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哦豁,我忘记之前那些人都叫什么了
初盐不敢告诉他其实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老十小时候还算可爱,但是越长大越不好看,初盐师父觉得老十不好看,毕竟当朝探花都要选好看的,师父选徒弟选好看的也是情理之中。
师父是这样认为的,初盐不敢告诉老十,生怕他一时想不开又做出极端的事情来。小时候四哥说老十矮,他就想要断骨再接,差点没吓死师父,幸好他没下手,只是砸到师父手背上,这些事情是初盐初来白马阁的时候听四哥说的。
本来是两人一房的园子,因为老十不在,所以初盐一人一房住在背面上厢房,东面上厢房就是赵以锦与十一住在一起。初盐月赵以锦各自回到自己的屋子,初盐嫌屋外的两盏点着石烛的荷叶吊灯油烟浓重,就立马熄掉了,明明和下人们说过千万不要点石烛,最近又不知怎么了点起来了,烟熏得青色的纱窗都快变了颜色。
初盐换了沐浴用的木屐夹趾拖鞋,走到隔间里面的浴室里,草草的用淘米水洗完头发,然后绾起湿的头发,用胰子洗澡。在这里只能这样草草的洗了,若是回到家里,肯定和姐姐一起日泡五次温泉汤,才算是舒服的。
洗完澡擦干头发,然后用面药洗脸,然后涂抹面脂,用口脂涂抹嘴唇,这些事情是师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做的,这些面脂口脂与面药还是堂姐可绾与师娘亲手为初盐研磨的,把其中的颜色都去掉。
市面上虽然专门给男人做的面脂口脂,但是师娘觉得那些男人用的不够细致,所以必定要亲手做的,为了不辜负师娘与可绾的一片心意,初盐每次洗完澡都抹完后才穿着单衣,上床睡觉,盖着棉被,枕着药枕头,才算一日完结了。
次日,初盐早早起床洗漱,今天除了赵以锦和吴寒大师兄,众师兄弟都回家一趟,就当做旬假,明日是本月家中父亲的中旬休假,作为孩子,回去看看父亲也是常理,这次回家主要是为了回家看看祖母和娘还有姐姐们,只是不知道弟弟初安回不回家。
初盐收拾好行李,到赵以锦房间里,招呼小十一起床。初盐开门进到里屋的时候,小十一还睡得呼呼响,初盐怎么叫都不醒,赵以锦也在一旁睡得四横八岔的样子。
初盐熄掉炉子里用来除湿的熏香,然后把小十一抱起来,送到外面的榻上,晾他在外面让他受受冷风清醒过来,想着春日渐暖,应该不会受冻的。
于是初盐放心的走到赵以锦屋里把铜制的金荷花边镂空火盘里的炭火生起来,然后将锡铜茶壶放到里面,打算煮茶,然后喝上一碗茶再走。
初盐走到里屋推开吊窗吊起,让屋里通气。然后帮十一收拾包袱行李,看到赵以锦正睡眼惺忪的看着自己,初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赵以锦道:“今天你又不回家,下了山走些路不到半日就到外城,进了城就是家,你却懒懒的不愿动身。”
赵以锦翻了一个身子,含糊不清的说道:“回家做什么,我爹爹好几年不着家了,和我娘不知道在西夏边疆的那个角落呢,说什么走访风土人情,嫌我麻烦放我在白马阁,我看八成是他俩自己逍遥自在去了。”
然后赵以锦又翻一个身子,数着八根手指说道:“我上有八个哥哥嫂嫂,下面还有,下面什么都没有,除了家里的猫猫狗狗,我就是最小的,所以你说哦,我回家做什么,哥哥嫂嫂肯定趁着旬假出去玩去了。哎,可怜如我。”然后继续倒头大睡去了。
初盐整理完走到外屋,正坐在矮凳上等着茶,就听见外面传来师娘的声音:“初盐,你又要找骂了不是,把十一晾在外面作甚?着了凉又要一阵闹,这群小冤家。”
初盐忽然想起小十一还在外面晾着没醒过来,立马起来走到屋外,看到师娘正抱着十一走进来。初盐连忙迎了上去,用手托过十一放到里屋,拍拍他已经醒的脸,附耳小声说道:“别装了,快起来,我若是挨骂,以后就不带你下山了。”然后十一立马蹦跶起来,自己换衣服。
初盐走到外屋,看到师娘坐在莲花纹镂空的鼓墩上,头发整整齐齐地梳着堕马髻,系红黄的带子,身上和往常一样,土黄底色印着小白花的窄衫长裙,因为今日休息不做饭的缘故,因此多了浅石绿的披帛,左侧腰间垂着一条青色的帛带,帛带上系着蝴蝶样式的结。静静地倚靠在围棋桌边,手里的执着黑子,黑子在师娘指间来回翻动。
初盐走到桌旁坐下,对着师娘讪笑道:“师娘,你做的山海羹最好吃了,天底下最好吃就是师娘做的菜了。”
师娘捏了捏她的脸,笑道:“你啊,生来就嘴甜,真不知道你抹了多少蜂蜜呢。”初盐笑道:“不会做饭的人还不会使劲夸做饭的人,那不得活活饿死?”
