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吃软饭
“额……”粟粟一时脑子没转过弯,这,该怎么解释?实话实说是不可能了,但是也可以说些真实情况,只要稍微改一点就好了。
所以在她为众人讲述的故事中,音初是被仇家寻仇才被打下凡界,而越冥则是担心同父异母的兄弟跟着下来的,这也比较符合现在陶铭悦的性格,所以他和闻书都没怎么怀疑。特别是闻书,刚才还有两三分怀疑《法象万千》的来历,现在也是十足地信了。
闻书的视线在重台和陶铭悦脸上来回晃荡,撑手摸着下巴道:“原来你们俩是兄弟,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你们时就觉得像呢!”
百年来都独来独往的重台却板着个脸,显然他还不适应有亲人的感觉,更不适应做人弟弟,怎么想怎么憋屈。所以即使他撞上粟粟求表扬的谄媚眼神,也是无动于衷,甚至眉尾上扬,隐约间有了些怒气。
陶铭悦听完粟粟讲述的关于自己的前世,内心的疑虑消下去不少,比如为何自己从小天赋异禀,还有自己为何能承受得住魇月咒这么重的邪气,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是魔,体质与常人不同。
而是对这个莫名多出放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无甚感觉,反正自己在人世也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人也一直相安无事,如今又多了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如果前世的自己可以为了他跳下返尘台,那其中情谊可想而知,他今生也必要护他周全了吧?如此也甚好,总算是有事情做了,但他也没表示出太大的热情。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隔壁较高的山头,落在清台山顶,落在祠堂内,落在那口青铜鼎上。
这时粟粟才看清楚鼎面的花纹,正中央是女蜗补天的场面,侧边刻画的铭文和返尘台周边的汉白玉柱子上刻的咒文如出一辙,难道这法器也是从九重天上下来的?
“你这鼎好奇怪,是天上的法器吗?”粟粟问。
正在鼎内捞取残鞭的闻书侧身回答:“应该吧,是祖上传下来的。”奈何那鼎着实有点深了,她踮着脚尖,半边身子都趴进去了,也够不着底,有些焦急,“祖上好像是神族来着,可恶,拿不出……”
话音未落,旁边出现一个“彪形大汉”--陶铭悦,他逆着光,清晨的微暖阳光将他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色。比闻书高出一个头的他,手也长出不少,修长的手指在里头轻轻一勾,便将鞭尾捞出,递给闻书。
闻书直起上半身,斜着眼看他,快速从他手中接过鞭子残躯,也没道谢,说到底是他扯断了自己的鞭子,她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残骸。
这可不是普通的鞭子,是用自己的蛇皮锻造而成,也是有灵性的,虽比不上音初、越冥的兵器,但在这三千凡尘中也可以算是上乘之品了,奈何刚才自己身心皆虚弱,才会让这鞭子身首异处,她心痛万分。
自己现阶段是十年蜕一次皮,而上次蜕皮是在两年前,蜕下的皮还被弋鸟拿走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也就是说自己还要再等七年才能重新锻造这支鞭子。
这一切都是因为弋鸟和陶铭悦!“都怪你!”她怒目圆瞪,仰着头,对身前人吼道。
陶铭悦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不难猜到与昨晚失去理智的自己有关,毕竟是自己弄坏了对方的心爱之物,他也没辩解什么,“实在是抱歉,在下一定会补偿的。”
闻书显然是在气头上,没好气地反问道:“补偿?你用什么补偿?要不把你的皮剖下来,给我炼鞭?”她摸着鞭尾,眼神犀利。
“如果闻书姑娘真的需要的话,陶某愿意献上这副皮囊。”陶铭悦望着闻书的眼,真诚地说到。
“哼!”
粟粟见气氛不对,挠着刚刚消下去的肿块,尬笑道:“你们不饿吗?要不要先下山吃点东西?”她确实有点饿了,昨天傍晚一直躲在灌木丛中,连晚饭都没吃。
不说还好,一说闻书也感觉到了胃里的空虚,冷哼一声,推开陶铭悦,将那口青铜鼎幻小,收入囊中。
此时的粟粟已经到了门边,刚要开门,却被重台冷冷地声音打断,“你在干嘛?”
