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先入为主,容易走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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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先入为主,容易走入歧途

  “自杀!”吕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样子,然后平息了一会儿,说道:“虽然吴郎君你胆识不错,但是这个自杀可不是这么容易下结论的。”

    初盐站起来,对吕渊说道:“所以我才谨慎的说依我看来啊,这样,我们先到茅草屋去看看再说。”然后起身到茅草屋,赵以锦跟在后面习惯性的四处张望,路上,吕渊问道:“这个算是坏消息,所以好消息是什么?”

    初盐没想到他还在意初盐刚刚说的话,只好实话实说了:“好消息是我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我是一路上听着街上浮客小子们闲谈,说你府上昨晚宴请宾客,从歌楼请了模样极好,销金锦绣衣的女伎的入府,大家都看着呢。如此看来,我并不没有什么顺风耳千里眼,也没有眼线在你府上,所以算不算好消息?”

    吕渊恍然大悟,说道:“原来这就是狗皮膏药啊!”

    到了茅草屋,初盐指着现场,对着吕渊说道:“我们想象一下,如果不是自杀,作为凶手,会怎么做?”

    吕渊想了一下,看了现场,指着有血痕的桌角,说道:“死者额头的伤与这个桌角的痕迹吻合,这里桌子凌乱,说明之前有过打斗痕迹。”此时赵以锦就上手,掐着吕渊的脖子就要往桌角磕,吕渊惊恐的看着他,赵以锦才松了手。初盐指着吕渊脖子上的掐痕,做出刚刚赵以锦左手掐吕渊的手势,说道:“你看,左手掐脖子,是拇指脖子在右边,而死者的脖子是拇指在左边。”

    吕渊比了比手,然后说道:“不对,我可以站在死者前面,然后按头撞到桌角,这样,拇指可以在左边。”

    初盐指着桌角面上,说道:“你试试。”于是吕渊站到另一边桌角,用手艰难的往对面有血迹的桌角,够不到,然后再往侧面桌子走一点点,够到了,却发现砸下去的伤痕与桌角位置是不一样的。

    然后他又不甘心的说:“如果凶手只是在磕之前这样人在前掐了脖子,毕竟有打斗痕迹嘛,然后推搡中把死者推到这个桌角,也有这种可能性啊。”

    初盐看着桌角面上的痕迹,指着桌角的面说道:“如果推搡的话,你觉得他是会先接触桌角的面还是先接触桌角?”

    吕渊仔细看了一下,然后做到地上,歪着头,将右边额头靠近桌面,说道:“如果这样,有可能啊。”

    初盐走上前,对他说道:“你自己都说了,是推搡,既然是推搡,那么就应该最先接触的是桌角,但是桌角一点伤痕都没有,痕迹都在桌角面上。”

    然后初盐指着桌子下面的四个脚,说道:“你看,桌子移动的痕迹不是左右移动的,而是不规律的小幅度移动,这就说明,桌子没有被大力推动过,如果被推动过,必然有很大的痕迹。”

    吕渊又指着地上的拖拽痕迹,说道:“那这个怎么回事?”赵以锦拿过一双鞋,走到外面,手插到鞋子里,然后放到地上,开始用力并排的按到地下使劲拖拽,就留下一条长长的印记,与屋子里的拖拽痕迹一无二致。

    吕渊正要反驳,就被赵以锦架起双手来拖拽,叫吕渊开始挣扎,最后拖出来的痕迹与之前整齐的痕迹不一样,吕渊说道:“当时死者已经昏迷不醒,肯定不会像我这样挣扎。”

    然后赵以锦将吕渊拖拽,吕渊放松,看到自己的脚自然状态下是分开的,而且是脚跟着地,觉得似乎有些道理,对初盐说道:“这些都很有道理,但是不足以为证据,因为那个现场可以是凶手重新布置的,在别处弄晕死者,然后扛过来,放在这里上吊,这里的一切都是假象啊,就为了误导我们。”

    初盐又走到屋子里,指着横梁上的,说道:“上面尘土凌乱,可以说明死之前死者是有过挣扎的。”

    吕渊不解:“这不正说明死者求生意念强烈吗?”初盐说道:“正是因为即使是自杀的人,在临死前身体也会自己有求生的本能,即使昏迷,也会有细微挣扎。而这个尘土凌乱程度看,当时死者是较为清醒的。”

    初盐停了一下,赵以锦把腰间带的水递给初盐,初盐咕噜咕噜喝完水,抹了抹嘴巴,说道:“正因为他的身体有求生的可能却不求生,而自己选择了死亡,我才最终确定是自杀的。”吕渊吞咽了一口口水,问道:“为什么?”

