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神不在的日子里
神,真的存在吗?
事先说明,这里的“神”不是指寺庙里供着的那些个,也不是教堂十字架上绑着的那位,他或者它,甚至不需要全知全能,因为没人能听到他的声音,他也不用回答世人任何问题。
他也不需要开天辟地,因为接受过科学教育的我们,知道宇宙是通过大爆炸膨胀而形成的,而孕育生命呢,主要还是和恒星的距离,行星上的主要气体成分,还有生命之源——水的存在。
那看来神似乎什么都不用做呀?他到底负责什么呢?
简单来说,如果按照诗篇或者碑文里描述的虚化形象,供奉成为唯一真主,那他要做的事情应该就是稳定民心以及给比如不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人施以报应。
如果按照小说,写明“神”只是比人类高了好几阶所以才显得未知的另一类“人”,那么他们的目的要么是消灭人类,要么是观察人类。
就像步老师的副体写的《光年之外》里一样,神明把刀剑战术能力赐予人类,让人类自相残杀,他们就好在一边看着图一乐,就像是人类把蛐蛐放在一瓦罐里斗差不多。
哦对了,以上内容涉及剧透,请没有看过《光年之外》的朋友谨慎阅读。
不过看到这里应该说也晚了,算了,不打紧。
“观察”这一说法特别有意思,我们一般用在观察蚂蚁,观察老鼠搬家,观察云朵变化,观察燕子低飞……
有生命体观察非生命体,这个是倒不过来的。而生命体观察生命体也有说法,人类自诩为高级智慧生物,可以对普天之下所有会动的还活着的生物用“观察”两个字。
一旦反过来,比如《猩球崛起》里猩猩恺撒反而观察起人类来了,那么就意味着要出大事了,人类要有麻烦了。
所以,我们一般在高级生物对待低级生物上,用的是“观察”两个字。
也许就会有人问了,那明明也有平级的观察呀!人看人,那不就是同等的吗?
实际上,平级的观察是不存在的。
观察者之于被观察者,总会或多或少地产生一些优越感,使得自己哪怕和对方即便都是人类同胞,我也要比你更高一层。
这种优越感随着被观察者暴露出的信息越多,姿态越滑稽,被蒙蔽或者被愚弄的程度越深而逐渐加强。
并且这个过程是可以同时存在并且相互的,随心而动。
比如说你一位西装革履的都市白领走在下班的路上,看到一位皮肤黝黑的环卫工人在扫落叶。
你心里想这人扫大街呢!一定是学习太差或者人际关系太浅薄!
但环卫工人也在想,这人看我在扫地还照直走,真是没素质!一定是家教不行!
相互观察,相互高人一等,这就是社会赖以运行的基本保障。
而神对人类的观察那就很简单明了了,因为神明显比人高出一大截,没得比。这点还真没法杠,人家挥挥手指头就能让人类灰飞烟灭,你化成灰了还能坐在电脑前敲键盘顶嘴吗?
既然都高出那么多了,光观察肯定没啥意思,就像你看蚂蚁搬家,光搬家多没意思啊!你不得倒点水制造“天险”,或者把手指头压在他们要去的路上?
别说你没这么做过,我反正不信。
还有些点火的、拿脚踩的个别极端的同学,我也就不一一点明了。
综上所述,如果真的有神的存在,而且神以“高人一等”的姿态观察起人类来,那他们要做的事情很明显——就是给人类添堵。
很多所谓的信神主义,大抵上就是把人类自己的功劳反过来送给神他老人家。今天粮食大丰收,啊!那是天神赐予我们!明天出海遇上风浪大难不死,啊!那是天神在保佑我们!后天夜里划过一道流星,啊!那是天神显明的真迹!
还好恐龙不信神,不然他们的神一显形就让它们灭绝了,心里一定相当郁闷。
真要试探神也简单,你自缚双手在家静坐,看看你是先饿死,还是被天神召去开第一百零一届“顿悟者”动员大会。
但要这么说,有点像是把所有的功劳都归于人类自己,把所有的灾害都嫁祸于神的意思,好像有点不够意思。
这样不行,会被视作刻意抹黑的,他们早就迫不及待了。
这样吧,麻烦上天掉个一万两万块钱在我桌上,我立马把上面的话删掉,我这人做事很利索的,您请放心!
一万是不是太多了?三四千也行啊!我这人很好商量的!
喂?喂?喂……
“你喂你个头啊!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步老师在电话里厉声说道,语调里夹杂着一丝熟悉的冰冷。
我立马回过神来,然后才后知后觉地知道,我刚才居然走神了!
这也奇怪,我怎么会走神呢?而且不由自主地神游了这么长的一段,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呃……你刚才……说到哪儿了?我再确认确认。”
步老师吸了口气,从头说起:“我是问,你是不是快要放寒假了?”
啊,原来是寒假啊……寒假和神有什么关系呢?
距离送别余富贵之后又过去了三个月,大学那边的期末考试有惊无险地应付过去了,顺利地来到了令人激动的寒假环节。
“是呀,过几天就要开始了,怎么了?”
“寒假一般放多久?”
“两个月吧,大学是一样,高中一般一个月半,高三再短点。咋了?”
“你有三个月的空余时间吗?开学后一个月也包括在内。”
“我看看……大四的课程表已经提前发了,刚开学基本没什么主科,真要说的话,时间是有的。要做什么?”
我意识到了,一般步老师问我有没有空的时候,基本上又是要去拜访副体了。
这离上次把余富贵的自传当作一本小说交上去才过了多久,步老师又开始忙活了,真是把有限的人生投入到无限的折腾当中,励志又疏远。
“这次带你去见一个副体,你应该也蛮想见见他的。”
“我想见的副体多了去了,你那些特别有名的书的作者,我恨不得一个个都拜访一遍!”
“这个我可满足不了你,但见一个还是可以的。就见个比较有代表性的吧!”
“谁呀?”
“步尘蹊1号,《光年之外》的作者。”
我终于想起来我为什么会走神了,差不多也是听到这里的时候,脑子突然一下放空,然后稀奇古怪的画面挤进脑海,紧接着就开始神游万里了。
但为什么会想到“神”呢?
不不不,我夸人还没这么恶俗,我是不会动不动管人叫神的。哪怕是班上最漂亮的女生,我也不会管人叫女神。
依照我的理论,你管人叫神,实际上是自发地拉远你和别人的距离,并且心甘情愿把自己心理和表情以及行为交由对方“观察”。
我是个害羞内向的人,才没有那么直白呢!
“我先事先提醒你一句,你遇到他的时候要格外小心点,他这个人不正常。”步老师说。
“不正常?怎么个不正常?”
“很难说明,总而言之,他完全是我的反面!”
“反面?丑?矮个?门牙外翻眼球暴突?”
“我说的不是外观,是性格。一句话概括的话……他是个神经病!”
哦……“神”是从这来的啊……
“等放寒假了,你就到我这边来,我带你去见他。哦对,提前问一句,你想见他吗?”
“当然!我百分之百地确定!”我大声地说。
“好,其实这次我和他本来主要是来商量新书的,但基于他完全不可预测的思维方式和行为准则,我觉得还是把你带上更安心一点。”
“我怎么听着有点像是‘不能我一个人倒霉,那就拉个垫背的吧!’”
“现在发现也晚了,你已经同意了,寒假记得来报道。我先挂了。”
嘟——说挂就挂,不愧是步老师。
寒假吗?
快点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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