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分手
现在，一切都清晰了，潭仙儿确实是右文的亲妹妹，一直以为有情人终成兄妹的故事只会出现在小说里，没想到右文的人生就是一部狗血剧。
知道真相的右文无法接受自己爱上了亲妹妹的事实，他知道一切都错了，不能再将这错误继续下去。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和潭仙儿说过一句话，也故意不去看她，他向班主任说出了自己想转班的想法，但吴老师说还得向主任请示。
潭仙儿不知道右文是怎么了，他开始疏远她，她去牵他的手，他会甩开，她和他说话，他会走开，她感觉到了，右文很讨厌她，讨厌到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她真的要疯了，不，她已经疯了。
回到家，她撕碎了补习课用的所有卷子，在房间里大哭。父母从来没见过女儿这样，不停地问她怎么了。
潭仙儿是真的失去了理智，她把一切都归罪于最近一直管着自己的潭正觉，她说：“都是你，一放学就把我叫回家，没收我的手机不让我联系别人，就连周末也要去补习班，我连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现在，你害得我最爱的人都不理我了，他讨厌我了，厌倦我了，他不跟我说话，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高兴了吧，开心了吧，我就是学习的机器，你们从来都不在意我的感受…”
通过这番话，潭正觉才知道女儿谈了恋爱，早恋更是他不允许的，女儿越是闹，他越是要管教她。
“马上给我冷静下来，你要是不冷静，明天，我就把那小子揪出来打一顿，然后再从学校开除。”
潭仙儿一听，果然立刻安静下来，她披散着乱遭遭的头发，光脚踩在一堆碎纸上。
她立刻服软说到：“爸，我错了，你怎么罚我都好，这不关他的事，你不能开除他。”
潭正觉恨铁不成钢，气得头昏脑涨，他说：“我就说，早恋这个东西害人不浅，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管了那么多人，到头来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好，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杨花本来就烦心右文突然出现的事，现在女儿又这样，她真觉得应付不过来了。
潭正觉是个绝不服软的人，等女儿真正冷静下来了，他正式通知她：“明天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去和那个人说清楚，他要是不再缠着你，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把他开除，你知道的，我开除过很多人，也不多他一个。”
潭仙儿哭喊到：“爸，你不能这样对我。”
潭正觉厉色说到：“为了你的前途，我真的会开除他！”
潭仙儿知道爸爸是个说得出做得出的人，她开始害怕，恐惧。
潭正觉夫妻出去了，给女儿时间冷静和思考。潭仙儿抱着身子蜷缩在角落里发抖，伤心地哭泣。
第二天早上，刚从潭正觉那里拿到手机，潭仙儿立马给右文打了电话。电话拨出去很久都没人接，就在潭仙儿准备挂断的时候，对方接通了。
潭仙儿把电话拿到耳边，一开口说话就忍不住掉泪：“喂，右文，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听得到。”他听起来情绪低迷。
“我们见个面吧。”潭仙儿抑制住抽泣，但右文还是听出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安慰她，而是说：“正好，我也有事找你。”
两个人都没去上课，约在了平时一块儿自习的茶馆里，右文早就到了，但他没有坐在他们平时坐的位置，而是坐在一个幽暗的角落。
潭仙儿一见到他，就觉得他很不对劲，他的脑袋耷拉着，双目无神，头发很乱，感觉脸也没洗就直接过来了。
这个点，店里的人不多，几乎没人从他们旁边经过。
潭仙儿十分想念右文，她紧咬着嘴唇，隐忍着，心里想着：“你为什么不抬头看看我，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站起来抱住我，为什么…”
两个人的心情都糟糕透了，好像整个世界都乱了套，哪哪儿都不对劲。
右文几乎没动，只动了喉咙说：“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潭仙儿还站着，她伤心地说：“我爸知道我们的事了。”话刚说出，眼泪已到了她眼睛边。
“所以呢？”
潭仙儿再次感受到右文的冷漠，但她仍然坚持把事情说清楚：“他要我们分开。”
右文重复了刚说过的话：“所以呢？”
右文的冷漠无情表现得太明显，让潭仙儿的心一下又一下地抽痛，她伤心欲绝，但仍然忍着不哭出声来。
她哀求他：“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从来不会这样的，你别再吓我，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
右文长吐一口气，保持呆滞的表情，毫不留恋地说：“潭仙儿，我累了，我们分开吧。”
潭仙儿哪敢相信右文会说这种话，她拼命地摇头，然后试图挽留：“不要说分开，你想啊，只要我们把成绩提上来，然后再偷偷在一起就好啦，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对不对？”
右文看着她的眼睛，不带一丝犹豫地说：“潭仙儿，你真的很烦，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说我累了，不想再继续了。”
潭仙儿征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她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需要时间去反应和读懂右文话里的意思。
良久，她才终于说话，“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右文好似惬意地笑了，满不在乎地说：“谁有闲功夫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呀。”
潭仙儿哭了，流着泪问他：“为什么？”
她还在拼命地为右文找理由，“我爸是不是找过你了，一定是他威胁你说这些话的对吧？一定是这样！”
右文平静地说：“你爸这几天都在看着你，几乎就没离开过你半步，你觉得他有时间来找我吗？”
还说：“我知道你一定很喜欢我，这让我很骄傲。潭正觉的女儿喜欢我，多么让人长脸的事啊。”他讲这些的时候，神采飞扬，一脸得意。
潭仙儿被他的话吓得腿脚发软，她不得不坐下来喘息一会儿。
右文依然在说：“你也知道，那个班里没人拿我当回事，如果我能泡到班上最好看的女生，他们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崇拜我，敬佩我，尊重我。”
潭仙儿觉得天都塌了下来，她好像一下子接受不过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右文嘴角扯着一抹笑，目光灿烂，像是在回忆过去，他说：“仙儿，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在想念我家后山的那片野雏菊。”
潭仙儿喝断了他，“够了，别再说了。”
“右文，你真恶心！”
扔下这句话，潭仙儿决绝地离开了。
右文在原位坐了很久，直到有人来催他才想起来离开。
从来不喝酒的右文学会了喝酒，这天，他又来最常来的那家小吃店。
旁边桌坐着三五个纹身大汉，正在为难一个年轻的女服务员。
揣着一肚子闷气没处撒的右文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朝那些人说：“你再动一下，我就报警了。”
几个人斜眼看了右文一眼，立刻就转移攻击目标，他们中的一人对右文说到：“哟，见义勇为啊，行，我记住你了，咱们以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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