    初盐指着地上的水渍,说道:“你看,这地上的水渍,四处摊开,而假设凶手是为了让死者的死亡时间有误差而往死者身上浸水,从井边到屋里的拖拽痕迹也能看到,应该是到井边浸的水,但是刚刚已经证实这样是不可能形成如此整齐的拖拽痕迹的。”

    吕渊看着她,越来越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初盐指着水渍说道:“我觉得死者当时脚底下应该有一块高约三寸的冰块。”

    吕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听初盐继续说下去,初盐绕着水渍,说道:“四处都是水汽和水渍,这么多水汽绝对不会是靠着死者身上的水就能够散发出来的,所以我当时就有疑虑,应该是冰块,而且再加上颈脖上的伤痕,是自己掐的,因为身上没有别的伤痕,那么打斗这种可能性就更加小了,地面上也没有水滴下的痕迹,我就更加确定,下面是冰块,因为冰块融化的时间比衣服滴水的时间要长,所以水是滴在冰块上,而不是地上,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地上的水渍是一滩的,流动的,而没有滴落的水渍。之所以在身上浸水,是为了误导死亡时间,好让冰块融化完的时间与死亡时间不一致。可以有两到三个时辰的误差,甚至更多。如果脚下有三寸高的冰块,那么就说明死者当时是可以自救的,他却选择死亡,这些线索,我就推测应该是自杀。”

    吕渊眉头紧锁,四处查看初盐所说的线索,却一直迟迟没有说话,沉思了一会儿,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这地方没有地窖也未见冰鉴,那这冰块怎么来的?”

    初盐摇摇头,心中明明知道大概是大师兄给的,但是只要吕渊不逼问,说明吕渊也知道,这样说只是为了提醒初盐他已经猜到是大师兄给的冰块了,只是给初盐一个面子,初盐算欠下一个人情,赵以锦说道:“兴许是在曹家从食店里买的也未可知。”

    吕渊只是笑笑,看来他早就查过买冰块的店铺了,初盐见吕渊如此不再逼问下去,这话题算是躲过去了,吕渊闭着眼按着太阳穴,对于他来说,没有十足的把握,按照初盐所说的确定为自杀太危险了。

    吕渊揉了揉睛明穴,沉重的说道:“我先回去想想。”然后就跟着差役回到县司,初盐跟着仵作到停尸房,这里停着谢明正与孙乐梭的尸骨,上次初盐没能好好看看,这次初盐终于可以进来好好看看了。

    初盐仔细查看了孙乐梭的头骨,按照验尸格录上所说,孙乐梭应该是被大火焚烧,窒息而死,而留下的头骨也证明了这一点,再看看头骨上的生前伤,说是被衣柜倾倒砸伤的,验尸格录上写着伤口肿起,有血迹,伤口边缘与衣柜棱边吻合,疑为衣柜棱边砸中受伤。

    看到这一点,初盐再仔细对比了孙乐梭的头部骨头,那骨头的伤痕呈现的样子与衣柜的棱边砸到的样子是差不多的,而且有好几处伤痕都是这样,但是初盐却觉得有些不对劲,看向赵以锦,赵以锦蹲下来也仔细看了一遍,再翻看了一遍谢明正头上的那道伤痕,想了想,就走出去了。

    初盐也走到县司去问吕渊:“当时你到孙乐梭火灾现场看到的是什么样的?”

    吕渊摊摊手,说道:“我去到时候官兵已经将他的尸体抬出来了。”

    吕渊看她十分急切的样子,立马跑出门外拉过一个差役,问道:“阿虎,当时你第一个冲进去的,人也是你背出来,所以你当时看到的情景是怎样的?”

