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占卜风波
卢修斯·马尔福送走了最后一批审查的司务，脸上僵硬的笑容顷刻间轰然倒塌。他失去重心般倒坐在墨绿色的沙发上，将沉重的脑袋向后仰。
没人知道他已经几夜未眠。
纳西莎轻轻地从后面环抱住了她的丈夫，泪水从脸颊滑落。
“卢修斯，我想我们安全了。”她几乎哽咽得说不出话。
卢修斯起身用宽大的手掌捧住了纳西莎的脸，屈指拭掉了她眼角的泪水。
“谢谢你，西茜。”他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妻子，憔悴的脸上是无法言说的温柔。两个人紧紧相拥，他们终于不必再担心也许下一秒他们就要被带走关进那个暗无天日的炼狱。
“卢修斯。”纳西莎仰着脸望向丈夫，“我认为我们应该向波特先生和格兰杰小姐表示感谢，为了过去，也为了现在。”
“虽然我很不愿意这样做，但是我想你是对的。”卢修斯缓缓说道。
他忽然回忆起了他第一次见到那两个讨厌的小鬼时的情景，有关波特的印象十分模糊，而格兰杰的身影却异常清晰。他还记得曾经德拉科对格兰杰所有事迹的滔滔不绝，他当时可真是烦透了这个连泥巴种都考不过的傻小子。
身为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他的功课竟然不是全年级顶尖，还对一个麻瓜出身的小女巫如此饶有兴趣。
他还记得在丽痕书店第一次看见十二岁的格兰杰，褐色的头发乱蓬蓬的，稚嫩的脸上写满了灵动与可爱，德拉科也许是对的，这样聪慧的小女巫不是纯血真是可惜了。
“想必你就是赫敏·格兰杰小姐了，德拉科跟我说了有关于你的所有事。”他脱口而出，“以及你的麻瓜父母。”
以血统为论，是马尔福家族的信仰。但这次的嘲笑并没有让卢修斯感到骄傲与快乐，他看到对面小女巫的琥珀色眼睛充斥着愠怒与倔强，这让他想到了自己与纳西莎初次见面时的场景。
有趣的小女巫。
而一旁的德拉科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格兰杰，这让他感到不妙。
“卢修斯，我想问你个问题。”纳西莎的轻语让他翻飞的回忆停止。
“什么，西茜？”
“如果我不是纯血统，你还会不会爱我？”尖锐的问题，一个卢修斯曾想过无数次的问题。
如果说从前的他对此仍有疑虑，但现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是的，茜茜，我会。”
短短六个字，道尽了十几年的风雨历程。
怀中的纳西莎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她最想听到的答案。
“也许我们应该把你通过审查的好消息告诉德拉科，我可不想我们的儿子比那些看预言家日报的人知道得还要晚。”
言语之间，羊皮纸和羽毛笔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封信在第二天早上出现在德拉科面前，银绿色的信封上贴有马尔福家族烫金的家徽。德拉科放下了手中拿起的食物，很小心地拆开了精致的信封。他明白这封信意味着什么，它决定了父亲今后的命运。
他的心怦怦地跳着，胸中涌动着对未知的恐惧。
亲爱的德拉科:
我们很高兴地告诉你卢修斯已经安全了。
经过一星期的审查，他已经受到了赦免，并由魔法部司长签署了判决书。一切如之前在法庭上决议的那样，虽不自由，但至少他可以待在我的身边，没有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了不是吗？
希望你在霍格沃兹的生活也能如我们一般顺心如意。
另，问候波特先生和格兰杰小姐一切安好，致以我们最高的敬意。
下一封家书会等到卢修斯身体好一些再寄给你，这几天他可真是累坏了。
爱你的，纳西莎·马尔福
德拉科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读完的信纸，回头转向紧张不已的布雷斯。
“德拉科，怎么样？你快说话啊。”
“布雷斯，我父亲通过了审查。谢谢你，真的。”他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一周以来沉重的枷锁让他透不过气。
赫敏在那只灰林鸮飞入大厅以来便无心再聆听罗恩对于自己在国外奇妙经历的述说。
马尔福家族的猫头鹰总是要抢先一步来到大厅，这是卢修斯仍担任校董时给予他的特权。
“看！预言家日报回归了！”
继德拉科的猫头鹰飞走之后，若干只不同花色的猫头鹰嘴中衔着卷曲的报刊飞来。
刚才德拉科脸上温暖的笑容让赫敏感到安心，她明白自己和哈利的努力没有白费。
“赫敏，你想不想看一下新闻头版？”哈利向赫敏致以一个大大的微笑。
“不用了，哈利，我想我已经知道了。”赫敏叉起一块蛋糕，不紧不慢地放入口中。
