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涌初现 上
“赫敏?赫敏!”罗恩的叫喊声让赫敏醒过神来。
“什么?罗恩?”赫敏扭过头,皱着眉头看向身后的男孩们。
“你不用把特里劳妮教授的话放在心上,我是说,她之前还说哈利会死亡呢。”
“没错,你看我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哈利与罗恩对视一眼,连忙补充道。
“不,哈利,罗恩,这不一样。我不会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的。我累了,我想先回休息室了。”
“等等!赫敏!你不吃午餐了吗?”
赫敏没有理会罗恩的发问,脚步沉重地向胖夫人的画像走去。
“哦,见鬼的特里劳妮教授,她怎么总是这样?”
“我想我们应该给她带一份午餐。”哈利对罗恩说着,不安地望着赫敏离去的背影。罗恩点点头,无奈地向大厅走去。
走廊的尽头,是目光深邃的德拉科。
“我听说麦格校长有意开始选拔霍格沃兹男女学生会主席,毕竟城堡的重修耽误了太长时间,这本来早就应该决定的。我是说,波特之前并不是级长,所以很有可能是你,不是吗?”布雷斯出现在德拉科身后。
“你认为麦格会选择一个前任食死徒?我认为更有可能是韦斯莱。”德拉科对这个决定并不意外,魔法部和各界的压力让新任校长无暇顾及这些琐事,但是霍格沃兹几百年来的惯例不应被打破,毕竟霍格沃兹史上唯一职位的空缺出现在几十年前,这是他在校史上看到的。
“可是韦斯莱的成绩并不满足学生会主席的要求。”布雷斯皱了皱眉,这让他想到了罗恩过于平凡的O.W.Ls成绩。
“你听说格兰杰占卜课的事情了吗?”布雷斯接着问道。
“是的,而且我觉得她今天中午是不会出现在大厅了。”德拉科回过身和布雷斯一起向前走着。
“那个占卜课教授可真是个怪人,听说和什么命脉水晶球有关,整个格兰芬多只有格兰杰一个人成功了,我可是听说她对占卜一向不感兴趣。”布雷斯慢悠悠地说着,仔细地品味着德拉科脸上的表情。
“命脉水晶球?费伦泽教授那天带来的那个东西?”德拉科想起了斯莱特林最近异常热闹的占卜课堂。
“就是那个东西,我记得你成功了?”布雷斯忽然想起了德拉科水晶球发出的异样光芒。
“因为我亲眼见证过死亡。”
德拉科的话让布雷斯心惊。
“邓布利多?”
两个人不再说话。
“布雷斯,你觉得会是真的吗?特里劳妮教授所说的关于格兰杰未来命运艰险的预言?”德拉科轻轻地皱了皱眉头,被布雷斯看在了眼里。
“我不知道,德拉科。不过我听说那个预言中还有一些抉择之类的东西,大体意思就是如果能避免什么就可能会阻止一些事的发生,我也没听清楚。”
德拉科眸子中闪过一道亮光,随之是目光的黯沉。
“布雷斯,我累了,下午见。”
“两个怪人。”布雷斯轻声嘟囔了一句。
德拉科并不担心赫敏会因此沉溺在那个虚无的语言之中,但是特里劳妮教授仍然成功地把赫敏终于平静的内心搅扰得一团糟乱。
“它能展现出你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秘密。”费伦泽上课时这样说。
“当然它也能帮你找回你心底的缺失,揭示你将来所命中注定的事物。”
德拉科思忖着费伦泽最后一句话,他并不意外自己能够成功地使用这种稀罕的物件,当他看到《拨开迷雾见未来》最后一页中关于水晶球的说明,他就隐约感觉到也许自己过去的经历已经让他完美地符合了所有条件。
只要精力足够集中,便很容易预见到和自己未来有关的最密切的物什。
但是赫敏成功地将这种预言更升华了一步,类似于西比尔开天目时的预见功能——而这一点很难做到。
占卜学是一个很奇妙的科目,正如西比尔·特里劳妮教授所说,它有时更需要一点机遇和缘分。
