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38 闺蜜疯游母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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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分，菀清恍然惊醒。
她意识里，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成为了某个瞩目的人物，或者是天赋异禀的才人，或者是稀奇惊艳的美人鱼，总之她顾自骄傲起来。神经又兴奋起来，她起床来，还知道刷牙洗漱。然后穿着睡衣，贴着墙站了十分钟，保持自己挺拔的姿态。
她换了那件最有气质的，深蓝色衬衣，以及白色阔腿裤。外面罩一件毛衣披肩。
她像筹谋天下一般，在小房间里踱来踱去，想着自己要去哪里。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她是这样的人物，她当然没有想到，还需要去上班。她没有必要假模假样地，去表示做一个好员工。虽然她还有一个月的就职期间，但是脑子里癫狂的她，已经忘了要上班这一回事。
她忽然想回自己的母校，地大。但凡有名望的人，功成名就了，都希望故地重游。菀清也是这种心理。她就想回去看看自己的母校。
可是她凭直觉，她一出来，绝对有很多人，蜂拥而来，或围观，或惊奇，或笑话。她必须有一个人陪着，好让她顺利地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
她忽然想到了桑露。桑露一定是有空的。
于是菀清给桑露拨了电话。
“什么？去地大？”桑露本还在睡觉，被这一提议惊异到了。
“是的。我想去地大。”菀清说。
“那好吧。我陪你。”桑露又说，“要不要叫子岚陪咱俩？”
一听到“子岚”这两个字，菀清的灵魂颤抖了一下，仿佛激醒了一般。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子岚已存驻在自己的灵魂深处。
“不要叫子岚！”菀清凭直觉地喊道。她觉得自己在做着某种荒诞不经的事情，她不想在子岚那里出丑。她不想让子岚看到自己窘迫的一面。她宁愿子岚什么也不知道，她依然在子岚那里，是最美好的一面。这种狡黠的心理，她自己不觉知，她原来是在乎子岚的看法的呢！
“那好吧！你等我，我来接你！”桑露说着，便挂了电话。
菀清在小房间里，化着妆。今天她的妆，眼影很深，嘴唇很红。要是在夜间看了，惊艳得像女鬼。
“菀清——”桑露敲了门。
菀清开了门，看着桑露，表情没有一丝笑容，呆着一般。
桑露夸张地颤抖了一下，“我的妈呀！你这是聂小倩吗？”桑露捉着菀清的手，推她到镜子前面，“亲爱的，这妆太惊艳了，简直摄人心魄！”
“哦……”菀清神游着，不知所以地答复。
桑露感觉菀清今天有点怪怪的。但是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她拿了一根棉签，擦拭着菀清浓浓的口红。“嗯，这样，好些了！”桑露笑嘻嘻地说。
“我们走吧！”菀清便往外走。
“喂！你不拿包的吗？”桑露说。
“哦……”菀清又折返回来，挎上包。
“你从来不丢三落四的哦！”桑露好奇着，“今天怎么啦？”
菀清不作答，往前走着。桑露帮菀清锁上门。
桑露便去开车出来，菀清坐上副驾驶。两个女人便开到马路上。
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期，车水马龙，拥挤不堪。菀清没有想到这只是上班高峰期的缘故，她却觉得今天这拥挤，有些异常，和她脑子里某种奇异活动相吻合。这些人，蜂拥而至，一定是要看某个把戏呢！就像人们争先恐后地看美人鱼一样！又像鲁迅小说里，人人围观砍头者，要吃人血馒头一样！总之这些，一定是和自己有着关系。想到这里，菀清的心颤抖着，惶恐着。
桑露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去握菀清的手。“哎呀！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还在发抖！”桑露担忧道，“亲爱的，你是不是生病了，我们要不去医院吧！”
