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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闹没闹够，两个人在不同层面上放下了这件事，都不愿意再提。.彼此都知道这是个隐形的炸弹，现在只是用土给掩埋起来，自欺欺人罢了。运气好的话，能一直相安无事。但也有可能会炸掉，到时候远比现在凄惨得多。
但眼前的和平，能留多久就多久吧。
傅洲收了心思，跟着进了房间里。程希嵘拿着平板给他看数据：“这是三个月内，我的流量和搜索热度。包括微博和网络引擎。”
大致是保持上升的走向，偶尔有回落，但过几天就会有新的事件。总体来说，自从“程希嵘”意外去世之后，“南陆”就成了真正的流量担当。这其间也有其他明星的通告，也有新剧上映，话题不少。也耐不住程希嵘最近遇到的事件实在是多，消沉几天就会有心的话题。
一直到几天前，自己术后首次现身的话题也热闹了一阵子，到现在才渐渐冷淡下来。那张被转来转去的丑照，终于不在广场上看到了，换成了一个小鲜肉的护肤品代言。
傅洲顺势在床上坐了下来，问道：“你想做什么？”
“热度差不多到顶峰了。再往后就该往下走，要推新闻的话，现在是好机会。”
对于营销，傅洲始终没有什么概念，也没有很强烈的执念。程希嵘说是时候了，那就去做好了。两个人合计了一下，准备开始往外推自己的工作室。
至于怎么推，傅洲甩手当掌柜，心比天宽，也不在意。程希嵘就开始犯愁。按照他之前想的，是要借着《我们的》热度，先把自己的关注度刷起来，能用作品稳定住，之后以自己为招牌，再打上“程希嵘”的旗号。能不能成功另说，最起码先做出规模。
现在谢志英的剧被傅洲给推了，自己手里能用的资源，就只有新人赛上那一点点。这跟传统的影视剧肯定是有区别的，在等级上就先落了一级。
如果是《我们的》，那是以一个专业演员的身份站在大众面前，这是一个稳定的固态，有根基存在，但从新人奖出发，那大众的视角还是会停留在“新人”这个层面上。
谁会相信一个连正经作品都没有的新人？
就算以后会有作品，会证明自己，但眼前的起步阶段会变得很艰难。可能会变成几个小孩子小打小闹，过家家似地凑到一起胡来。这直接影响后续的进展，阻力也会变得很大。
程希嵘晚上没睡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听着身边另一个的呼吸，想抬脚踹在他脸上。
虽然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也确实添了很大的麻烦。.
“睡不着？”
正在琢磨要不要狠狠揍对方一顿，傅洲的声音突然在幽暗安静的房间里响起。程希嵘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没一点防备，骤然吓到浑身一哆嗦。
傅洲像是察觉到程希嵘的反应，压着自己的呼吸等了一会儿，清清嗓子才继续开口：“不舒服？”
程希嵘忍不住又翻了一下：“没。”
傅洲想了想：“在想推工作室的事情？”
程希嵘闷闷地“嗯”了一声。深夜可能是有种魔力，声音在这里会变得更凝聚，成为一束，从毫无杂质的空气中穿过。
听到耳朵里的时候，就显得很纯粹了。
程希嵘不知道用“纯粹”这词语来形容现在的场景合不合适。但人的情绪会被黑暗放大，这是毫无疑问的。说来也是奇怪，一边觉得心底有东西正在膨胀，又觉得那团东西在渐渐往下沉。一直沉一直沉，到了更黑暗的地方。
有人说过，晚上不能思考问题，也不能做决定。这个时候感性占主导地位，把理性给挤压到一边，让人冲动。
程希嵘翻了个身，背对傅洲，低声补道：“没什么。睡吧。”
又是一阵寂静。
在程希嵘真得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傅洲突然又开口道：“我能明白你想成功的心。”
程希嵘一个激灵又醒了过来，茫然了一阵子，还没想到这句话的缘由。
傅洲的声音缓缓流淌，有些低沉，渐渐传过来：“我会帮你。不管是什么事情。”
夜晚让人冲动。程希嵘这么想，在心底一阵热意洋洋的悸动过去之后，把这句话放到了一边。深夜的话不能听，自己的心情也是虚假的。都是被抹了未知的色彩，
傅洲说完那一句，像是卸下了很重的负担，缓缓呼出一口气。他的语调变得轻松起来，也不管程希嵘有没有回应，只管说道：“工作室也不用推，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我会帮你顶起来，你相信我。”
能信吗？
好像是可以的。在某些之外，也除下他对过往的态度，傅洲在自己面前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落空。这么想来，是自己太多事了？碰到了他的死穴，所以才会被拒绝？
比如现在，换一件其他的事情，他完全会应承下来。并且会给出承诺，然后用他的所有来完成这个承诺。不管是什么。他以前照顾自己很体贴，完全投入进去的，一句抱怨都没有。
念头到这里被打断，程希嵘心底有个小人把这个念头给抹掉了。过往的事情不谈，这是他有隐情，我也不再过问。但感情的事情，没有那么多可以讲的条件。
没有那些条条框框，也不能用理智去衡量去思考。这不是前后推理一番就能得出结论的。程希嵘自己也是男人，他活也爱过，同属性在这个方面的冲动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他很清楚。
男人跟女人的生理构造不同，也体现在这方面。傅洲明明也有想法的，程希嵘都看得出来，他眼中的压抑都快藏不住了。但他却还能忍得下来，这意味着什么，实在太明显了。
这相当于打程希嵘的脸，直接挑衅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忍不了。说什么都忍不了的。
程希嵘呼出一口气，重复道：“睡觉吧。”
打一巴掌，再表表衷心？我又不是受虐狂，听你这个做什么？
程希嵘收了自己的心思，把注意力从身后拉扯回来，逼自己放空大脑。
也很奇怪，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程希嵘自动忽略头天晚上的对话。傅洲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切都如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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