“嘿，赫敏，我觉得你这几天的精神状态好多了，祝贺你。”哈利翻看着那篇修改多次的报道，“真是意外丽塔·斯基特糟糕的文笔没有在此出现，听说她为了执笔这个头版可是投入了大把精力呢。”
哈利显然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没有刻意的夸大，没有虚伪的语言，很显然金斯莱的帮助和马尔福拿出的金加隆起了很大作用。
大厅中很快议论纷纷，斯莱特林再次成为了谈论的焦点。
“所有人，请注意。”麦格教授用铜匙敲击着面前的银杯，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新学期开始已经整整一周了，希望你们在座的每一位都已经适应了新学年的生活。
“战争带给我们的记忆和伤痛是永恒的，包括邓布利多教授，斯内普教授，还有弗雷德，他们永远是我们心中的英雄。”
“但是，请不要忘记他们献出生命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们想看到的是一个不再以血统为尊的魔法世界。”
“在这里，所有的巫师都是平等的，不再有歧视，不再有仇恨。”
“所以，我希望在座的每个人都能明白如今和平的不易，用一颗善良而纯洁的内心，去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是我对你们新学期的期许。”
“现在，请大家尽情享用美食。”
喧闹的人群归于平静，每个人都若有所思。
斯莱特林的长桌格外安静，若是从前，他们就算天塌下来都不会相信这些所谓的伟大论调，然而此刻对于麦格教授的言论，他们的心中反而生发出一股由衷的感激之情。
赫敏与现任校长的眼神交汇，她们互相交换了一个微笑。
“我想现在马尔福一定很高兴。”金妮朝着哈利吐了吐舌头，她是为数不多的支持哈利决定的人，不管怎么说，马尔福仍然让她的男朋友完整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我说，你们竟然真的做到了。”西莫看着稳居头版的消息，做出一副赞叹不已的样子。
“得了吧，斐尼甘，真是幸运你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了。”罗恩对于他们的热情赞叹有些不满，他并不认为这样以德报怨是什么值得大肆模仿的事情。
“嘿，幸亏当时韦斯莱不在，我保证他不会同意你们去给马尔福家族作保的。”西莫嘲讽的语气成功地点燃了罗恩的怒火。
“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斐尼甘，真希望以后你也会宽容地原谅一个你讨厌了六年的敌人。”罗恩脸上愠怒的表情让西莫觉得有些好笑。
“好了，罗恩，大战已经过去了，我认为赫敏在庭审上说的话很对。”西莫点了点报纸上的刊登，尝试着安抚炸毛的罗恩。
“罗恩，别再为我们没告诉你而生气了好吗？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赫敏冲着哈利挑了挑眉。
“好了罗恩，真的很抱歉，我们真该提前给你写封信的。”哈利看着气鼓鼓的朋友，和金妮对视一眼。
“噢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知道他救了你。”罗恩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我作证，我亲爱的哥哥，他们真的打算首先告诉你的，但是我觉得你不会介意的，真的，妈妈也这样说，她的罗纳德是心胸最宽广的人了。”
“得了得了，金妮，谁不知道你是最向着哈利的，你当然不会考虑你可怜的哥哥，那是你最不缺的，你可是有五个哥哥呢！”罗恩说完一下子愣住了。
所有人都不再言语。
“是四个。”金妮细微的声音让气氛更加凝重。
“我很抱歉，金妮。”罗恩的声音也变得极低。
赫敏走到哈利身边抱住了沉默着的女孩。
“弗雷德会被我们铭记的，他永远与我们同在。”赫敏在金妮耳边耳语着，把她紧紧挽在自己怀中。
“你没有错，罗恩。”哈利拍拍朋友的肩膀，罗恩愧疚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你永远是我亲爱的哥哥，不管什么时候。”金妮知道罗恩的痛苦和她并没有什么两样，骨肉的离去让她更加珍惜每一个身边的家人。
“你为什么还要选择占卜课，赫敏？如果你那么讨厌这门毫无理由的学科的话。”哈利转换了话题，他一向对此十分擅长，这让韦斯莱夫人曾赞叹他将来会是一个优秀的和稀泥丈夫。
“这是个有趣的话题，哈利。”赫敏蹙起了眉头，“我打算进一步选修算术占卜科目，但是很不幸塞蒂玛·维克多教授漏掉了我的名字，我被好心的费伦泽收留到了占卜课。”
“好心的费伦泽可不知道你和特里劳妮教授的恩怨情仇。”金妮冲着可怜的朋友说着。
“维克多教授已经答应我下周帮我调换科目了，但前提是我得活生生地熬完这一周，这对我来说可并不容易。”赫敏本打算或许在费伦泽的课堂上能学到点东西，但当她得知格兰芬多的占卜课仍然是特里劳妮教授执教时，已经彻底陷入了绝望。
