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夹击告一段落
林秋月揉了揉脑袋，努力让自己的思维离开紧贴在身体两侧的温热。
“首先……”她抬起头，看向阿波尼亚：“你说，鸢尾的消失换来了我？”
“爱莉的性格大变以后，我和她聊过几次。”阿波尼亚说：“那时的爱莉虽然同样看起来和以前变化不大，但她待人接物的热情中却少了一份亲切。她告诉我，她成为了她真正想要成为的那个她。但那个她已经不是留在往世乐土中的那个她了。”
林秋月眨眼：“嗯？什么意思？”
这次回答她的是伊甸：“你想一想，现实里的爱莉是什么样子的，往世乐土内的爱莉又是什么样子的？如果我没猜错，往世乐土内的爱莉，应该也是真正的爱莉希雅吧？”
“你猜得没错，伊甸。”阿波尼亚轻笑着，从不知何处取出了一朵水晶花：“这是属于记忆体伊甸的那一朵，她留在了我这里。”
伊甸的脸上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她接过水晶花放在手中把玩片刻，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抬起头：“水晶花的作用是？”
“在乐土内，拥有水晶花的人选是凯文、维尔薇、我，还有记忆体伊甸。”
“是那次聚会的人选。”伊甸立刻会意：“我猜到这些水晶花的用途了。”
“你一向很聪明，伊甸。”
“等一下，我可是完全没懂啊。”林秋月气得直拍伊甸的大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爱莉希雅是律者，是希望可以成为人的律者。”回答她的是阿波尼亚：“现实里的那个爱莉希雅，就是她期望的，身为人类的爱莉希雅，而留在乐土里的……便是另一个她。”
“神性，人性。”伊甸不着痕迹地把林秋月的手从自己大腿上拍下去：“每一个人都是纯粹的爱莉希雅，但神是高高在上的，而人才会犯错，会自私，会将情感给予对她而言特殊的某人。”
林秋月总算明白了这个话题背后的深意。
“留在乐土里的爱莉希雅，是律者，是拥有神性的孤高者。而我在现实世界里遇到的……则是爱莉希雅想要成为的自己？”
伊甸轻轻点头。
林秋月则揉了揉眉心。
“好吧，下一个问题。”她重振旗鼓，向阿波尼亚询问：“你是怎么知道往世乐土之外还有一位爱莉希雅的？或者说，你怎么知道她回来了的？”
“比你想象中的要简单些，因为爱莉希雅来到了世界蛇。”阿波尼亚回答得很轻松：“注意到这一点以后，我便猜想爱莉和鸢尾的计划获得了成功。”
“你认为爱莉希雅从另一个世界带来了我？”
“也许是，也许不是。”阿波尼亚闭上眼：“我也只是根据鸢尾先前的计划做出了猜测。而想要求证……只能去问外面的爱莉希雅了吧？”
林秋月叹气：“所以说你们还是没办法告诉我真相嘛！”
阿波尼亚劝道：“别这么心急，真相不会因时光而消逝，只要你坚持探寻下去，终究会得到你想要得到的答案——只要你不要再使用像今天一样的过激手段，我就会支持你，林秋月。”
“很过激吗？”林秋月扭头问伊甸。
“把刚认识一天的女人按在地上不算过激吗？”伊甸平静地反问。
“对不起。”林秋月这次道歉的时候诚恳了很多：“之前的确是我做得不对。”
阿波尼亚摇摇头：“既然事出有因，我也不会太过责怪你。我这一生，罕少与他人亲密接触过……倒是没想到，在往世乐土内居然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林秋月尴尬：“对不起嘛。”
见到气氛有些生硬，伊甸赶忙开口搭话：“秋月也是求知心切。不过这样一来，往世乐土内除了爱莉，恐怕没有人能帮到你了吧？”
“嗯，但我总觉得，乐土里的爱莉希雅不会告诉我真相。”林秋月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按照梅比乌斯的说法，爱莉希雅一直在调整往世乐土的流速，她希望用这种方式来控制我离开往世乐土的时间。”
“的确，爱莉这些天一直在很频繁地调整乐土的设置。”阿波尼亚开口证实了这一点：“往世乐土偶尔也会担负起世界蛇的人员考察任务，在执行这些任务的时候，乐土内的时间流速便会进行调整——不过哪一次都没有这样频繁。”
“所以我觉得……既然爱莉希雅不会告诉我真相的话，我不如提前离开往世乐土，打乱她的计划。”林秋月颇有恶趣味地做出了决定：“而且我在往世乐土里待的时间也够长了，有点想念外面的朋友们了呢。”
伊甸抬起手在林秋月的头上狠狠敲了一下：“你真的是想她们吗？我看你是睡不着觉了吧？”
“睡不着觉？”阿波尼亚疑惑：“这些天没休息好吗？”
林秋月和伊甸对视一眼，很默契地没有回答阿波尼亚的问题——对伊甸来说，她不希望阿波尼亚胡思乱想，而林秋月则是还没决定好要不要现在就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我在乐土里休息得挺好。”林秋月决定用俏皮的方式回答：“只是伊甸老师的金币太晃眼睛了，我有点惦记。”
“乐土里的事物终究是数据。”阿波尼亚摇摇头：“你感受到的一切，都是我们记忆中那些事物的还原。比起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你更应该在意此刻留在手中的东西。”
林秋月点头。
“若是你做好了决定，我可以把你送出乐土——这不会惊动爱莉希雅的。”阿波尼亚继续说道：“毕竟对我而言，我也的确拥有把你赶出乐土的借口。”
“借口……我看您是真的想把我赶出乐土吧。”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想阿波尼亚呢？”伊甸又是一巴掌拍在林秋月的头顶：“就算阿波尼亚把你赶出乐土，你这孩子难道还有什么不满吗？”
“我哪敢。”林秋月缩了缩脖子：“阿波尼亚姐姐永远正确！”
听到这个称呼，阿波尼亚脸上的表情倒是柔和了些。
“等下我再送你离开吧。”阿波尼亚垂下眼帘：“乐土现在的时间速度还算不得快，让我和你的伊甸老师，稍微叙叙旧吧。”
林秋月哪敢不从，连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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