    阿虎面对突如其来的问话,紧张地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初盐再用和缓的语气问了一遍,阿虎才回忆了一下,说道:“当时我进去的时候,那人坐在凳子上,趴在桌子上,衣柜压在他头上,他额头下面垫了一块湿毛巾,脚在外面,水盆在前面,手里拿着一本书的样子。”

    吕渊看着他说完,然后对初盐说:“当时我们人进去的时候,看到火源就是他趴在的桌子上的灯火,当时我的推断是他洗完脚,额头还热敷这毛巾,然后将水盆放在一边,看起书来,不知不觉睡着了,然后趴在桌子上,灯台被老鼠或者风或者他自己睡梦中无意中刮倒了,然后就烧了起来,最先烧的就是他所在的书桌,然后就是书桌身后的衣柜,他一时间睡迷糊了,就这样被活活烧死了,幸好我们赶到的时候房梁没有坍塌,要不然就比较难把死者运出来了。”

    初盐把吕渊拉到停尸房,指着孙乐梭头上的伤痕,说道:“你看这些好像被衣柜棱边砸伤的伤痕,你觉得那里不对劲?”

    吕渊仔细观察一番,再对比了一下衣柜的棱边,说道:“这是头骨,没有看到伤口,但是仍旧可以看出来是棱边,依照之前的验尸格目来看,就是衣柜棱边没跑了。”

    初盐掀开谢明正的头骨,说道:“不对,如果就如三郎所说,进去的时候死者已经保持那个姿势不动,并且没有别的东西砸到他的话,那么死者的头骨上的伤痕就应该是一条,就像谢明正这样,而不是很多条类似伤痕,反之,像谢明正这样的伤痕才不正常,如果按照蒋玉娘所说的,她用木头敲死了谢明正,她一个女人,就算极其大力,也需要多敲一下,但是你看这上边的伤痕就是一道而已。”

    然后初盐将热水从谢明正尸骨的鼻腔里倒,就流出了一些烟灰。吕渊听到她这番话,只是愣在那里,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的意思是说,被碎尸的这个是被火烧死的,放在棺木里的是被打死的?”

    初盐摇摇头,说道:“放在棺木里的,也能从鼻腔流出烟灰来,所以确切的说,两个其实都有可能被烧死的。”

    吕渊依旧跟不上借节奏了,要求初盐慢点解释,此时赵以锦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初盐拍了拍他后背,给他顺顺气,然后赵以锦才说:“找到了!”

    吕渊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初盐跟着赵以锦往外走,然后对愣住的吕渊说道:“带些人跟过来吧。”

    说着吕渊就稀里糊涂的跟着初盐和赵以锦跋山涉水,其实也就是在禅寺附近的一个山洞里,路上,赵以锦指着那些草木和地上,说道:“草叶子上有血迹,地上也有。”

    到了山洞里四处都是被火焚烧过的痕迹,还有许多虫子蚂蚁,还能从中找到被烧掉的女士衣服和度僧牒和男人的衣服,这个洞,洞口小而且窄,里面大。

    吕渊指着那些僧衣和女士衣服的遗迹,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僧人谢明正是死于此地的?”

    初盐摇摇头,说道:“他不是‘僧人’谢明正,因为我们初次见到谢明正的时候,赵以锦问他能否烧往生钱与冥纸,他说可以,当时我问刚刚来禅寺没几天的小僧人都说佛家不提倡烧冥纸与往生钱,因为上面是佛家的偈语,只是对佛祖的大不敬,再者,在禅寺的入门处就有这样的警告,不允许在禅寺内烧冥纸与往生钱,那人却允许甚至还说佛祖会为我们超度亡灵,这一点有些可疑。说明我们当时看到的就不是僧人谢明正,很有可能是他弟弟孙乐梭假扮的,毕竟两兄弟,样貌体型差不多,再穿上同样的衣服,做同样的打扮,只要不是亲近的人,断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同,而且吕县令之前说过他平日不与人来往,说明熟悉他的人不多。”

    吕渊看着现场,说道:“这也不能确定就是孙乐梭为了假扮谢明正,然后纵火烧死谢明正啊。”

    初盐回忆了一下,说道:“赵以锦之前和我说,禅寺一位僧人说火灾第二天送来的水果蔬菜都坏掉了,我就觉得这些蔬菜水果一定不是最新鲜的。”

    吕渊听了,更加不明白了,初盐看着吕渊走来走去,说道:“你别到处转悠,我自己也在理清思路,你瞎转悠个什么!”