就像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意外闯入加剧了汤姆·里德尔对自己未来永生的惶恐,从此每个人的命运轨迹就此改变。
而当这种改变不断延伸,人们总是会惊讶地发现每一个细小的改动都在催促着事件开始同它最初被预见的那般诡秘契合。
如果伏地魔最初选中的男孩不是哈利·波特,如果他没有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印证那个无稽的言谈,所有的一切将会与最初的定论背道而驰。
我们都以为自己在历经历史,殊不知每一分每一秒我们都在创造历史。
我们走过的每一个脚步,都在印证着时间的奇妙性。
德拉科并非不知道当年预言的实情,校长室三人的对峙让他比哈利更早地洞悉了这一点。
哈利·波特和伏地魔的结局早在西比尔向邓布利多吐露结果的时候便已经注定,此后的每一个尝试改变都是在向着契合预言的方向不断进行。
德拉科知道赫敏已经清楚地见识过预言水晶球的魔力,不同于那个只能由先知记录的神秘物什,命脉水晶球的魔力似乎更倾向于每个人今后不同的人生轨迹。
费伦泽教授并没有特里劳妮教授对于占卜的天分和神秘,他只是从德拉科水晶球微不可查的变化中窥得了几分阴暗。
德拉科撒谎了。他看到的并非大把大把的金加隆和银西可,尽管他知道这样说对于马尔福的继承人来说再合适不过。
但是他想不明白,如果伏地魔最后的一线生机已被哈利·波特摧毁,自己接下来所遭遇的不过是若干冷眼与嘲讽,但是赫敏在占卜课上的所见再次让他怀疑自己此般想法的准确性。
赫敏·格兰杰。
德拉科的记忆不断翻飞。
“妈妈,我想我犯了一个大错误。”刚刚三年级的男孩仰头望向纳西莎,亮闪闪的浅金色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后方。
“怎么了儿子?”纳西莎放下了浇花的银色水壶,转身摸了摸德拉科歪着的脑袋。
“我发现,我好像爱上了一个女孩。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是一个麻瓜出身的女巫。”
纳西莎惊了一下,白皙的脸上重归于平静。
“德拉科,你不是一向最讨厌这些血统低劣的孩子吗?”纳西莎尽量把语气放得温柔。
“是的,妈妈,我从前一直以为我讨厌她,讨厌她在课堂上的骄傲自大,讨厌她的咄咄逼人。但是她的光芒还是吸引了我,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我已经喜欢上了她,直到,直到父亲之前说将会有一个强大的怪物来清除霍格沃兹所有的小泥巴种,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掩饰害怕失去她的恐惧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妈妈。”德拉科挣脱了纳西莎温柔的手掌,执拗地把头偏向另一边。
“德拉科,也许你并不爱她,你只是被她身上的某些特质给吸引了,放松一点,这种感觉很快就会过去。”纳西莎重新拿起了放下的水壶,手臂微微一弯,细小密集的水珠规整地流了出来,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特质?的确,他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格兰芬多吸引着,她的勇敢,她的坚毅,她的倔强,她的聪颖。“但愿如此吧,妈妈。这是一个秘密,一个连爸爸都不能说的秘密。”德拉科看向微笑的纳西莎,神情严肃地说。
“当然,我亲爱的德拉科,我答应你。”她低头轻吻了一下自己的儿子,眼前的男孩马上就要和她一般高了。
“妈妈,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在想,如果你不是纯血,爸爸还会爱你吗?”
