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以命为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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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一片安静，彼此心照不宣。
三爷咬着烟斗，眼神冷厉地看着他们：“亮牌。”
韩少渊却勾起嘴角，利落地把牌合上：“这样的赌局，一轮足够。三局有什么意思？”
三爷微微眯起眼睛，眼神探究：“那你想怎样？”
韩少渊起身，将放在桌子中间的那把武qì拿在手里，熟稔地卸了弹匣，里面的确有两颗子弹。他笑了下，将方才卸下的几颗全部塞进匣内，只留了一个空的余地后轻轻一推，不偏不倚地回到原位。
殷三渐jiàn坐正，鹰隼的视线盯着他：“六分之五的死亡机huì？”
“要赌，就赌大的，我偏爱这六分之一。”
秦卿捏紧了拳头。
他疯了！
方块6，梅花9和7，已经是烂得不能再烂的结局！
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秦卿觉得呼吸像是被人卡在喉咙里，可韩少渊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他应该不是在寻死，而是背水一战地求活。
不能拖后腿，我不能拖后腿。她在心底默念了几遍之后，努力平复复杂的情绪，不再那般躲闪殷三的视线，反而在他探究的眼神下做出微微按捺窃喜的小表情。
殷三沉默了。
“亮牌吧。”韩少渊懒洋洋地往后仰了下，忽然一把拉着秦卿坐进她的怀里。小姑娘呀地尖叫一声，撞入熟悉温热怀抱的瞬间绯红了脸，埋怨娇嗔地横了他一眼：“这么多人呢！”
英俊的脸就贴在自己的额头边，韩少渊罕见地当众跟她亲昵，宠溺地拨开秦卿的留海，下巴在小姑娘白嫩的脸颊上摩挲。秦卿又囧又羞涩，可又舍不得把他推开，半推半就地把小手放在他的腰侧，亲昵地靠着。
“害羞？”
白皙的皮肤上像是凝了一层淡粉的胭脂，少女光洁柔嫩的脖子蜿蜒出最勾人的弧度。秦卿抿着嘴角，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在韩少渊耳畔低声道：“我不怕的。你要是死了，我就拿着这把剩着子弹的枪乱打，大家一起game-over。”
韩少渊眉色沉了下来，眼睛从光亮变为深黑，英挺的侧颜紧挨着她，像是在思索什么。
殷三阴着脸坐在对面，两人无声地对峙，彼此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线。
“亮牌吧。”韩少渊紧紧握着秦卿的手，像是不耐烦到了极点，左手握着三张作势要扔：“一局定胜负，我的人已经在楼下等着，没多少时间，除非是你我二人之间的叙旧。”
三爷的脸上阴晴不定，视线在韩少渊、自己牌面和中间那把黑色的枪之间不断逡巡。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像是定格一般。
他忽然敲了下桌子，秦卿差点抖了下，还好窝在韩少渊怀里，生生给忍住了。
“我们之间叙旧，何必整这些有的没的？”殷三把扔在一边的烟斗拿起来吹了口，虽然在笑，可笑容并没有进入眼底，说得每一个字反而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赌局只是叙旧的方式，毕竟我们认识是在这里。既然你的人已经来了，那么我们就改天再提。”
韩少渊搂着秦卿起身，微微颔首：“谢过。”
他把牌随意往桌上一扔，3张全部是背面朝上。而后拉着秦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层层的黑衣人看着三爷的脸色，不太情愿地让开，韩少渊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上了一楼之后听闻下面摔凳子的声音，拉着秦卿：“跑！”
殷三被耍了。
当他看着韩少渊比自己烂了不止几个档次的牌之后，瞬间气得踢碎身边的凳子。
“三爷……”
“喊什么喊！给我追！”殷三脸上的肉都在抖，双眼赤红：“不要留活口！”
“是！”
属下几个人迅速出动，殷三爷回过神后忽然抬手：“等等！”
“……三爷。”
“那女的可以死，韩少渊别弄死了，留口气，我要慢慢折磨他！”
“是！”
韩少渊带着秦卿刚出门，就听见背后杂乱的脚步声。
秦卿吓了一跳，外面的街道陌生、空旷又没什么人，怎么逃？
“这边！”
她正发愣的时候，感觉被人带着往左边走，甚至有些天真的问他：“你的人呢？”
韩少渊按了下腹部，有些吃力地笑：“傻姑娘，你也信？”
“这个也是骗他的？”秦卿边在小巷子里跑，边吃惊道：“那我们可千万别被抓住了，他肯定恨死你了！”
“啪！”
话音刚落，一颗子弹擦着她身侧打进旁边的墙壁上，手臂立刻感觉到一股灼热凌厉的气息，飞溅起来的墙灰劈头盖脸洒下。
“小心！”
秦卿还没回过神，就感觉到被人带着转了几圈，后背撞到墙壁后清醒过来，却倔强地没哼声，继续跟着韩少渊跑。
“你没事吧？”
她摇头，还好穿得厚，没事：“他们追上来了！”
“这条路我当年来过，很多岔口。”
果不其然，前面很快出现两条分支，路面越来越窄，像是进入了层层叠叠的贫民区。
“大哥，有两条路！”
为首的男人沉默了下，利落开口：“分！”
追逐的人顿时被一分为二，几个路口下来，按照正确轨迹追他们的人只剩下3个。
可巷子到了尽头，前面的围墙差不多两米来高，对韩少渊而言，轻轻一撑就可以越过去，可现在肋骨断了，他带着秦卿。
“怎么办？”
秦卿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焦急地看着四周，除了一拍垃圾桶，那里能躲人？
“翻过去！”韩少渊靠着墙壁，汗水顺着鬓角滴落，嘴唇有些发白：“踩着我的腿和肩膀，跃过去，快！”
秦卿慌忙点头，忍着泪踩上去：“我上了你也马上来！”
韩少渊用力一托，把她半个身子送到了围墙上。追来的人紧跟着出现在巷子口。
男人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拔枪开枪，瞬间击中两人，混乱中枪声响起，秦卿听见下面传来一阵闷哼，托着她的力道瞬间减小后又恢复正常。
“你受伤了！”
“快跳下去！”
秦卿红了眼睛，忽然爆发出一阵哀鸣：“不！我不下去！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想着要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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