师娘笑道:“你是不是又被可绾拉去试菜了?真是心疼我们老九啊。”
初盐摇摇头,说道:“是大哥哥,不是我,还有师娘今天真好看,配得上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之说了。”
师娘听着心中笑着这小妮子伶牙俐齿的,不知道承的谁的遗风,师娘看初盐衣领又没有放好,便伸手帮初盐理理衣领,微微笑道:“你把十一送到他家后,记得要赶快回家,莫要和在山上一样到处乱跑。”
初盐乖巧的点点头,然后走到炉子旁,倒了一碗茶给师娘,师娘只是啜了一口,就放下出门去了,出门前嘱咐初盐道:“十一的那双白头红鞋破了,你进屋里帮他找找红枣色的圆口鞋,应该是放在衣橱柜的上方了。”
初盐看着师娘走出院子外后,就进到里屋,帮要正在盆架旁洗漱的十一找鞋,就看到床下的足承放着红枣色的圆口鞋。初盐看看鞋,再看看十一艰难的踮着脚够着盆架上的铜盆,然后过去帮他找了一个小方矮凳,抱着他把脚放到凳子上。
初盐看着小十一,问他:“那鞋子你是怎么拿到的?”
小十一手里拿着竹柄马尾的刷牙子蘸着牙膏刷牙,口齿不清的说:“是七哥,他帮我拿的。”
初盐回头看看躺在床上依旧四仰八叉的睡着的赵以锦,不禁笑道:“你的七哥可算良心发现了,前些日子还丢下你呢,你的七哥的性情这是阴晴不定,诡谲多变。”
小十一刷完牙,含着盐水漱口,咕噜咕噜作响,含糊的说道:“不光是十一的七哥哥,也是九哥哥的七哥。”初盐不言语,进到里屋把找到的鞋子放到十一的包裹里,拿着十一的行李,正要走出里屋,赵以锦就迷迷糊糊的在初盐身后轻声说道:“初盐,你家厨子做的樱桃煎最好吃,记得带点啊。”
初盐敷衍的应了一声,就带着十一出门跟着前来迎接的仆人们下山回家。出门前已经是日出东方了,赵以锦还是躺在床上死人样。
把十一送回三司使韩绛的府上,已经快到傍晚,初盐与十一的长兄韩宗师寒暄一番,拜别过后,初盐回到自己府上时天已经黑了。府里的小厮们给初盐接风洗尘,仆人郑老伯弓着腰把初盐往初盐所住的园子里领,绕过后廊看到些身着淡蓝短褙,下身是白色百褶裙,梳着双丫髻的女佣,红漆木盘下端着银茶碗瓮罐,小碎步走着,见到初盐也只是低着头。
郑老伯戴巾着袍,下身是长裤白鞋,黑色的袍子袖口洗得起了球,腋下的纽扣带本应该是系结斜领的,也只是松松的系到腋下。郑老伯看着初盐,一路说到:“郎君今日回来,小厮们着意准备了好多新鲜玩意儿,往日府上的旧东西本是收着的,又清理出来不少,今天也一并拿出来了。”然后又说了许多物品和时下的玩意儿。
初盐见快到园子的正门口,便恭敬地对郑伯说道:“爹爹说过,府上虽然承先大父与大爷的品物,但如今仍旧不可逾制,那些小厮们不懂事,老伯多多提点。”郑老伯笑着点点头。
初盐又问道:“老夫人、夫人与小娘子们可好?六哥最近从王府回家几次?”郑老伯眯着眼睛笑道:“郎君放宽心,府里夫人与小娘子们都好,小郎君近些日子在府中伴读,不得回来。”说着就到了园子门口,郑老伯站在园子门口看着初盐进到园子里拐过了假山,才离开了。
这个园子只有初一一个正经的下人,其他人不过是打扫之后就走了,初一却是常住的,若算起日子来,初一住在这园子的时间可比初盐长呢。在这园子子里,初盐是可以着女装的,因为初一是家生的下人,打小与初盐一起玩闹,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初盐是女儿身的下人,但初盐除了在屋里随便外,出了屋子外边,仍旧和往常一样的。
