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4 子岚心痛寻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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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咖啡馆。
初冬的空气，是清凉的。上午的时光，又是工作日，咖啡馆里并没有什么人。
子岚和桑露两个人坐在门口的卡座里。子岚漫不经心地喝着咖啡，总觉得今天的咖啡不对胃口，似乎少了什么。他又往咖啡里加了一勺糖，尝了一口，似乎又过甜了。他的心，如同这气候，是凉凉的。他百无聊奈地放下杯子，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看着窗子外的车水马龙。
子岚想的是，菀清已经有十来天没来咖啡馆了。桑露不叫菀清来，他作为她闺蜜的男朋友，又没有什么由头去叫她来。也许是菀清不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便觉得生活少了一点滋味。
桑露拿着修甲刀，有一下没一下地，修着指甲。
桑露在想，不知道菀清怎么样了。可是又联系不到她。她也不知要不要和子岚说。又怕子岚过分关心，自己忍不住吃醋。她也怀有心事，“啊呀”一声，指甲不小心被自己划破了，渗出了血。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子岚拿了一张纸巾，给桑露擦着。又站起来，去吧台抽屉里，取了一枚创口贴，小心地给桑露贴上。
不能不说，作为桑露的男朋友，子岚还是尽心的。就算对菀清有情，也只是放在心里，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子岚……”桑露欲言又止，犹豫要不要告诉子岚。
子岚还想着，为何已经有十来天，菀清没有露面，但是又不知如何提起话头。这下，桑露吞吞吐吐，子岚凭直觉，桑露要说菀清。
果然桑露说，“子岚，菀清可能病了。”
“什么意思？”听到“病”这个字，子岚瞬即紧张。
桑露终究是藏不住话的人，便把那天菀清约她游地大的事情，全告诉了子岚。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子岚顿足，大声说道。
桑露怯懦地说，“我想她妈接走了她，应该没事了呀，”又说，“是菀清不让我告诉你的……”
子岚低吼道，“那你要分清楚，什么情况啊！”
子岚如此紧张菀清，隐隐吃醋，但她自己也紧张菀清，所以顾不及吃醋，只说，“只是现在联系不到菀清，我有点担心……”
“你怎么那么傻？”子岚大声说，又觉得自己激动过火了，坐下来，扶着桑露的肩膀，尽量温和地说，“我们要想办法找到菀清，再说，好不好？”
桑露也无主，听话得像只小猫，只顾“嗯嗯”应着。
子岚说，“菀清妈妈的电话，你有吗？”
桑露说，“有倒是有，可是打不通呀！”
菀清得精神病住院，是个隐晦的事情。顾面子的菀清母亲，不与外界公开。桑露打来电话，她都没有接。惟求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好让菀清出院后，不被当作一个有精神病史的人，依然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
子岚站起来，叉着腰，沉默地想了一会儿。突然他冲到院子里，一下子，就开车出去了。只余桑露在后面喊道，“你去哪里呀？”
子岚驱车，很快来到了菀清公司的楼下，又很快到了菀清的办公室。
同事小艾正对着门口坐着，子岚便问他。
“请问苏菀清是你同事吗？”
“是啊。”小艾说，“但是她已经有十来天没有上班了。”
“你们联系不到他吗？”子岚急切地说。
小艾也是很关心菀清的，这下更好奇着子岚和菀清什么关系，“人力资源都联系不到。”小艾想了想，小声说，“而且，菀清已经被裁员了。”
从未上过班的子岚，并不意识到裁员对菀清的影响。他并不关心裁员的事，只说，“能不能查她的档案？”
小艾说，“可以。我带你去找人力资源。”
人力资源的同事，听明了来意，由于菀清还在职，她的安全公司也是要负责的，便取了菀清的档案。
子岚看了档案，上面不仅有菀清老家的地址，还有菀清妹妹的电话。
子岚要拍个照记录。人力资源说，“不能拍照。”子岚便拿了张纸，用笔作了记录，匆忙道了谢，便离开办公室。
他气喘吁吁地来到大厅，急不可耐地拨了菀清妹妹的手机号。
没有通。子岚急得跟什么似地，拨了三次才终于拨通。
“是苏菀清妹妹吗？”
“是啊。你是？”
“我是你姐的朋友商子岚。你知道你姐在哪里吗？”
“我姐在孝感心理医院。”未经世故的苏玉颜，也没多想，便告诉子岚，自己的姐姐在心理医院治病。
知道了菀清在哪里，子岚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又去取车，火速回到咖啡馆。
“收拾一下，我们去一下孝感。”子岚快速对桑露说。
“菀清在孝感吗？”桑露关切地问。
“是的！”子岚去把咖啡馆“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门口。
已是下午三点，子岚驱车，和桑露，火速开往孝感。
两个小时，到孝感的时候，已是黄昏。按照导航，直开到了孝感心理医院。桑露在楼下买了水果，子岚提着水果，两人便急切往医生办公室走。
跟医生说明来意后，子岚和桑露获得探视的允许，护士拿钥匙开禁区铁门，他们便去往病房。
在护士给禁区开锁的那一瞬间，子岚的心触痛了一下。失去自由的菀清，他不在身边，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子岚穿过一间一间的病房，好像自己经历了一程又一程的人生，他的目标，是接近菀清。就像他现在，穿越茫茫人海，沧海桑田，努力地靠近菀清一样。他的心翻涌着，奔腾着，心跳加速着，又心疼着自己看丢了她，倏忽间，好像半辈子没有见过菀清一样，又好像他生来的使命，就是求得菀清的心意一样……
一旁的桑露也紧张着，想见到菀清，又害怕子岚见到菀清，那注定无法掩饰的关切，她的心暖着，又疼着，求安稳般地，拉着子岚的大手。
子岚也任由她拉着，走到了菀清的病房外面。这时候丁丽正好出来，子岚便问丁丽，“请问苏菀清，是住这间病房吗？”
丁丽好奇地打量子岚，看他打扮不俗，眼神是光亮的，笑着说，“是呀！”
菀清在病房躺着，她迷迷糊糊间，做着梦，是自己在岚咖啡馆，和子岚和桑露说笑，闻见外间子岚的说话声，以为依然是梦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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