“我已经打算好在上课时躲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来了结我这悲惨的一周了，只要别让她看见我。”
“我认为你对她的讨厌可比她对你要多得多。”罗恩看着愁眉苦脸的赫敏，尽管这样说有些不道德，但是他仍然觉得这样罕见的表情出现在赫敏脸上让他感到异常好笑，这使他清楚地认识到赫敏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全能天才，比如占卜。
尽管如此，赫敏仍然抓起了身旁的背包准备好迎接自己悲惨的命运。
“赫敏最近真的变得好奇怪。”
罗恩紧紧地跟在赫敏身后，看着她褐色的长发随着紧张的步子一起一伏。
“比如呢？”哈利看着女孩飘动的身影。
“你没发现吗？她最近总是走神，记性也越来越差了——就连论文都忘记给我抄了！”罗恩悄声念叨着。
“也许她最近的烦心事有些多，不过我认为你更应该关注接下来的魁地奇比赛。”哈利小声说道。
“金妮说得没错，哈利，你怎么对待赫敏这么冷淡？她是我们的朋友！”
哈利对罗恩突如其来的愠怒怔了几秒，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说的对，罗恩。也许我该和金妮谈一谈，我想她应该比我更早意识到这一点变化。”罗恩疑惑地看着哈利，他想不出赫敏能有什么样的问题是他们帮不了的，但很显然哈利并没有要向他和盘托出的意思。
“你们可真是怪人，还把不把我当成朋友了？”罗恩的面庞因为气恼有些红胀。
“哦，罗恩，我改天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你的，但是今天我们要上课了，别忘了，赫敏最讨厌占卜课。如果我们还是赫敏的朋友，我想我们应该帮助她挺过特里劳妮的问候，她可不怎么喜欢赫敏。”哈利朝罗恩吐了吐舌头。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这么磨磨唧唧的。”赫敏回过头来冲着两个男孩吼道。
“真不敢相信她怎么能对所有不喜欢的课还抱有这么大的激情。”罗恩吓了一跳，对着哈利窃窃私语道。
“而我认为这正是我们所缺失的。”哈利笑着打趣道。
罗恩翻了个白眼，还是听从了哈利的话，快步赶上了前方飞速前进的女孩。
“哦，先生们，小姐们，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特里劳妮教授仍旧戴着那可怕的厚厚的酒瓶底眼镜，无神的双眼加上略显伛偻的腰身更显呆滞。
“那么，作为本学期的第一节占卜课，请拿起你面前的水晶球，那里面将存有你们内心深处最不可言说的秘密。
“翻到课本第二百八十三页。”特里劳妮教授捧着一颗水晶球回到了讲台旁。
“波特先生，请你为我们大声念一下课本中间的那一段文字。”她的目光巡视了一圈，很自然地跳过了面前的赫敏，落在了哈利身上。
“是的，教授。”
“命脉水晶球，只限巫师在经历过巨大变故后方可见效，极其珍惜，非特许禁止使用。”
哈利抬头看了一眼特里劳妮教授。
“接着念，孩子，继续。”她向哈利招手示意他不要停下。
“使用人需要双手捧住水晶球，准确地连续念出下列三个咒语，方可窥见其内心最隐秘之处并预知其未来的命途发展。”
“其内容只有使用者本人可见，且成功率极低。”哈利完美地读完了最后一个字，崔老妮教授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你们可能对命脉水晶球有点陌生，但你们一定听说过预言水晶球，它们一同归神秘事务司保管。很遗憾，从前的神秘事务司一役，所有的预言水晶球毁于一旦，但命脉水晶球却有一部分留存了下来。”
“正如波特先生所说，这种水晶球的适用范围极其有限。但是各位可以说是伟大的一代，你们所见证的一切赋予你们使用它的权利，你们是它再次被启用的不二人选。”
“但是，占卜学是一门伟大的科目，我的孩子们，只有有缘人才能成功。记住，一定要集中你们的注意力。那么，祝你们好运。”
“咒语已经写在黑板上了。”崔老妮教授拉下了遮挡的帷幔，三条陌生而拗口的咒语映入眼帘。”
“现在，请大家开始吧。”
伴随着崔老妮教授的话语，所有人都庄严地捧起了面前晶莹剔透的水晶球。
赫敏用一只手托起了面前的圆球，仔细地观察着。
圆润饱满的球体闪耀着不可捉摸的光亮，虽说透明，却望不透边界，赫敏隐约看到了球心处旋转不定的迷雾漩涡。
“特里劳妮教授总是这样神神叨叨的，梅林知道她哪一句真哪一句假。”罗恩双手捧着水晶球，开始默念那奇怪的咒语。
“罗恩，我们见过预言水晶球不是吗？你不应该质疑它的魔力。”哈利也开始审读那三段文字。
赫敏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捧起了那个让她厌烦的物体，这很难不会让她回想起三年级时特里劳妮教授对她的羞辱。