纳西莎的手一抖,细密的水流极其不自然地洒在了厚重柔软的地毯上。
纳西莎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她一直没有勇气问出这句话。
“是的,德拉科。我和你父亲是门当户对,两情相悦。”纳西莎抑制住了内心涌动着的苦涩,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连她自己都无法完全相信的话。她的心中很清楚,如果她不是布莱克家族的女儿,卢修斯很有可能不会选择与她结合。
愚蠢的血统论,却是他们从小的信仰。
落日的余晖为平整的书页镀上一层金光,古老的页角因为时光的打磨而微微泛黄。
在熙熙攘攘的大厅中吃过晚饭,赫敏独自一人来到了图书馆的角落寻找想要的答案。
“命脉水晶球。”她轻声念着,目光不断扫过一排排堆放整齐的书籍,双手在视线所及之处游走。她迅速地抽出了一本本厚重的古书,开始了下一轮的寻找。
依旧一无所获。
星星悄悄爬上了夜空,图书馆中的学生已经陆续离开,平斯夫人开始了新一轮的驱赶。看着身旁堆放如山的书籍,赫敏只觉头痛万分。她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额头,蓬松的褐色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凌乱不堪。
灯光骤然熄灭,赫敏只好拖着沉重的额头,用魔法把借来的书籍迅速归位,然后在平斯夫人的嗔怪下离开。
“亲爱的格兰杰小姐,最近不要太劳累了。”
“平斯夫人,抱歉这么晚还打扰您,晚安。”赫敏礼貌地回答着,向平斯夫人点头致歉。
霍格沃兹的走廊已经重新归于平静,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在匆忙的脚步中赶往自己的寝室。
糟了。赫敏突然停下了行进的脚步。果然,她的肩部过于轻松了,自己的书包还被遗弃在图书馆的某一不知名角落。
“背包飞来。”丝毫没有半点用途。赫敏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调转方向快步赶回了刚才离开的地方。恼人的记性。
赫敏·格兰杰可从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特别是冒着被扣分的偌大风险。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数月来的忙碌让霍格沃兹赶在开学前一刻重整如新,学生会主席和级长选拔因此延后。尽管赫敏对主席的职位势在必得,但是她仍然惧怕费尔奇先生古怪而执拗的面庞。
从前她和哈利、罗恩一起违反校纪,仍然有慈爱的邓布利多教授保护他们,但如她只能祈祷自己在宵禁前赶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在不断的摸索试探下,赫敏终于在凳子腿的挤压下找到了自己的背包。拍了拍上面擦蹭的尘土,她忽然觉得夜晚的图书馆阴森得可怕。
赫敏加紧了离开的步伐,却意外地听见了走廊中传来的脚步声。昏暗的灯光斜斜地照在图书馆门口,把来人的影子映得很长。
赫敏抓紧了手中的背包,右手不自然地触到了衣兜中的魔杖。
忽然,图书架后伸出一只强有力的手,揽住了她纤细柔软的腰肢。赫敏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便被捂住了嘴巴。掌心的温度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她的嘴角触碰到了戒指的华丽与冰凉。
她回过头,温暖的手掌轻轻地从她的脸上移走。
“马,马尔福?”赫敏无法掩饰内心的震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说话格兰杰。”赫敏紧紧贴在德拉科的黑色袍子上,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精致的斯莱特林院徽。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听到了德拉科的心脏在猛烈跳动。
赫敏想要回头去看那脚步声的来源。
“别乱动,格兰杰。”轻柔的男声响起,她被揽得更紧了一些。鼻翼中传来了少年怀中的冷香,这是她从未在其他人身上闻到的独特味道,摄人心魄。
这次她听到了自己心跳的怦怦声。她感受到了德拉科身体的温度,以及自己滚烫脸颊的火热。梅林保佑,这不是在白天,没人可以看见她此时通红的面庞。
赫敏感受到了眼前德拉科的紧张,在这个狭窄的缝隙中,一旦被发现,将无处可逃。但是被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拥抱着,她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喵呜!”走廊中回荡着费尔奇先生猫咪的刺耳尖叫,又有一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逼来。
“是谁在哪里?”费尔奇先生吼道。很显然,他的宝贝猫咪被刚才看到的人吓得不轻。他怜爱地抚摸着受惊猫咪的脊背,谨慎地提起油灯走近了图书馆的大门。
德拉科看见眼前的黑影在飞速地找寻着什么。
“赶紧出来,马上!”费尔奇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黑影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突然,他撞向窗边,化作一团黑烟消失在德拉科面前。
“幻影移形……”德拉科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马尔福?”赫敏没有听清他的话语,仰头问道。
“谁?到底是谁?”费尔奇先生点燃了图书馆的灯火,赫敏看到了德拉科苍白凝重的脸庞。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费尔奇先生看着破碎的玻璃残渣,努力平复着自己猛烈起伏的胸腔,颤颤巍巍地走向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
明亮的焰火再次熄灭。
“我想我们安全了。”德拉科轻轻地松开了紧紧抓住赫敏的双手,眼中仍是不安与担忧。柔和的月光照在他灰蓝色的眸子上,显得更加深邃与温柔,让赫敏几乎无法呼吸。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赫敏把脑袋从德拉科的怀抱中抽离,尽管她并不想这样做,但是她的理智在此刻占了上风。
“找点书看看。”德拉科晃了晃手中的物品,“你呢,格兰杰?”
