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九 恭王府初见相爷夫人
心里知道不能再犹豫了，不论夜里出现的黑影是不是相府五少爷李准派来报复自己的，还是一个飞贼，亦或者是采花贼，若是得逞，要么是伤人，要么是烧毁库房，都不是小茹能够承受得了的。
宅子中只有两位恭王府留下的年迈下人和两位老妈子，吉祥如意年龄又小，寇掌柜年龄偏大不说，也是个老实人。估计昨夜的事情，已经把他吓得够呛。
所以，小茹能够想到的解决办法只有两个。要么花钱雇人看守宅院，要么再次制造曾经在驻跸村使用过的小地雷。
前者，小茹想了想便放弃了。毕竟只有自己和翠娥住在后院中，若是雇请守家护院的人来，进进出出极为不便。于是，早饭后小茹便带着翠娥和吉祥两人上街了。
这还是进京这么久后，小茹第一次到街上转悠。
先是买来硫磺木炭，以及硝石粉，又买了几个黑桃罐，没顾得上四处游玩，便匆匆返回来，一个人躲在一间空房子里鼓捣起来。
大半天工夫便弄出来十来个装满黑火药的黑陶罐，却又盯着那些黑陶罐犯起难来。
这里可不同于驻跸村，可以把黑陶罐埋入地下，只等贼人主动踩上去。万一不小心被吉祥如意，以及那四位老家人踩到了怎么办？
又不能自己一个人夜里不睡时刻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思来想去，小茹决定把黑陶罐的使用方法教给吉祥如意，并告知寇君礼。
心中主意打定，晚饭后便让翠娥把吉祥如意和寇君礼都请到后面的小花园中，小茹不仅给他们讲述了使用方法，还当面演示了一个。
轰——。当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阵火光闪过，吉祥如意是满脸的惊讶，而寇君礼则被吓得面色苍白。小翠娥更是捂住了耳朵，躲到了小茹身后。
“小姐，这、这是什么？”
“寇掌柜，这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几个大炮仗。每个人拿两个到房间去，若是再遇上昨夜那样的贼人，只管点着后照那人扔过去就是。放心，出不了人命，顶多是吓他们一跳。”
“小姐，这东西真好。别说是贼人，就是前线的大将军乍一遇到也会被惊掉魂魄。小的喜欢。”
如意上去就抱起两个，看那表情真像是捡到了两个大炮仗一般。
“表姐，俺，俺不敢。”
“呵呵，没有给你准备，以后就搬过来与表姐一起睡吧。”
“哎。”
“对了，这件事就我们几个人知道，绝不能再告诉任何人。吉祥如意？”
“小姐放心，就是恭王爷那里，咱保证也绝不多说一个字。”
“如此甚好。至于四位老家人那里，随便解释一句就是了，无需让他们知道。”
“是，小姐。”
有了手中的黑陶罐，众人因昨夜进贼的事而引起的心虚顿时一扫而空。尤其是吉祥如意，毕竟还是半大小子，两人欢喜的了不得的样子。
隔天，小茹心想，郕王府和九王府都去过了，就别等恭王府来请，干脆主动上门拜谒一趟得了。
于是备好土特产，又额外到街上买了些时鲜的礼物，雇来一乘轿子，没有再带上翠娥，只身前往恭王府去了。
来到恭王府门前，不等小茹表明身份，刚好看见田新年从里面出来，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咦，崔小姐来了，快请进来。”
见小茹亲手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田新年急忙接过来递给了身边的下人。并说道：“崔小姐是不是也该请几个下人，或者买两个丫头使唤了？”
“田大人说笑了，民女什么身份，哪里就雇得起下人？”
“啧啧，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崔小姐是缺银子呢，还是缺房子？”
小茹笑笑没有吱声。
“走吧，王爷刚喝了点酒正睡着呢，到后院见见王妃去吧。”
“多谢田大人。”
“又客气了不是？”
田新年把小茹送到后院入口处，吩咐了几声迎出来的丫头，便转身走了。
在丫头的引领下小茹来到王妃的住处，见王妃正陪着一位老太太在说话，小茹急忙趋前几步跪倒磕头行礼。
“民女叩见王妃、老夫人，王妃老夫人金安。”
“快起来，快起来，可真是应了那句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本妃正与老太太说着崔小姐呢，不想崔小姐就到了。”
伸手把小茹拉起来，让她在自己对面坐下，待丫头上了茶，先是向那位年纪约莫六十开外，却神清气爽的老太太说道：“李夫人，这就是女儿堂的主人崔小茹崔小姐。”
李夫人，不会是相爷李吉伦的夫人，李准的母亲吧？
“崔小姐，这位是相府李相爷的如夫人。”
竟然真的是李丞相的夫人，小茹急忙站起来深施一礼。
“民女拜见李老夫人。”
“罢了。果真是个人见人爱的丫头。怪不得满京城的人都在夸你。不想能在这里遇到崔小姐，老身正要前去向崔小姐道歉。女儿堂开业那日，孽子所为实在是荒唐。崔小姐放心，自从那日之后，小五子已经被相爷圈在府上，再没让他出门一步。”
听得出来，这话分明是对恭王妃说的。可是，小茹却不得不急忙站起来谦让道：“老夫人言重了。五少爷许是听差了话，故此才会心生误会。至于道歉的话，民女更不敢受。倒是民女该谢过老夫人，谢过相爷，谢过五少爷的厚礼。”
“呵呵，区区银两算的了什么，只要崔小姐不怪罪小五子就好。”
“不敢，民女岂敢？”
“好了，既然崔小姐不怪，老夫人也就不要放在心上了。那日因本妃身子不快，才没随同王爷一道前去恭贺女儿堂开业之喜。若是本妃同去，断不会发生街上的一幕。老夫人也知道，王爷喝点酒就如孩子一般，切莫往心里去才好。”
“王妃言重了，岂敢怪罪王爷？都是那个不争气的小五子，合该被王爷教训一顿。也是老身宠溺之过，事后相爷没少说老身的不是。”
聊了会家常，有意无意，小茹便说起了昨夜宅子里进贼的事，一听这话，恭王妃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是何人吃了豹子胆，连恭王府的宅邸都敢进，真是无法无天了。”
都是久经世面的人物，恭王妃也好，相爷夫人也罢，又岂能不往李准身上想？何况小茹偏是在这个时候来恭王府拜谒，又说出这么一档子事来？其用意不言自明。
“真真是吃了豹子胆了，若是拿住定当送大理寺严加推问。”
“哼，若是落到王爷手中，怕是到不了大理寺，就被打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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