    然后初盐想到之前差役问道的“四月十日那天早上,有人看到孙乐梭在赌场。”再联想到那天找到的血衣,为什么偏偏是那天找到血衣,而且还能在那天验出货车里有血迹,在之前万无一失,却出了那么多漏洞,仵作又不是吃干饭的,这些肯定会注意到,当时吕渊正是要去褚碎舞家里的,为什么此时蒋厨司却又一副惹人怀疑的模样看着吕渊,他在公堂问话的时候都没有那么不镇定,明显就是为了吸引吕渊过去。说明那天肯定发生了一些不可以控制的事情,而这些事情让蒋厨司不得不出来顶罪,那么,这件事情就很有可能与褚碎舞有关,因为蒋玉娘的手法,是绝对没有什么破绽可以寻的,也就那些骨头能找到还是蒋厨司的作风才留下痕迹。血衣和货车上的陷入车板缝隙的血这么大的破绽,怎么可能会犯,毕竟杀人运送尸体是蒋玉娘做的,破绽太大反而奇怪。所以蒋厨司与蒋玉娘在四月十日那天想要保护的人应该是褚碎舞。

    初盐看着这四处都是烟火的痕迹,还有火堆里的衣物,看起来质量很好,像是丝织品,而这里只有度僧牒能够说明是僧人,旁边烧掉的衣物看起来是普通人家男人的衣服。

    于是初盐对吕渊说道:“去褚碎舞家吧。”然后走出山洞,往褚碎舞家里走去,上次吕渊只是问了棺材的事情,并没有对她家进行搜查。一进门初盐便发现整个家的家具摆设格局完全不一样了,这一点虽然令人怀疑,却也不能确定。

    于是初盐就开始查验地板,褚碎舞就站在外边,静静的看着他们,身着粉色的抹胸与米白色的上衣,站在门口,难掩风姿。

    初盐将她家里清扫干净,地上的尘土没有了,就显现出地上留下的血迹了,虽然有水洗,但是地上石板的缝隙里依旧是存留有血迹,初盐看向褚碎舞,褚碎舞也只是认命似的笑着,好不抵抗的跟着吕渊到大牢里,看见蒋厨司的时候,微微一笑,叫了一声:“爹爹!”蒋厨司满脸污渍与颓废,听到这一声,立马哽咽德说不出话来,然后鬼厉一般笑起来。

    审完时已经快傍晚了,吕渊已经疲惫不已,瘫坐在椅子上,说道:“这个案子,真的是,一言难尽啊。这褚碎舞是蒋厨司私生女儿,本来想让她认祖归宗,但褚碎舞却对蒋厨司怀恨在心,说他当初抛弃了她母亲,一直放不下心结,后来孙乐梭为了躲避债务,强占哥哥家的财产,所以用将哥哥迷昏,把哥哥谢明正放到自己屋子里假装洗脚完毕在那儿看书,换上谢明正的衣服出去和僧人们交谈,蒋玉娘连夜躲在禅寺里,把车子停在禅寺后山,趁着没人到孙乐梭房间里放倒烛台,烧死了谢明正。次日看到谢明正尸体的时候发现他是六趾,与自己丈夫的肉瘤很不一样,生怕上面来的提刑官复验的时候查看出来,也不希望谢明正占用自己夫家的墓碑,所以冒险碎尸切骨,当时她绕路就是为了上山挖坟,走在粪车后面就是为了掩盖尸臭。而褚碎舞呢,对丈夫本来就没有感情,还想杀死他,后来孙乐梭到她家里假扮谢明正被看穿了,但是她假装不知道,就是以为,也许孙乐梭会对她好一点,孙乐梭果真对她很好,但是却好赌成性,换上普通人的衣服和假发,从四月八日那天到四月十日早上,到处混迹于赌场,输光了钱就到褚碎舞那儿拿钱,褚碎舞忍无可忍,就用有棱的木棍敲昏了他,就是在四月十日,蒋厨司闻声赶到,立马处理尸体,将孙乐梭用货车运送上山,于是就有了涂抹状的血衣和留有血迹的货车,当时孙乐梭还是有呼吸的,蒋厨司听女儿蒋玉娘嘱咐,把尸体扛上山,然后弄到洞里,当场焚烧,所以孙乐梭的鼻子也有烟灰,因为孙乐梭还在呼吸,那个洞临近禅寺,每天都有香火,所以即使烧了尸体出现烟火也根本没人怀疑,密封的洞里,高温闷热,蚂蚁虫子很多,尸体很快就能加速腐烂。褚碎舞看尸体腐烂得差不多,就把尸体用草席包裹起来,放到坟墓里,再换一个好的棺木,来误导腐败时间。蒋玉娘真是心思缜密,当时我正要去褚碎舞家查看,蒋厨司袒护女儿,想到自己搬运尸体的血衣没来得及处理,所以故意引导我们上钩,没想到蒋玉娘主动认罪,更加让我们相信了。后来褚碎舞将孙乐梭的遗体搬运到棺木里,就是为了误导我们办案。”