初盐拨开门帘帷幕,走到屋子里,悄悄走进屋里,想看看初一是不是偷懒耍滑了。却看见身着窄衫长裙的初一坐在矮凳子上,细细的擦拭着锡铜茶壶,浅红白花低的披帛长长的拖到地上,她也没有在意到。初盐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捡起拖在地上的披帛,趁着初一不注意往初一身上一绕,初一立马就吓坏了,手里的茶壶扔出好远。初盐看着受到惊吓的初一,只是嗤嗤笑着,歪着头得意的眨眼。初一却恼了,手停不住的往初盐身上使去,拍的初盐浑身痒痒,一直笑着。
闹够了,怕在闹下去初一真的恼起来就不好了。初盐捡起茶壶放到一旁,初一在侧室换上淡黄色长袖上衣与橘黄色下裳,里面的长裤的裤沿是朱红色花边。初一穿好后走到里屋,拿出备好的衣服,给初盐换上短袖漆黑滚边的灰色及膝的长褙子,替她整理腰间帛带的时候说道:“五哥儿一会儿到内厅去见老夫人、夫人与小娘子们,她们卯时就备好了晡(bu,一声)食(晚饭),只等着郎君过去。”初盐理理领口,问初一道:“怎么这么晚还等着呢?以后叫她们先吃了,莫要饿着了,初一,你可跟着去?”初一正了正初盐头上的玉制的束发小冠,说道:“跟着的,家人等郎君吃饭,本就是常理,哪有听说郎君回家还先吃的道理?”
于是初盐便与初一一同来到内厅,还没进门,老夫人就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娘和姐姐们。初盐微微作揖笑道:“大妈妈好脚力,我还没到大妈妈就到了。”
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初盐说道:“走走走,我们先吃。”
初盐看爹爹和弟弟还没回来,便问道:“不等爹爹和初安了吗?”
娘哼了一声说道:“不等了不等了,早上说回来,现在还没回来,等他们作甚,不知好歹的。”
老夫人牵着初盐的手说道:“今儿个高兴,你那爹爹不在家,大妈妈我高兴。”
初盐笑道:“哪有儿子不在家,做娘的倒高兴的?”
老夫人笑道:“儿子在家,做些事我都得给他面子,我这么老的人了,吃个饭还得给他面子?小时候我满地跑的打他,他都混忘了,现在倒摆出大人的姿态来,可烦死了。”
初盐正笑着,娘亲就扶着老夫人进内厅,对初盐说道:“你也真是的,光听大妈妈说话也不扶她进来。”
老夫人笑着说:“不怪我家五哥儿,他知道我身体好着呢,不用扶,平日我让你们扶着,是怕你们被别人说不孝顺。”
娘亲笑道:“好好好,老夫人体谅我,我知道了。”
说着初盐就坐下来吃饭,坐在两个姐姐旁边,二姐可微是大伯的女儿,大伯死后就由爹爹照料,一应饮食起居,与亲姐姐一样。初盐有两个亲生的姐姐,可言嫁与欧阳家的长子欧阳伯和,三姐可念未出阁。
可微夹菜给初盐笑道:“我可闷了好久,五哥儿回来终于可以撒欢玩了。”
老夫人训斥道:“食不言寝不语,你这个小妮子,五哥儿才回来住一晚,你就撺掇他出去,我不许。”
可微只是嘻嘻的笑着,说道:“老夫人嘴上说不许,一会儿五哥儿要是出去了,可别说是我撺掇的。”
老夫人说道:“五哥儿,一会儿你要是出去,记得给这个小妮子看看有没有哪家郎君长得好看的,看她还胡不胡闹。”
可微瘪瘪嘴,说道:“我才不嫁出去呢!”
