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龙门
“走，去看看。”老人一招手，那群老头老太都赶紧都全部起身，蓝卿也被继续带上了重新变成的飞椅上率先出发，老兵奔跑在其后。
不见那群老头老太有什么动作，那些实验室里的仪器都集体变身成为能飞行或能奔跑的钢铁机甲，有迷你的盆·碟，有形状奇怪的番茄·棋子·公鸡等，他们载上那群人紧追其后，样子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去往那条河的通道都是自然坍塌出来的，宽宽窄窄没有什么规律，各种毒虫的身影时隐时现。通道平坦的地方少陡峭的地方多，普通人根本无法通过。而且通道都是蜿蜒向下的，好在大家都是机甲，只有蓝卿一个人处处有惊而无险。
而那老兵却是徒步前进的，那身手堪比武林高手，直到蓝卿听见有人叫他老军王，他才释然。
通道越往下越宽，越往下越黑暗。老人们的机甲眼睛全都亮起来继续向下，直到那眼睛里的光照在一片白色的沙滩上才停了下来。
蓝卿和大家一起走下机甲，面前是一条雾气弥漫的长河。河水在机甲的照射下呈现出上下两层，上面清澈平静得像一面镜子，透明的水族在上面自由来往，深处却是翻滚着的浑浊黄色，黄色的水每翻滚一下都会制造出一个个浑黄的气泡，气泡像珠子一样浮出水面破裂开来，释放出一股冰寒。
“今天是几号？”老人问。
“阴历七月二号。”离得近些的老头回答了后若有所思，他伸出手来感知水面的温度，其他让拿出各种仪器开始测试着什么。
蓝卿听了，脑子好像一下短路，刚才他还过着十一月的早冬，那这大半年的记忆去哪了？
“老兵，再麻烦你一趟了，去把那些孩子带来。”老人望着河水，他已经下了决定。
“是。”老兵行了一个久违了的军礼，郑重地转身而去。
“你真的要孤注一掷吗？”一个慈祥的老太太从后面慢慢走过来。
其他人都转头望着老人，想听他的回答。
老人俯下身子，没有人能看见他的表情：“我们已经等得太久了，那盛开的三花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了，今天的这个世界我们也许已站在顶端，还是不能跳出定数，再小心翼翼又怎么样？那大海里翻的船可比小沟里多得多。那个未知的世界不一样，除了诱惑希望更多，”
“可他们还是孩子，是我们半生的心血，我们的希望。”一个老头满脸尽是不甘。
“把不甘收起来吧，你也活得太久了不是吗?不说那成功率有多低，你能保证冥河不会再起波澜，会一直在这等你？事实是它正在离去。”老人转过头，拉起他两的手：“我会一直陪着你们，哪儿也不去。”
其他人听了，都陷入了沉默。老人又走了一圈，和这里的每个人一个个拉手，最后勾着蓝卿走向远处。
老人看了看距离严肃地看着他：“你父亲欠我们的，从这一刻起一笔勾销。但是你欠我们的，从这一刻起我要你记牢。”
不等蓝卿反应过来，老人就摘下头顶，用两根手指从鲜红的脑袋里抠出一块指头大的金属芯片递给蓝卿。那芯片上的红白之物还带着热气。
蓝卿心跳猛一加速，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再次醒过来时他躺在一艘飞快的小艇上，黑暗中，一个有着老鼠鼻子的少年坐在旁边，他不时地耸动着鼻子，在空气中嗅着什么。老兵带着一副眼镜正在急速驾驶，小艇紧紧追着一条长着金鳞的鲤鱼，那金鲤鱼在黑色的河水中时起时伏。老兵的眼镜里，一个红点始终不曾消失。
头顶上方，飞翔着一个火红双翼的女孩，女孩手里拿着一只能射出蓝色电流的枪枝，正霸道地驱赶着一个试图靠拢的鬼魂。电光下那些鬼魂密密麻麻的，一个个都是死时的模样，它们都让开那道电光，匆匆忙忙地朝前面飘去，只有那少数几只回头嘿嘿一笑，留下一个渗人的表情和来自地底的声音。
蓝卿一下惊坐起来，“这么多，难道我已经。。。”
他刚想惊呼，却被一双冰冷手捂住了口鼻，无论他怎么捶打挣扎，那双手就像长在他脸上一样。他抬起眼，一个惨白的青年男子正一屁股坐在了他身体上，他瞬间动弹不得。
小艇微微的不规则地荡动在一下。离他最近的老鼠鼻少年似有所感应回过头，那双闪着绿光的眼睛里，一眼就看见一只没有双腿的鬼正坐蓝卿身上下手。
“找死。”老鼠鼻少年抽出手一下抓在那只鬼的背上。
“啊啊”那只鬼发出一声惨叫瞬间移出小艇，半个身子飘在河面上，背上有5个深深的指坑正冒在白烟，他怨毒地望着小艇上两人，还是继续跟了上来。
蓝卿一下直起身，手脚并用地爬到老鼠鼻少年身边赶紧道谢：“谢谢，谢谢啊。”
老鼠鼻少年没有理他，朝跟在后面的那只鬼冷哼了一声后转身朝着前方，那长长的指尖上，两块碎布片正在飞落。
蓝卿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却只敢注视着后方。
“王书，给他配备的枪给他，教他使用。”老兵丢了一道命令给老鼠鼻少年，刚才发生的他已经知道。
“是。”王书干脆的答道。回头他粗鲁地推开蓝卿，蓝卿一个不及防差点被推了下去。
好在蓝卿以前练过稳住了，不过他还是在心里暗骂了一声“靠！”
王书打开他脚下的一块活动铁板拿出了一把玩具一样的手枪：“看着菜鸟，这里是开关，扣动扣手这里可以射出电流，移动这个威力三档转换，弱中强，试一下”。王书把枪丢他身上看着他。
蓝卿拿起枪打开开关，抬手给掉在后面的半身鬼去了一枪。
一道蓝色电流被射了出去，照亮了后方。电流贴着那只鬼扫了过去，消散在黑色的河面上。
那只鬼迟疑了一下很是忌惮，不过还是跟了上来。
蓝卿赶紧朝两人道谢。老兵好像没有听见，王书合上那块活动铁板无视于他。
蓝卿见了心里很是郁闷，“我好像没得罪谁吧？”他无奈地端起枪，仔细瞄准那只半身鬼。
那只鬼左突右躲了几下，突然大哭了起来，那眼睛中的血泪是那么的无助。
蓝卿心一软，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它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下半身双腿空空，也许他有苦处。
蓝卿放下枪：“别在跟过来了，你已经死了。否则我不会再次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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