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希望
雪生算了算,去掉路上的耽搁,小河城的招兵只剩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时间,自己要逃出这里,还要赶到小河城着实有些吃紧,关键是防卫太严密,自己也不了解这片山区走向。
雪生竭尽脑汁,想着怎么拉拉近乎套出点消息来,又怎么让人松懈,好找到机会。苏伯话也不多,只是偶尔说上两句,大部分时间自己静坐,或饮茶,或练功。至于这练功,虽耍的凡人拳路,可举手投足间虎虎生风,自有股威势藏而不露;雪生由是知道这老头之前说的不是假话,自己可能真在他手下讨不了好,不由得更加焦急起来。
牢房简易,但柱子却是结实,雪生蹬蹬几脚居然丝毫不动,大概是经常关人才修的这么牢固,苏伯任由雪生去闹,也不去刻意阻止。牢房内外也没什么东西,苏伯就一张小桌一把老椅,饭菜都是外面送进来,除此之外就只有和雪生俩个人,实在是安静无聊。
雪生确定难破牢而出,有些沮丧,不过还没灰心。正琢磨着可能的办法,忽注意到老头在座椅不舒服的挪身子,脑中冒出一个点子来。
雪生对苏伯喊道:“老头儿,咋们做个交易吧。”
苏伯闻言望过来:“年轻人不知礼数,我老人家就不和你计较了,你又想耍什么滑头?”
“你们把我抓来关住,还想我有礼数。”雪生装出有些气愤的样子,继续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看你一大把年纪了,还整天守着我,这里太简陋,怕是委屈你了。”
“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小子不想着逃跑,还反过来为我考虑?”苏伯嗤笑。
“要跑也不容易,得慢慢来,还不如先想想当下。这样吧,咋们做个交易,我让你舒服些,你帮我把这烦人的手绳给解了,一直捆着着实酸痛。”
“呵呵”苏伯轻笑,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解开也没什么,你就是双手空出也不能奈我何,只是你自己都是阶下囚,还怎么让我舒服?”
雪生一看有戏,貌似匆切说道:“我看你坐的椅子不舒服,年纪大了整天呆在这里肯定伤身。我在老家是做木匠的,我给你打造一副躺椅怎么样?别看我年轻,我这可是祖传的手艺,十里八乡公认最好!”
“哦?还有这手艺。”苏伯又上下看了看雪生,过了一会才点了点头,“也没什么不行,只是你小子想着用这个逃跑就够呛了。”
“哪会,再说我也打不过你,你担心什么?”
苏伯想了一想,似有意动,最终决定做这笔交易,自己并不损失什么,叫来人搬来工具木料,自己坐在牢外看着雪生怎么做。
雪生也确实没想着用这个逃跑,主要是有人在外面看着,这些东西也做不出什么好家伙,靠这个可以套套近乎,让对方松懈一些,好找机会。
话说论手艺,雪生这七八年木工可不是白学得,要不然在老木匠死后也不会有人继续找他做生意。这砍削刨锯样样纯熟,看得苏伯一阵点头,心里直认这小子倒是没说假。前前后后花了几天功夫,雪生就做出一把老式躺椅来,比起老木匠那把除了木料不行外,做工丝毫不差。雪生还给顺手刻上了纹路,不知出何目的。
待到苏伯拿到躺椅,直乐的合不拢嘴,“没想到你小子确实有这般好手艺,我老人家还能有点福气。这么的吧,我也不占你便宜,待会叫人给你改善下伙食,算是给你酬劳了。”
雪生意外到:“老头你倒讲理,那就多谢了。”
苏伯也不计较,自顾自躺上去前后摇着,确实舒服多了。
往后过了上十天,两人关系确实有些缓和,可对逃跑无甚大用。那个寨主仿佛忘了还有雪生这么号人,不过雪生想起他当日两眼放光的情形,琢磨着他可能在找路子。洞里不知日月,只能根据送饭的情况确定时间,安静封闭,时间过得很漫长。雪生一边与苏伯虚与委蛇,一边心里却是开始着急了,可也无计可施。
这天雪生正像前些天一样和苏伯闲扯,牢房外忽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苏爷爷,嫣儿来看你了。”雪生闻声从牢房柱子间往外看去,只见门口跑进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扎着小辫子,头戴花饰,衣衫绸缎,手带银铃,很是活泼。一进来看见苏伯,跑向前扑进老头怀里,撞的躺椅前后晃动,“苏爷爷,嫣儿到处找你,你倒好在这享福了!”
“哪有哪有,爷爷这是受累看守人呢,只是这家伙识些好歹给我老人家做了个躺椅,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架子就要散在这儿咯。”苏伯宠溺的摸摸小姑娘脑袋,又问道“嫣儿怎么这么快就又回来了?家里待着不好吗?”
听到这个小姑娘明显有些生气,自己起身在一边转悠,有些气愤地说道:“我没家,这里就是我家,我就喜欢待在这儿。”
苏伯闻言心下叹了口气,只好安慰道:“好好,这就是家,来了多住住,也多陪陪你爹。”
“爹一天到晚忙事呢,哪有时间陪我,我找他他还不得嫌我烦?!”
“你爹也有难处,唉...”苏伯无奈道。
小姑娘转悠来去,发现了雪生,走过来隔着牢门细看,忽惊讶到:“咦,你就是帮苏爷爷做躺椅的?你长得好奇怪,头发比我都漂亮,眼睛怎么是这样的颜色?”
雪生同时也打量着这个貌似是寨主女儿的小姑娘,眼睛里天真烂漫,一看就像是没经过什么挫折的少女。雪生没说话,准备看看情况。
小姑娘见雪生不说话,有些无趣,忽想到苏伯的那张躺椅,又朝雪生问道:“你做的躺椅还挺好的,能不能也给我做点东西?”
“嫣儿别闹,这人你爹拿来有用。”苏伯在一旁轻喝。
“就随便什么都行,好看好玩就行。”小姑娘不依坚持道。
雪生好好看了她一眼,觉得自己反正没什么事,给她做个东西也没什么,说不定有什么用处呢?当下便回到:“你想要什么?我会木雕,工艺。”
“哇!你还会刻木雕,我帮我做个呗,就按我的样子做。”苏嫣说着指着自己满脸期待的看着雪生。
“好”,雪生点点头,“东西给我,木料和刻刀。”
苏嫣想了想,跑了出去,好一会儿才回来,手里抱着个檀木盒子,进来后扔给雪生,说:“就用这个做,够不够?”
苏伯看见连忙阻止到:“丫头,这可是主家少爷送给你的,你这么毁了?”
“我看不惯他,不要他东西,要不是拒绝不了我当时就不收了!”苏嫣生气叫道。
苏伯也不好多阻止,心里也知道小姑娘不喜欢主家少爷,可主家强势很多事不由人,心下叹息,也不多说了。
雪生看了他们一眼,确定后说道:“这些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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