此时娘亲问道:“阿郎和小郎君到底回不回,你去问郑伯,让他给个话。”站在一旁的女仆人慧娘就走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郑伯回来了。
慧娘走了进来,郑老伯站在内厅外说道:“阿郎今晚在欧阳尚书府中做客,小郎君说是王府上事情繁琐,近些日子不能从府中回来,请郎君与夫人、小娘子们早用晡(bu,一声)食(晚饭),阿郎明日晌午回府。”说完母亲示意他退下,郑老伯便弓腰低头退下了。初盐与母亲姐姐们吃过晡(bu,一声)食。
姐姐吴可念与吴可微便拉着初盐到她们的园子里,再绕过几株桃花树,走到小轩里。这小轩连着主房间,三面镂空,面向的都是花草虫鸟,格外别致宁静。
堂姐可微拉着初盐坐下来,细细的问她白马阁的诸多事情,大约不过是吃穿住行的小事。堂姐可微是个极其活泼热情的女孩,与自己的亲姐姐相比,她更受到父母的疼爱。作为大爷的在室女,大爷给她留了丰厚的嫁妆,但是毕竟是女儿家,有一个娘家还是很重要的,为了这点考虑,父亲将可微当做亲生的一样看待,也不许下人偏颇。
三人谈笑着,姐姐可念拨了拨初盐没梳好的头发丝,然后轻声的说道:“初盐,跟姐姐们去泡温泉好不好?”
初盐一听,就立马起身,笑道:“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于是三人到园子的清泉居里泡温泉,初盐坐在温泉边的矮凳上,姐姐帮初盐把头发散下来,然后用黑椹汁细细的涂抹头皮。
堂姐可微用茯苓面脂帮初盐洁面,摸到初盐才剃没多久的鬓角,心疼的问:“这可是刚剃的?”初盐满不在乎的仰头看着堂姐笑道:“出了正月剃的,好看吧?”可微没有说话,姐姐可念笑道:“好看啊。”
洗完头洁完面,初盐像鸭肠下锅般顺道到温泉里,感受温泉里的热气,与姐姐们聊天。
可微说道:“一会儿你带我们出门去逛逛好不好啦!”
初盐点点头,说道:“好啊,三姐姐,你也随我们去吧。”
可念摇摇头,说道:“那可不行,我才不与你们胡闹。”
初盐摇了摇可念的手臂,说道:“去嘛去嘛!”
可念笑道:“好好好,一会儿吹干了头发我们就出去。”
一会儿,初一在清泉居外边小声的说道:“小娘子们,我进去了。”初盐应了一声,初一便从侧门开一个门缝小心的钻了进来,把准备好的新衣衫放到衣架上,取下初盐的旧衣衫,然后再悄悄出门去。
三人泡完温泉便起身换上衣衫,走到门外散散步吹吹头发,走过暗香疏影楼,来到问梅阁,阁邻水而建,窗户都打开,晚风徐来,有丝丝暖意。三人倚靠在栏杆长凳上,看着活水在月光下流动。
可微看到几个女佣走过,便招呼她们过来,说道:“我今儿个看到厨房里有煎鹌子,你去帮我们拿来,还有我听闻最近饮果堂在制梨干和芭蕉干,还从岭南购入了龙眼荔枝,劳烦你们替我们去拿来。”
可微说完,站在一旁身着翠色的的上衣下青色印花百褶裙的可微的侍女青菊就拿出约莫五六十个铜钱来给那些女佣,那些女佣双手拿过钱便高兴地去了。
姐姐可念对自己的侍女兰槿柔声说道:“你去屋里把刚刚煎好的新茶拿过来,小心烫了手。”过了一会儿,穿着淡蓝色上衣和百褶裙的兰槿就端着一壶茶走过来,刚刚品了一碗茶,淡蓝短褙,下身是白色百褶裙的女佣就端着夜宵与水果点心就都上来了。
初盐左手拿着姐姐给剥的荔枝,右手塞进堂姐给剥开的龙眼,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山上的趣事和山下的见闻。
“那赵以锦忒不是东西了,竟然丢下我和十一就跑了。”初盐想起这件事,就生气的对两位姐姐倒苦水。
“那赵家公子我们是知道的,这十一是谁啊?”姐姐可念给初盐倒了一碗茶,吹了吹,放到初盐手边,问道。
“哦,十一也才五岁不足,去年刚刚入的白马阁,长得粉雕玉琢的,圆滚滚的可好玩了。是三司使韩公的小儿子胡宗常。”初颜喝了一口茶,然后大口吞下嘴里的东西,咳了几声,应答到。
