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质问
“……那，孙挽蝶母亲和卖雪花羹的那个老板，是谁动的手？”笙歌从心口传来的疼痛在愈加扩大，寒风萧瑟，挡不住她质问下去的心。
李亦儒微怔，随之是撇开目光，无奈张张嘴，还是回答了她，“是宣王。”
“抹杀所有痕迹么？”
“是。”
“你没有阻止？”
“……”
没有回答，除却耳畔喧嚣的风儿。
鬓间散乱的发丝在眼前盘旋，笙歌闷在心口的情绪无处排解，“那为什么不朝我动手……我也是知道所有的人，为什么不动手也解决了我……”
“惊鸿！”李亦儒激动愤然，拔高了声音，对上她苍白的脸色又瞬间泄气般丧气道，“我不会对你动手的。”
“为何？孙挽蝶从未动过害人之心，更没奢望过得到太子妃之位，相反她爱你，愿意抛弃一切和你走……”笙歌哽咽，想说的话全部堵在喉间，哑口无言。
玄色衣袍被风吹动，勾勒他瘦弱的身板。站在面前的李亦儒比记忆里的稳重镇定，容颜出落得更加俊秀，身上纠缠着许多他往昔从来都不会有的疲惫与愁绪。
“算了，如今我已不是沈惊鸿，珍重，李大人。”笙歌不能再问下去，她朝他微微躬身，准备离开。
最后那三字敲击在心口，痛意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李亦儒蹙眉，“你就一定要和我这般生分吗？……你知道我在沈府知道你没死的时候，很开心，开心到难以自控，你难道一直以来都不知道，我心之所向？”
无法控制自己，之前看到她与凤雅偌爱意融融的相拥的画面时刻闪现在面前，和她对自己的抗拒与生分形成截然不同的对比，不甘心。
“可是，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就算你心有牵念，那人也已经‘死’了。”笙歌抿唇，从他身侧而过。
猝不及防地手臂被极大的力道拽住，笙歌没有反应过来，李亦儒瞬间拉近两人距离，像是被逼急了，怒道，“惊鸿，你真的要装聋作哑？！”
力道大到快呀捏碎手臂的骨头，笙歌高皱着眉头，见面前的李亦儒双目怒瞪，眼眶微红，陷入激动的情绪里。
“放开我。”
“我不放。”
“放、开、她。”冰冷的声音乍然想起，利刃划空，笙歌又被另一股力道拉回到熟悉的怀抱里，凤雅偌抬高下颚，眼眸里肃杀之意已起，“李大人，你僭越了。”
李亦儒感受到手中空空落落，一时怅然，他无奈闭上双眸，再次睁开时候恢复了镇定，手也负在身后，“是下官的错。”
笙歌感受到怀抱的禁锢之力逐渐变大，凤雅偌声音已经是相当不善，“本王不许你再接近王妃，下去吧。”
李亦儒闻言未动，深深朝她凝视一眼，才收敛了万般交织的情绪。
凤雅偌握住她微冷的手，替她挡去一小部分寒风，用相当正式的语气问道，“如果，我想杀了他，你会不会恨我？就算不杀了他，也该砍了他的手。”
他低首凝视着无措的笙歌，对上她的眸子，命令道，“忘、掉、他。我只允许你眼里留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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