“隆巴顿先生？哦，快告诉我们你发现了什么？”特里劳妮刺耳的声音传入耳畔，所有人的目光朝纳威投去。
“呃，是的教授……嗯……我看到了巴波块茎和无花果乾……嗯……还有一些彭豆荚和白鲜……它们看起来……很不错……”纳威看着崔老妮教授热切的目光，结结巴巴地说着。
特里劳妮教授捧起了他面前的水晶球。
“哦，很好，很好，隆巴顿先生。听斯普劳特教授说你的草药学学得棒极了，或许你未来的职业会和神奇的草药们有关。嗯……让我想想……是圣芒戈的药剂师还是我们未来的草药学教授？”特里劳妮显然对自己学生的成功十分满意。
她继续巡视着，但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
“韦斯莱先生，你念错咒语了。”特里劳妮教授冲着罗恩说道，扭曲的表情让罗恩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哦，抱歉教授。”
“托马斯先生，很好，就这样……”
赫敏看着特里劳妮来去穿梭的身影。
无聊的占卜课。
她望着自己手中的透明物体，里面隐秘的光芒不自觉地吸引着她。
好吧，也许我应该乖乖地上完这节伟大的占卜课。她摇摇头，开始默念那三行拗口不已的咒语。
“穿越时间之海，探寻心灵迷雾；星光璀璨，运途迷惘；以我未来之名，回归自然本真。”
面前的水晶球忽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赫敏错愕地看着眼前的那团迷雾忽然开始变幻出捉摸不定的形状，继而是一串文字。
特里劳妮教授惊呆了。
“格……格兰杰小姐？你成功了？哦！我的天哪！不可思议！大家快看格兰杰小姐成功了！”崔老妮教授激动地快步走到赫敏身边。
“哦，格兰杰小姐，我一直觉得你在占卜这一伟大的学科面前毫无天赋。你知道的，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七年级的学生成功过，顶多也就只能做到第一步。但是，我看到了你的水晶球迸发出的光芒，显而易见，你成功了！你看到了什么，格兰杰小姐？快告诉我们你看到了什么？”她激动得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嘴角由于紧张而有些抽搐。
“赫敏？你还好吗？”哈利看着呆愣的赫敏，用手轻轻拽了一下她的衣角。
“呃，教授……我……”
“是的，格兰杰小姐，没关系，慢慢来，先说你看到了你内心深处的秘密了吗？”
“是的，教授……我……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他很孤独，很无助，他在黑暗中挣扎，我很想拉他一把，可是我触碰不到他……他很遥远，我越是想要看清，他便越是模糊……我只能看他一步一步坠入黑暗的深渊……但我越是向他走近，他就离我越远……”赫敏的声音越来越低，艰难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哦格兰杰小姐，看来这个人在你的生命中十分重要。”崔老妮教授双手交叉在一起，怜爱地看着这个她并不喜欢的小姑娘。
“然后呢亲爱的，你还看到了什么？有关你未来命运的什么？”
赫敏愣了一下，迎上了崔老妮教授急切的目光。
“我……我看到了两句话……很难懂的话。”
“光明在黑暗中前行，命运在绝望中翻转。”
“但是我觉得这一句并不属于我，因为我看到了它伴随着那个人的背影而消失。”
“随后还有一句话。”
“当年少的欢喜被填补，当记忆的空白被填埋，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推翻重来；若无猛烈的欣喜，自然不会有悲痛袭来。”
赫敏感到周围的空气陷入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她的身上，特里劳妮教授眼中不可掩饰的恐惧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吞噬。
特里劳妮的目光只是紧紧地盯着她手中的那个水晶球，看着那里面变换不定的迷雾旋涡。
“教授？”
“啊我的孩子，没事，没事……我只是，只是在想你的话语。”特里劳妮教授眨了眨因为惊恐而睁大的眼睛，用一种不易觉察的语气说道，“我的孩子，那个人一定是与你的命运紧紧相关，才会出现在你的命脉水晶球之中……你的命途在经历过战争之后仿佛更加坎坷，请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特里劳妮教授转过了身，双手不断摩擦着，“好了，下课吧。”
她再次回头望了一眼呆站在原地的赫敏，目光中透露着一股不可描述的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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