“我来拿我落在这里的背包。”她指了指手里的物品,以证明自己话语的可信性。
狭小的空间中,两个人显得格外拥挤。
“看来我们的完美小姐也有脑子不灵光的时候。”
“是吗马尔福,我看你还是想想怎么躲过费尔奇先生的视察而不被扣分吧。”赫敏脱口而出,却忘了这也是她要面对的问题。
“不用担心格兰杰,费尔奇先生现在应该会在校长办公室,他可没工夫关心哪个小格兰芬多偷偷地溜下了自己的床铺在走廊中乱逛。不过我们还是最好在他们再次回到这里之前离开。”德拉科挑了挑眉毛,看着一脸茫然的赫敏。
“我一开始以为是费尔奇先生,但现在看来……”
“不,当然不是,不过我确信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德拉科凝视着前方破碎的窗户,转身快步离开了图书馆。
“你不跟上来吗格兰杰?难道你想等到费尔奇回来为你那些可爱的朋友们多扣一些分?”赫敏不得不把视线从那块可疑的玻璃上挪开,小跑追上了德拉科的脚步。
“马尔福,我不明白,你大晚上的就来找点书?”赫敏狐疑地盯着身旁的少年,目光不自觉地游走在他手中黑色书籍的封面上。
“你什么时候对占卜学感兴趣了?”赫敏看着他手中的那本名字古怪的书——《破碎的球——当厄运来临时》,她敢保证那是在神神叨叨的特里劳妮教授课桌上摆着的那一堆书里榜上有名的。
“没什么,作为最近占卜课的教材。”德拉科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听说你和韦斯莱要当选学生会主席了?那很不错,我是说,你们很合拍。”德拉科的目光仍然紧紧地盯着前方,他不断摇晃着手中的硬皮书以掩盖自己内心的紧张。
“合拍?不,我想我们同时当选级长就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赫敏皱了皱眉,罗恩的宽容论在她这里根本就是格格不入。
“你从哪里听到这小道消息的?麦格教授甚至连我都没有告诉。”赫敏的质问让德拉科停顿了一下。
“事实上,也许只是些无关紧要的流言,毕竟我想不出现任级长里面还有谁能够担任这个职位。”德拉科不断摩挲着手指上银色的戒指,尴尬的谈话氛围让他有些焦虑。
“如果我没记错,你也是级长?”赫敏脱口而出,她并不认为这样说是一个绝妙的点子。
“好记性,格兰杰。”德拉科没有料到她会想到自己。
“所以你不希望当选学生会主席?我记得你父母都是,没错吧?”赫敏想不出自己深夜和马尔福聊天的目的何在,她从心底里厌恶眼前这个虚伪自私的人,但是她表现出来的态度却出人意料的平静。
赫敏不禁对着自己皱了皱眉头。
“我不记得这种东西还能祖传。”德拉科幼稚的腔调让赫敏觉得有些好笑,她知道对面的人正在努力缓和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
整个霍格沃兹空阔而安静,赫敏不知道自己和眼前的人还能说些什么。
质问他?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
指责他?他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她。
鄙夷他?她想她现在的内心已经这么做了。
但是她没有资格,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和她牵扯一分一毫,始终不过是她自己的自作多情。
赫敏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就像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用怎样的身份和态度来重新面对眼前的德拉科。
他们曾经是仇敌,她每次见面都会准备好一大堆无懈可击的论调来回击他尖锐的嘲讽。
他们曾经是半个朋友,马尔福家族的反戈一击让他们获得了最后的一线生机。
可是她也默默地爱着他,这种微妙的感情曾贯穿她整个青涩的少年时代。
欢喜冤家的情节在麻瓜世界中屡见不鲜,可是她和他似乎只占到了这个词语最后面的两个字。
除了没有温度的感谢和不痛不痒的寒暄,赫敏再也找不到任何和眼前人对话的理由。
她想质问他臂上的食死徒标记,她想亲耳听到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她想明晰马尔福家族究竟为什么要做出这么令人费解的行为,可是她仍然缺乏捅破一切的勇气。
这是一份无望的爱,她从一开始察觉到便陷入了莫名的恐慌。
这么多年来她都在强迫自己淡化这种奇怪的感情,所幸书籍的丰富足以填充起她整个空白的课余时间。
她曾经以为这种感情会随着时间流逝变淡退化,这种错觉在维克多·克鲁姆邀请她参加舞会的那一刻尤为强烈。
四年级的圣诞舞会上,她下定决心重新开始自己荒唐的情感。
短暂的狂欢冲淡了她对德拉科复杂情感的执拗,但所有的一切都在罗恩朝她喊出鄙夷话语的那一刻消散席卷。
