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怎么不在了,他一直住这儿的”白清君也没想到人不见了,她老眼昏花,根本没看清被子上的血迹,本来还想着在这几个人身上捞点钱的,或者更好一点,这些人如果真是他的亲友,那她和修龄的生活就再也不用愁了。
“哥”岳泽阳跪坐下来抱着带着血迹的被子开哭,她哥哥究竟怎么了,被子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血的。。。
“妈的,这又是什么情况”赵越景又开始抓头发,要是再找不到李蕴商,早晚有一天他会把自己抓成一个秃子的。
“你真不知道他去哪了?他平时这个时候都在那里?”孙盾把被子从岳泽阳怀里抢出来,回头冷冷的盯着白清君看,目光凶狠。
“我。。。不知道,他平时都是在这儿睡觉的,这时候”
“血迹干涸但哈没有完全变硬,他应该是半夜吐血然后出去的”孙盾用手摸了摸被子上的血迹说,其实这些,赵越景平时也懂,但是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智慧了,脑子一片混乱。
“小树林”岳泽阳猛地想起她的梦,那个真实的可怕的梦,漆黑一片的小树林!
“这附近那里有树林?我哥在小树林!”岳泽阳已经完全什么都不顾了,就地就爬了起来,膝盖全是灰尘也都不管不顾。
小巷子边上确实有一片小树林,但是过于茂密阴森,平时都没什么人走动。
岳大小姐怕脏,怕鬼,怕虫子,在阴森森的小树林里直发抖,但还是坚持走在前面,她在找,梦里的那一块地方,那地方,旁边都是小树,只有她哥哥靠着的地方有一棵大树。
“就是这儿,就是这儿”岳泽阳声音发抖的喊,不顾一切的往前边跑。杏黄的裙摆□□枯的树枝刮出一条条的破痕。
在一棵百年的大树下,靠躺着一个人,一身白衣上淋漓的血迹。
“哥”岳泽阳跑过去把人抱在怀里,小心的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怀里,他的身体冰凉冰凉的,长长的睫毛森森的垂着,一动不动的寂静的可怕。
“哥”岳泽阳轻轻的喊着,抖着嫩白的小手慢慢的放到李蕴商挺直的鼻子下,是凉的。。。
孙盾迅速蹲下来给他诊脉,但是只是一摸就马上收回手,从怀里掏出一卷银针,几下扒开李蕴商的衣服,把银针扎在他的胸口大穴上。又从自己身上摸出一个药瓶子,倒了几颗硬掰着李蕴商的嘴塞了进去,
“马上带他回去,兴许还有救”
“脱衣服给他”看赵越景在边上不知所措的呆立着,孙盾边跟他说,便迅速的脱了自己的外衣,小心的裹在李蕴商的腿上,接过赵越景递过来的慢慢的盖在他的上身。
赵越景过来把人小心的抱起来,只是几日的时间,竟轻的如此可怕,冰凉冰凉的抱在怀里就像只抱着副骨架一样。
“小姐别怕,少爷不会有事的”金荷在边上暖着岳泽阳发抖冰凉的手,柔声细语的安慰着。
“嗯”岳泽阳把自己的下唇咬得鲜血淋漓尚不自知,只是坚定的点头。
他们小心的抱着李蕴商出了小树林,刚好看见有一户人家正要赶着马车出门,赵越景随手扔了一锭银子,就把马车抢了,回了赵府,把人小心的放床交给了孙盾,赵越景就马不停蹄的出门找陈大夫。
岳泽阳看着孙盾和陈大夫在床边忙的团团转,知道帮不上什么忙,也怕反而耽误事,着急担心的都要癫狂了也不敢凑上去看。她听到陈大夫说,脉已经摸不到了,只剩胸口还有疲缓的跳动,幸好孙盾及时用银针留住了最后的一点生机。她还听陈大夫说,连日高烧劳累,心疾频繁发作,再加上严重受凉,就算现在再怎么救治,能不能醒过来都是个未知。
按着陈大夫的吩咐,岳泽阳跟着金荷用上好的鹅绒给李蕴商做了一条很厚的被子,陈大夫说他如今心跳太弱,寻常的被子太过厚重容易压到他的胸口。又用白白的棉花做了一个宽大的靠枕,温暖蓬松,李蕴商如今的身体根本不能平躺,只能靠躺着,靠得蓬松软乎些,他也能稍微舒服点。
“哥”终于他的情况稳定点了,岳泽阳才有机会坐在床边的椅子里,好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的把他苍白消瘦的手慢慢捧了起来,他的手上有冻伤,有擦伤,都被孙盾用绷带小心的裹好了,露出来的皮肤冰凉冰凉的泛着青白。
岳泽阳轻轻的用温热的唇瓣碰了碰他的手,有晶莹的泪慢慢的滴了下来,如果早知道自己任性的跑到边疆的后果是这样,如果早知道。。。
床上的人无知无觉的昏睡着,他太瘦了,眼窝都已经塌陷下去了,衬得睫毛格外的纤长。李蕴商还穿着那身满是血迹和灰尘的衣服,靠着簇新的靠枕,显得很格格不入,但是陈大夫说先不要乱动他,等他情况再好一点儿再说。岳泽阳只能和金荷先把衣衫做好了,等他好些再给他换上。
岳泽阳用最柔软的蜀锦丝帕沾了点温水,慢慢的滋润他干裂出血的薄唇,她的眼睛哭的又红又肿的,看到轻轻的湿润薄唇的丝帕上有晕开的血迹,心里一痛,眼泪又开始簌簌的往下掉。
赵越景在屋里点了一圈的火炉,用的都是无烟的银硝煤,一锭金子一车的银硝煤啊!但是赵公子不在乎,只要那人安好,一掷千金又算得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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