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黑化之章
两人之间的缝隙了近于无。
胸口起伏着，笙歌眸中情绪没有波动，她平静如往昔般，却没有半点辩驳的意思。
凤雅偌睫羽擦过她的额头，万般质问化作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听来却让人毛骨悚然，“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沈惊鸿，也不是孙挽蝶。”
笙歌眼里终于涌出一丝震惊。
“这些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低首，冰冷的薄唇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似乎两人之前的对峙从未存在。“是我亲自把你带出来的啊，是我亲手把你送进这个世界的啊。”
仿佛崩断了一根线，笙歌再也无法压抑住情绪。
梦里的一切翻来覆去涌现。
既是虚幻的，又是真实的。
她不是沈惊鸿……另一个层面上来说，她又是沈惊鸿，在另一个世界里。
“真好，看样子，你也想起来了。”
凤雅偌琥珀色眸子里冷色幽雾升腾，唇角微翘起，笑意冷得像雪，空出来的一只手轻轻覆上她的脸，冰冷的触感冷到骨髓里。
他摸索着自己的脸，仔仔细细，温温柔柔，激起她一阵战栗，“笙歌，你不是说爱我吗？”
他记得清清楚楚的。
那一刻的欣喜若狂，两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说爱他，她说喜欢，她说她会陪着自己。
另一只手在不断的用力，笙歌疼痛地额头渗出虚汗，好像……再用点力就手腕就会彻底碎掉。
“还是说是我不对，我没有先找到你呢？”
让那个女人抢先，他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她会成为那个女人的棋子一直埋伏在他身边他更想不到。
从药庐见到伪装成沈惊鸿的她的那一刻，所有记忆在慢慢复苏，他怕会吓到她，所以一直蛰伏着，害怕她在还没爱上他的时候就恢复了上一世的记忆。
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了，逐渐看到曙光，即便因为他的失控，被他囚禁，即便见识过他的狠毒，她也没有厌恶，甚至她说，她喜欢他。
她记起上一世发生过的事情，可是她已经喜欢上他了。
上一辈子经历过所有的心痛，就是为了等她这一句话。
“那拿你接下来的寿命和轮回作为交换，我可以替你开辟另一个世界，你们可以以相同的世界相遇。不过有言在先，这个世界不能被你破坏，所以记忆先保存在我这里，等你遇见她之后，我会慢慢还给你。”
“……好，我答应你。”
笙歌被疼痛折磨了许久，却一直倔强地一句话都不说。
“笙歌，我要肃清这里所有的障碍，这样一来，你只能选择我了呢。”凤雅偌手掌覆在她的眸子上，遮住她视线，意识被疼痛支配，逐渐远去，笙歌脑子里混沌，最后听到他说的一句话。
……
墨云宫上上下下的宫人永远不会忘记那天那一幕。
小屋门被猛烈的气震开，强大的力量让所有人为之一震，四散而开。而他们最崇拜的主子，李贵妃娘娘也是第一次撕裂了一贯自信笃定的模样，眼睁睁看着凤雅偌横抱着恬然睡去的笙歌一步步走了出来。
然后，那位俊美似仙的人扭过头来，冷漠疏离的目光，薄唇一字一句道，“你的命，我迟早会收下。昨日今日我所受的一切，我会统统奉还。”
这个女人，害了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两个女人，他绝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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