粟粟不明所以,“开门啊。”
“真是蠢,”重台依然是那副臭脸,却隐隐含了笑意,“回来,到我身后。”
粟粟愣了一会儿,细细琢磨了一下,才知晓话中深意,顿时眉开眼笑,屁颠屁颠地跑到重台身后,双手紧紧抓着重台的臂膀。
“叨扰了。”重台向摆放灵牌的方向,轻声道别。说完瞥了一眼臂上的纤纤玉手,嘴角微微上扬,面上尽是得意之情,单手施法,带着粟粟离开了。
与此同时闻书将祠堂恢复了原样,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朝祖宗拜了拜,“白虵第十六代子孙闻书今大不敬,望列祖列宗莫与小辈计较。”
言毕,起身回头时却瞧见了陶铭悦,问:“你怎么还在这儿?”她以为对方会和重台一起下山的。
“等你。”陶铭悦淡淡道。
“哼!是不会缩地术吧?”闻书可不吃他这一套,自己在弋鸟那翻的跟头,绝不可能在翻第二次了。
陶铭悦没答话,薄唇微翘,棕色的眸子直直地看着闻书,倒映着供桌上的香火,像是夕阳刚落,月华初上的星空,令人着迷。
闻书最终还是妥协了,避开了他的视线,无奈地说:“算了,我带你走吧。”她还是败给了美色。
此刻山下辛桑馆内,重台和粟粟早已抵达。
“叨扰了。”紧闭双眼的粟粟全然不知他们已经离开的祠堂,学着重台也来了这么一句,自然引来了重台的嘲讽。
“已经晚了,你在人家先人面前已经留下坏印象了。”重台一脸坏笑地吓唬着粟粟,“人家在九重天也是有背景的,你把他们得罪了,以后的路可不好走了。”
“啊?”粟粟害怕,淡眉微蹙。
见诡计得逞,重台笑意更深了。
“不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粟粟的担忧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好饿啊!你快给我弄吃的吧。”现下还是填饱肚子比较重要。
重台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小跟班对自己颐指气使?能不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有些粗暴地将粟粟的手从自己臂上掰下,闷着声道:“要吃自己弄!”
“我不会嘛,你是我的主人,应该管吃管喝,不是吗?”粟粟没脸没皮地耍赖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想想,你说漏了多少事?”重台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不都圆回来了嘛!那么凶干嘛!”粟粟撇着嘴委屈地说,“下次我一定注意啦!再说,我可是给你找了个哥哥,也算是歪打正着,让你捡了个便宜。”
“你还好意思说?你……”
幸好闻书他们回来了,重台一下子收了声,狠狠地瞪了粟粟一眼,等下再找你算账。
闻书作为东道主,准备了几道特色菜,粟粟吃得甚是尽兴,对闻书的好感度瞬时又提高了不少。
吃完早饭的她见重台仍在生气,也不敢去打扰,也怕他来找自己兴师问罪,就借着学习的名义,留在了闻书身边,在工房里看她铸剑。
闻书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反正铸剑这件事工艺步骤各家都差不多一样,而其中品质靠的是对温度和材料的把控上,自己一早就配好了石铁粉末,也就不怕被人偷师了。
她在工房内忙得满头大汗时,说着要来学习观摩的粟粟却躲在清凉处翻看《法象万千》。
突然,她翻到了极其特殊的一页,那页明显是后加的,颜色与其他页不同,是米白色的,只见上面写着:
此次音初跌落返尘台,皆是命数,而重返九重天的方法除了要有三世轮回,还要破情劫、升上神,才能脱离轮回。
另外这本秘籍只对植系或者神系灵体有功效,其它灵体若是盲目练习,极有可能走火入魔,五脏六腑尽竭而死。
切记在凡间不可滥用法术,否则会缺水干渴而亡。
难怪弋鸟要用闻书做器皿,看中的是她身上神族后裔的灵力。也难怪这几天自己那么容易渴,原来是反噬。
粟粟急急忙忙将这页递给了重台,此时的他正在看闻书铸剑。
那把清白色的长剑在断口处用青白色的不知名粉末粘合在一起,插进了他们在祠堂带回的青铜鼎内,鼎下无根之火在熊熊燃烧着,却没有温度,冰冰凉的,可闻书好像能感觉到炽热,汗水不断从脸颊上滴落。
对于眼前突然冒出的粟粟,他嫌弃地问:“干什么?”显然,他的气还没有消。
“你看最后一句就好,”粟粟用手指了指,“我是不能在凡间乱用法力的,不然我会干死的。”
“所以呢?”重台转过身,面朝着她问。
粟粟将《法象万千》塞到他怀里,“所以得靠你保护我啦,这本书你好好拿着,没事多看看,昂!”她说得理直气壮。
“不就是缺水?到时候你一边施法,我一边给你浇水不就好了?”重台话虽这么说着,却欣然收下了怀中的秘籍。
“书儿!”一位打扮随性的女子推门而进。只见屋内男女两两相站,而她口中的书儿,正伸着头,让一名玄衣男子替她擦汗,还一脸嫌弃,甚是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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