“你怎么能和克鲁姆跳舞!你是个叛徒,赫敏!”罗恩无法接受自己的朋友竟然抛弃他找到了使自己瞩目的舞伴,他本以为赫敏会可怜巴巴地来找他一起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曾经他们双方都有过朦胧的错觉,但是赫敏和罗恩几乎同时意识到三人之间的差异性可以让他们彼此成为很好的朋友却不适合作为合拍的恋人。
哈利需要一个理解支持他的人作为妻子,罗恩需要一个温婉贤淑的人陪伴一生,而赫敏却很难找到和自己精神达到同等高度的人作为一个合适的伴侣,这一点是赫敏在惊恐地发现自己对马尔福产生的情感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之前就发现的。
然而罗恩充满□□性的话语还是成功地点燃了女孩储备已久的怒火。
“你们从来没有把我当做女孩子!如果你为此感到恼怒的话不妨下次能够赶在所有人之前对我发出邀请!”哈利和罗恩被赫敏充满□□味的话语吓得逃跑,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对赫敏造成了怎样的打击。
赫敏所有隐藏起来的消退的情感终于在此刻爆发,她绝望地瘫坐在楼梯上。
自己从来都太过平凡,当她意识到自己也值得被他人喜欢欣赏时,罗恩和哈利却把所有的一切毁灭殆尽。
就像她始终在逃避闪躲的感情,让人无望而痛苦。
她从来都没有什么耀目的闪光点来夺得他人的瞩目,无论是高贵的出身还是绝美的容貌,所以她拼命地努力来证明自己的一切。
三年级课堂上西比尔·特里劳妮的羞辱让她绝望地意识到她对于占卜这门无聊的学科一窍不通,这让她着实受不了自己样样都要领先却要在此受到挫败的事实,所以她拂袖绝尘而去。事后赫敏对特里劳妮教授仍抱有歉意,但她丝毫不后悔自己课上的决定。
“希望刚才的举动没有吓到你,我的意思是,那么近的距离可能不是很礼貌。”德拉科的话语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我很高兴你没有因为碰到一个麻瓜出身的女巫而感到耻辱。”赫敏僵硬地说道。
“我对我曾经的作为感到抱歉格兰杰。”德拉科停下了前进的步伐,赫敏抬起了头。她望着德拉科苍白的脸庞上灰蓝色眼眸,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太过咄咄逼人。她记得这句抱歉她在五年级的时候就已经收到过了。
也许她对他过于残忍。
“马尔福,刚才那个人到底是谁?”赫敏把语气略微放缓了一些,好让自己听上去没有充斥着太大的敌意。
“我不知道。”德拉科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不是什么好人,格兰杰。”
“我当然知道。”赫敏不想听到他含糊其辞的回答。
“一个大半夜潜入霍格沃兹图书馆的人绝对没安什么好心,何况是在伏地魔刚刚倒台之后。”赫敏言语后透出的担心让德拉科的面色更加沉重。
“格兰杰,现在我想你该到休息室了。”
德拉科的话让赫敏忽然停下了脚步。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格兰芬多休息室入口。
“你送我回来的?”赫敏没有意识到两人的路线正是在自己的带领下来到了此处。
“可以这么说。”德拉科挑了挑眉毛,“别太在意那个预言,格兰杰。”
德拉科的话让赫敏转过了身子。
“想想神秘人,他正是用预言把自己亲手葬送的。你的未来不应该由一条毫无道理的预言所决定。”
赫敏猛然意识到德拉科很有可能看到了自己在图书馆翻天覆地的作为。
“谢谢,马尔福。”赫敏转身来到了胖夫人面前。
“落叶。”
胖夫人不情愿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噢,怎么这么晚,格兰杰小姐。”她伸了个懒腰。
“很抱歉,夫人,出了点意外情况。”
画像中的人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打开了休息室的大门。
胖夫人的目光与不远处的德拉科交汇,赫敏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别想多了,夫人,只是个意外。”赫敏轻声解释着。
“当然,格兰杰小姐,也许你们今后这样的机会会有很多。”胖夫人的话让赫敏一头雾水。
“您这是什么意思,夫人?”赫敏眯起了眼睛。
“没什么,我亲爱的格兰杰,快去休息吧。”胖夫人脸上的笑容让赫敏意识到事情并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晚安,夫人。”赫敏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不可能从一个没有生命的画像嘴里套到她不想告诉你的任何信息。
“晚安,格兰杰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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