“不要去医院！”菀清叫道。去医院，真的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谁知道会被注射某种药物，控制人的身体和灵魂，那样真的就是被彻底控制了！
“好，不去就不去！”桑露说着，“就到了哦，把车停在这里吧！”
在地大门口，找了个空地，桑露停下车。
菀清下了车，正好看到一个银行“建设银行”。为什么下车的地方正好对着银行呢？这是提醒我，有一笔钱到了我的账户，去提醒我去取吗？菀清想着，便往银行里走。
“喂！你干嘛呀？”桑露跟上来。
“我去取钱。”菀清愣愣地说。
“取什么钱啊？”桑露焦急地说道，她已经感觉菀清有点不对劲了，“我有钱，用我的。”
菀清却不由分说，仍旧往自助取款机那里走。
她插入银行卡，输入了密码。账户依然是不到一千的余额。并没有人给她打钱。她不是失望，却是气愤地哭起来。她觉得自己被恶势力耍了一样。她走出来，坐在银行的台阶上，哽咽着，继而哭起来。
桑露也坐下来，神色幽幽地看着菀清，“亲爱的，没有钱，也不至于哭嘛？我说了，我有钱。”桑露不知菀清心里的想法，只以为她是因为没钱哭着。
菀清感到桑露会错了她的意，却又无法解释。这种种揣测，都是一个个的印象，综合直觉，拼凑而成的猜测。无法解释，桑露是无法理解的。但是她又怕桑露担心，便顺着桑露的意思说，“下个月，又要给妈妈打钱了。”这也是实话，又要给妈妈打钱了。而她，却失去了工作。这种打击，虽不是她现在大脑里主要的思想，却也是造成她幻觉的导火索。
菀清灵灵然站起来，“我们走吧。”便直冲冲往地大校园里走。
桑露也只好跟上来。“亲爱的，你慢点，等着我。”她拿出手机，想给子岚打个电话求助。
菀清看见她拿出手机，知道她要干嘛，便说，“不要告诉子岚！”
桑露错愕地看着菀清。
菀清说，“我们姐妹之间的游玩，干嘛要扯上男人？”
桑露怀疑地看着菀清，搞不清楚她到底有没有问题。这句话，又好像是很正常的，便笑着说，“听你的，亲爱的，那就咱俩玩着！”
菀清嘴角扯出一丝笑。
菀清从教一楼前经过，想起自己曾经在这里上自习。如今看那些看着窗子的教室，和从前一样的熟悉。但是她透过教室，看黑板上的粉笔板书，那些符号，怎么都别具意义呢，而且好像都是和自己有关的呢？这么说来，连地大都被控制了。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恶势力的魔爪，强大得让人难以想象。
菀清却浅浅地嘴角上扬，不卑不亢地笑着。
神经大条的桑露却以为菀清心情不错，一路也叽里呱啦着，说着她自己上大学的时候，有好几个男生追她的笑话。菀清默而不语，冷清的微笑着。
“菀清，看，那个老师，对你笑呢，”桑露笑嘻嘻地说，“还说你气质不错呢！”
菀清回过神来。她的眼睛看着前方，却空无一物，神游着，浑然没有注意到对面跟她打招呼的，以前教过她的一个老师。待被桑露引起注意，菀清只看到那老师的背影。老师的背影，飘逸非凡，如同世外高人。菀清心想，这老师，也许是恶势力派来刺探我的人呢！
菀清落了一颗泪。有一点十面楚歌，众叛亲离的感觉。
“桑露……”菀清带着泪花地看着桑露，“你永远都会支持我的，对吗？”
“菀清，你在说什么呀？”桑露不解，“我们永远都是好闺蜜呀！”
突然间，菀清的太阳穴刺痛了一下，脑子里是刚才那老师飘逸出尘的背影，瞬时间，天旋地转，喧嚣声，风声，鸟声，不绝于耳！菀清忍不住捂住耳朵，尖叫了一声。
桑露赶紧抱住菀清，“你怎么啦！”她又掏出手机，要给子岚打电话。
“不要给子岚打电话！”菀清哭道。
“那我给阿姨打电话，给你妈打电话吧！”桑露抖抖索索地说。
想到母亲，菀清的心痛了一下。在这危难时刻，她忽然很想见一见母亲。好像如果今日不见母亲，就永远再也见不到母亲一样。菀清抽泣着，用力点点头。
桑露便拨了菀清母亲的手机号码：“喂？阿姨，菀清在地大，有点小状况，您过来看看她……”
那边，菀清的母亲正弯腰，一下一下地，在堆积如山的塑料瓶里，捡着可能有奖盖的大塑料瓶，听了桑露的电话。她的心缩成一团。菀清母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跟当年菀清的奶奶告诉她，菀清的父亲精神病发一样。同样不祥的预感。
只是命运磨砺了菀清母亲坚韧的性格。她沉着地去洗手，换上衣服，交代了老板娘一声，又嘱咐了菀清妹妹一句，便去坐车到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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