“别着急,没人抢你的,成什么样子。”姐姐可念一边埋怨初盐一边帮初盐顺顺后背。
三人吃饱喝足后,初盐仰躺在长凳上看着天空,心情大好,今年的初盐已经十四岁了,娘亲说了,初盐过了十五岁就可以从白马阁回来,做她的吴家小娘子,和姐姐一样了。
三人正吹着风,头发刚刚吹干,初一就提着琉璃灯着一袭浅红色的孺衫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件青色兰花底的外披,对初盐说:“五哥儿,夫人嘱咐说今晚早点睡,若是夜里出门也要早去早回,明早起早些。”然后笑了笑,说道:“老夫人说,五哥儿若是出去,就带些包子鸡皮和獾肉回来,如若不然,下次老夫人就与你一起出去逛,让你不得安生。”
可微看着初一一本正经的样子说着话,笑着站起来双手捧着初一的脸说道:“这小妮子,真是话多!”
初一不自在的别开可微的手,说道:“二小娘子说话就说话,上手我可就不依了。”
初盐听着,懒懒的起身,说道:“好好好,姐姐等我回屋梳个头发就来,我们一起到州桥逛夜市去。”于是可念和可微也起身要回屋梳妆。初一给初盐披上外披后,跟着初盐送两位姐姐回园子里。然后两人才回到自己园子里。
回到屋子,初盐穿好衣服,坐在梳妆镜前,初一把初盐的头发束起来,拿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莲花玉发冠和一个银制镶嵌玉玛瑙的淡紫色发冠问道:“五哥儿说是要束哪一个发冠?”
初盐指着玉发冠说道:“就这个好了。”
初一放下玉发冠,拿起淡紫的发冠给初盐束发,说道:“我觉得五哥儿带这个好看。”初盐笑着,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于是三人一齐出门,女仆絮娘在门口准备了一顶白铜装饰的的轿子,在门外候着。两个姐姐上了轿子,初盐骑上后面马倌牵来的马,往龙津桥去。
到了龙津桥的夜市,初盐和两个姐姐四处逛逛,逛累了初盐走到王姓楼里吃些茶点,可念和可微两个姐姐要下楼到街心去看看有哪些时下的新鲜团花花样,初盐走累了,坐着等她们。
可微和可念来到唐家金银铺子,可念看上了一个红心石青花样的的发簪,便坐下来与店主商议定做的事,可微出门说道:“我出去看看绢花。”于是便出了门。
可微刚刚出铺子没走几步,迎面就跑来一个男子,那男子似乎是被官兵追着的,可微想对一事不如少一事,站在街边等着人过去,没想到男子向可微的方向跑了过来,可微正想后退,却被一双大手揽住了腰,被那男子的身体强行挤到了铺子旁边狭窄的缝隙里,那男子喘着粗气,可微清晰的感受到了男子快速的心跳声与急促的呼吸声。
没过一会儿,后面的官兵便追了上来,两人赶忙把头别到里面去,其中一个装束看起来不像官兵的,穿着青竹暗纹的上襦和白色下裳,头上戴着小冠,看起来年纪也就二十岁上下的模样。那人正要和别的官兵一起跑过去,但是忽然停住了脚,说道:“阿生,停住!”前面的官兵就停住了,那人后退了几步,一步一步逼近可微和那男子所在的地方,可微见势不好,心想大不了坦白,反正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可微正想出来,眼睛却被一双大手遮住,额头感受到温暖的气息,虽然隔着一双粗糙的大手,可微仍旧可以感觉到自己对面这个人正在亲吻自己。隔着手指间的缝隙,可微看见那软软的唇齿,感受微微的温暖的气息。可微愣住了一会儿,但是身体却不再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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