些铜板。
撒铜板是为了不引起骚乱。
南宫韶还特意在将军府外,连摆三天流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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