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美人较量
笙歌别开脸，躲避着他灼热的目光，望着李亦儒留下的足迹，若有所思道，“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下颚被修长的手指捏住，强硬地扳回来，力道不重，森冷之意从指尖散开。
“刚刚我说了什么，你听不到？”周身压抑的气氛朝她涌来，抱着她的少年露出的那一零星的笑意都显得阴测测。
“好，听到了。”笙歌乖乖地点点头。
“这几****还有些事情，没办法陪着你，逐月近日就交给你使唤吧。”凤雅偌松开她的下颚，手又一次搭上她蓬松柔软的发丝，一下一下抚摸起来，目光逐渐变得宠溺，像对待极为心爱之物。
笙歌沉默片刻，才问道，“等你回来，就告诉我平山那件事究竟是怎么样？”
“你为什么永远都有这么大的好奇心？以前不是从来都不……”凤雅偌弯起眼眸来，将所有的温柔禁锢在那浅浅弧度里。“……是因为我？”
仿佛被准确无误戳中了心思，笙歌不自然地垂首，局促起来。
“冷吗？”他将她头按进怀里，“进屋吧。”
“嗯。”
……
翌日，辰时，帝都皇宫，墨云宫。
李贵妃挺直着脊背跪坐在桌前，散着一头乌泽青丝，尾梢扫过如玉石般的裸足上，衣衫单薄，勾勒出姣好的身材。
室内炭火燃着，冷风依旧席卷而来。站在她身侧随侍的一排婢女们端着漱洗用品，战战兢兢。
桌上摆着一盆即将枯萎的绿束草，李贵妃修长的手指握着精致的玉瓢，正悉心地倒着水。
“贵妃娘娘，云美人求见。”有人匆匆从外殿而来。
李贵妃嘴角微微一弯，眸子半掩着，露出那么丝慵懒的意味。她稍稍向后一侧，眼波勾人，朱唇轻启，“唤她进来吧，另外你们也出去吧。”
“是。”众人如释重负，纷纷离开。
云美人也没让随侍的婢女进来，孤身一人走在冷冰冰的寝殿里，直到入了室内，才感到那么一丝温暖。
“来了？”李贵妃没有回首，依旧耐心地浇灌着那株植物，言简意赅，“坐。”
“臣妾不敢。”云美人声音还是如往昔般柔柔弱弱，然而接下来的那句话却似利刃一样瞬间将气氛降到冰点，“臣妾怕，不知何时就会被心如蛇蝎的贵妃娘娘算计。”
“喔？你这话真是够重伤姐姐呢。”李贵妃嗔道，手一顿，搁下玉瓢，将两颊的发丝拢到耳后，嘴角笑意愈加深。
“呵，我小女子一个，又怎比得上李贵妃娘娘，借、刀、杀、人。”最后那一句话咬牙切齿地说着，完全不是她一贯温柔如水的模样。
李贵妃咬着唇，如花瓣般娇嫩，眸中冷意升腾，“嗯？”尾音销魂，“你的目的不是只有一个吗？那么其他人的生死又与你何干？”
手不自觉攥紧，面对李贵妃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云美人也鲜少地怒气上头，顶撞道，“那毕竟也是我——是我……”
“我？”李贵妃冷笑，厉声道，“云妹妹你这是在宫里都不知道宫里的规矩了么？”
“……臣妾之罪。”云美人气势陡然一弱。
正欲说什么，李贵妃语冷如碎冰，“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你只管顺着我的计划而来，我自会保你目的达成。”
“为什么要动天族人？是你——是你让他们来找我的么？不然他们绝不有可能通过层层禁军来找到我。”云美人克制着自己，眸中泛起盈盈水波。
李贵妃顺着自己一缕发丝，若有所思道，“是姐姐又如何？你又能做什么……事到如今，华月殿那事，不也过去了半月之久，你现在才来找姐姐，岂不是晚了？”
话戳到云美人痛处，她脸唰地苍白，呆愣在原处，哑口无言。
“好了，该说的也说了，姐姐今次就不计较你的任性了，乖乖回去吧。离你目的成真之日，应该不远了。”李贵妃没说一句都似怜悯。
“可我族人，都已经……这一回是真的，全都……”云美人哽咽，情绪几近崩溃。
前几****刚得到消息，剩下各地的天族残部，全部都被绞杀干净，这一回，是真真正正的灭族……全因华月殿之事，将帝王的目光全都吸引到天族身上。
“妇人之仁。”李贵妃丹凤眼半眯着，不愿再对着她，“下去吧。”
“李贵妃！”
“……你不要冥顽不灵，阻扰我的计划，否则——”话音消匿，言语里威胁之意缓缓露出来，她撑着身子，缓缓站起身来，白裙角遮掩那撩人心魄的玉足，单单站在那，都透着气质如兰，淡雅出尘。“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云美人抿唇，见面前的女子转过身来，不似平日艳丽，颇有清水芙蕖，天然去雕饰的美丽，她眼眸如翩翩欲飞的凤凰，只一眼就陷入。
她步子轻巧，不疾不徐地朝着云美人走来，强大的压制力让云美人心里一阵不自觉地发颤。
唇角翘起，美的像是一条吐着蛇信子的娇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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