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颗粒火药
炽烈的金属暴风扫过，秦卿赶紧向旁边躲开，要不是炮已经固定在地上，而且装药少，估计自己是第一个试炮时被弹起的大炮震死的长官。
前方的木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貌了，打碎的木屑遍地都是，整齐的两排木棍只剩一根孤零零伫立在那，细看也快要折了。
“大哥，这这，这感觉咋跟以前不一样呢。”吴奎赶紧跑上来，哆嗦着说道。
“行啦，大家都去看看吧。”秦卿拍了拍手，示意众人看看金属风暴。众人一声呐喊，全去看散落的木屑，一会儿又聚集在大炮前指手画脚。
“我说二弟，是和关宁军不同么？”秦卿带着笑意问道
“是是”吴奎小鸡啄米般点头。“感觉比关宁军的厉害不少。”
“屁！都一样的炮，哪有强弱之分。只是关宁军重视红衣，重视家丁骑兵，哪里有心思关注这小炮。”秦卿爱抚地摸着虎蹲炮炮身，微热的炮管让秦卿在这数九寒天感到了一丝温暖。
“你们记住，再好的炮也得人来弄，再好的城池也得人来守，所以，人才是跟本。”
秦卿慷慨激昂，一边的方正则是激动不已，“老夫遍寻天下，终于找到和我理想相近的人了，仁呐，人！哼，那些庙堂们早已忘记了圣贤教诲，尸位素餐，可我方某人没忘！”
秦卿继续说着，“清膛，大家散开，测试这门炮的极限。”用类似拖布的东西擦干净炮膛，装填弹药六两，“哄”
“继续，大炮没事儿，换实心大颗弹丸。”整颗的铁弹塞了进去，依旧六两火药，“秦远，前方三十步、五十步、一百步、一百五十步各立一排靶子。”
“准备好，放。”“咚”
前方三十五十步的靶子应声而倒，动能依旧没消失的铁弹丸弹跳着向前进，“一百五十步已经没什么力道了，弄伤敌人还行，打死有些困难。”
“上七两火药，实心弹，清膛。”“哄”铁弹蹦蹦跳跳飞向了远处，“不错，只是这火药。”
秦卿看着成为一坨的火药粉，皱了皱眉头，“诶，颗粒火药，我怎么给忘了！”
无数小说中都提到了这个颗粒火药，没错，它确实是火器史上不可或缺的一环。早期的枪枪管薄，用的大多是初级刚，更多的是铁或青铜。火药的用量决定了枪的射程，但是火药太多就会炸膛，太少又没射程。
有人说那就加厚枪壁啊，可以，但是太笨重了，二十几斤的枪士兵举着举着胳膊就酸了，提着没事，但平举真的很累！
颗粒火药一定程度上解决了这个问题，粉末状火药一来容易成分分离，火药药效受损。二来在填进枪膛炮膛后，粉末状火药瞬间全燃烧，冲击力是一波的，而且容易燃烧不充分，污染枪膛。
颗粒状火药的燃烧是有时间分层的，就是它的冲击力像浪潮一样连绵不绝，给枪膛缓冲时间，同时给子弹一个获得加速度的过程，使子弹飞的更平稳更远。同时其接触面大，燃烧充分，同等重量的颗粒和粉末火药，颗粒火药更优越。
秦卿很激动，金手指第一次出现，这感觉，爽！“好了，这门炮，用散弹一百颗，火药七两，敌人抵进五十步到三十步射击，根据情况定夺。”
“现在是午饭时间，一个时辰，去吃饭吧。”眼看太阳已经升至头顶，秦卿的肚子也饿了，下午再说。
“孙胖子，过来。”
孙四海一脸不情愿地挪了过来，“大人，吃饭啦。”
“吃什么吃，就知道吃，有个任务，等会叫上你的人，跟我去干活。”
“硝75斤磺10斤炭15斤，加雨水（粘性好）湿润和匀，做成圆饼，厚半寸，用重磨盘压实，储藏阴干。”
秦卿一边指挥一边帮忙，“我说大人，这是干什么啊，折腾来折腾去。”孙四海抱怨着。
“别废话，照我说的做，我在这监督你们，不行，书记官，书记官。”秦卿意识到自己的队伍一直都是分开练的，得合练几次，要不然各部在战场脱离就不好了。
方正应声而来，“何事叫老夫。”“您帮我看着他们，我怕他们偷懒，这个很重要，事关成败，请一定用心。”
秦卿把制火药颗粒的事说了一遍，方正点头称是。“你去忙吧，这里有我。”
秦卿匆忙吃了个饭，回来后又不放心，专门看了看孙四海他们的工作情况，还不错。
下午，校场上，秦卿带着众人进行合练，“刀盾手在前，枪兵在侧，火枪在中，炮兵在后，依次前进。”
训练情况简直让秦卿发疯，左右分不清，前后变阵瞬间就乱，队形保持不好。
“算了，之前的不算，重新弄。”无奈的秦卿只好推翻前面的训练。
太阳渐渐落山了，“刀盾手在前面排成一列，枪兵在其后，火枪兵在两侧，炮兵最后。”秦卿呼喊着，指导众人训练。
“一但接敌，林冲，你的盾兵分开，左右各一半，炮兵上前居中，先行打击敌人。随后火枪兵上前，在盾兵前面，等敌人接近五十步后，炮兵开火；三十步，火枪兵开火，十步左右，火枪兵后退，从左右撤离，盾兵上前，枪兵随后，火枪兵抽空打击。”
“接敌后，盾兵负责拦截逃过枪阵的人，枪兵只管突刺，明白了么？”
“明白！”
再次训练的结果差强人意，主要是这群老兵油子太不好管教，偷奸耍滑是常事。
第二天，秦卿起了个早，匆匆洗漱后直奔火药处，“做好了么？给我看看！”秦卿迫不及待地问着方正。
“给。”入手的是一块黑黑的圆饼状物，秦卿使劲敲开一块，“还行，研磨地不算太细，凑活用，以后再说。大颗粒杂质不算多，搅拌挺均匀，合格。”
孙四海等人松了口气，“别急，还没完，来，打碎这些饼子，像这样，别太碎，别打成面了。”秦卿用棒子敲打着，将块儿达成粒儿。
“拿筛子来，看啊，较大颗粒的用于大炮，较小的用于火枪，至于面再重新做成饼，重复，明白么。”
孙四海脸都绿了，“明白。”
“嗯，下面是抛光，看过做瓷器的么，诶，一样，来，我这里做了个抛光机，先用着。”秦卿拿出一个筒状物，下面是一个轴。
“用绳子做成圆环，一头套在石墨上，一头在轴上，推着石墨带动抛光机旋转，这样火药就可以甩掉表面的粉末，同时变得圆润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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