    说完这一长串,吕渊顺了一边,说:“这就是说,孙乐梭没有六趾,只是肉瘤,谢明正才是六趾。哈哈哈,这样看来,宋安道医官的死很有可能是自杀,因为白头翁少年白的孙乐梭死在他之前啊”

    吕渊说完喝了一口茶,初盐正打算走,此时一名邮差走进来,递上一份官文,是吕渊委托益州那边送来的谢明正的原始注籍册,看完,吕渊啪的一声直直的坐在椅子上,初盐和赵以锦上前一看,上面写着:“谢明正,身高五尺二寸(一米七二),体型偏瘦,约莫一百一十斤。脸型略长,眼睛细长,鼻子鹰钩,嘴唇偏薄,牙齿整齐,鼻子左边有一颗小痔,发色为黑,四肢正常,手指脚趾均正常,走路姿势正常。”

    吕渊捧着官文,仰天长叹,“都是些什么事啊啊啊啊!”

    然后看着初盐,初盐揉揉眼睛,说道:“褚碎舞说了谎!”

    吕渊看着她,使劲晃了晃脑袋,说道:“这个世道太恶心了。”初盐用左手揉揉右边肩膀,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县司。

    路上,初盐问赵以锦:“你饿吗?”

    赵以锦点点头,轻声说道:“回家吧!”到了白马阁的时候,初盐已经昏昏沉沉,没换衣衫就趴在自己屋外的软榻上,似乎一步也走不动了,而十一在房间里缠着四哥,嚷嚷着要找九哥哥。

    赵以锦看着已经在屋外软榻上睡着的初盐,就走到初盐身边,把初盐抱起来放到里屋的床上休息,帮她把头上的方巾扯下来,披着短发的初盐,看起来可爱许多,两边的头发盖住了剃掉的鬓角,整个人看起来就是清秀可人的女孩家,赵以锦将她头发拨了拨,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嘴角不禁上扬,然后掩好门,走到自己屋子里。

    赵以锦回屋以后,捂住十一吵嚷的嘴巴,小声说道:“你九哥哥正休息,不能吵到他。”十一两眼泪汪汪的看着赵以锦,怨念的看着他,然后开始对赵以锦拳打脚踢,嘴里说着:“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九哥哥才不理我的,你肯定和九哥哥说我坏话了,哼╭(╯^╰)╮”

    赵以锦把十一横抱起来,丢到床上,说道:“你好好在这里反省一下,闹完四哥就来闹我,成什么样子。”

    然后任由十一在床上怎么打滚丢枕头,他都一律不理会,坐在象棋盘旁,开始自己与自己对弈。四哥换掉了被十一抓挠的衣服,穿着一件短袖长褙子进来,看见赵以锦正在下棋,便走过去,坐在红方座位,看了一眼棋局,四哥说了一句:“你这是想引我飞象走马,好趁虚而入啊。”赵以锦笑笑,说道:“这个意图虽然明显,却不得不显露啊。”

    四哥来个先出車,赵以锦却不慌不忙,继续下棋,说道:“四哥,落子无悔啊。”而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想要喝一口茶的初盐早就已经站在外边坐在茶炉旁边的矮凳子上,喝着茶,听着赵以锦以四哥的对话,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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