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严梅梅林府练歌舞,魏彪再求索积少
大概每个女孩子都会在青葱的岁月里幻想过自己的白马王子。严梅梅的梦中情人确是真正的王子。小王爷成泰那日晌午在商会后院说他会以一朝王爷之姿来求娶自己,严梅梅深信不疑,她在墨语轩的后堂里日日盼着他的消息。
心情顺畅果真就干什么都有劲头的多了。商会提议广开门路之后遇到了一些阻碍,比方说,开漕运这个事,现如今,虽说不至于大雪封山,也是千里冰封,船根本无法入水。
不过好在这个小插曲还不算很严重。在成泰的帮助下和联络下,附近四五个州城已经都得到了靖州城要开批发市场的消息,相信不日就会有捷报传来。
一口吃个胖子指着天上掉馅饼来砸自己的事,严梅梅从来不信。
目前靖州最大的麻烦就是打开销路做到上下的疏通。对各行各业无意于一次大洗牌。一夜之间好多小作坊倒闭,民间高利借贷维持的比比皆是。
地方税收严重受阻。言官纪子墨找到成泰不止一次的弹劾林恒,仗着喜悦楼的买卖扰乱靖州城市场秩序,请求缉拿严办。成泰每次都是强压下来。
“子墨忧国忧民的初衷是值得表彰的,但是,市场经济还是要还政与民。要给老百姓接纳的时间也同时要鼓励商贾创新。”
“王爷,子墨当然理解创新,可是,咱们税官端着朝廷的俸禄,修路,架桥,赈灾哪一样能短了银子?倘如大辽突然发生战乱,上头来找咱们伸手要银子,我们又当如何是好!税收无小事,它影响的是一朝国运啊王爷!”
“嗯,子墨,你起来吧!”
纪子墨跟成泰较着劲,打眼盯着王爷的五龙靴子,身上玉佩的金黄流苏晃得人眼晕。
“王爷三思!”
“嗯,子墨,本王自有决断。但是我们应该给市场一个反应的时间。朝廷不能因为靖州出了一个会做买卖的商贾就查办人家。何况,林恒并没有在财务税收上叫人拿了话柄去!我朝的税收政策已经几十年没有过变化。适当的改一改顺应国情民生又有何不可呢?”
“啊?改国策!”
纪子墨不明白,平时挺圣明的王爷成泰如今怎么猪油蒙了心了。说话办事一点不懂得着眼于政治大局。区区一届商贾,就便是拿了去该杀当杀又有什么不能的?
难道,顺顺当当的平衡了税收,大家安安稳稳做官不好吗!
“王爷,请王爷一定要三思啊,王爷当早早缉拿了林恒杀一儆百,倘若由着他们这样折腾下去,那林家买卖越做越大霍乱大辽就来不及了呀,王爷!”
纪子墨悲愤,拿着脑袋咣咣咣的砸在地上,不疼一样。
成泰看着他,唉,其实,成泰又何尝不忧虑。他镇守一方,保的就是一方百姓,护的自然是国泰民安。奈何他之前已经提醒过严梅梅了,这个不叫人省心的丫头哪里懂得政治。终于还是把天捅破了窟窿。
没有女娲的五色石,叫成泰拿什么补啊!
但是才说了要去提亲,毕竟是自己心尖尖上的女子,拿了林恒不就等于顺手毁了严梅梅吗!此时的小王爷成泰也是愁肠百转,心里拧着大疙瘩。
“你先退下吧!待我细细思量思量!”成泰说完了也不管纪子墨的脑袋磕破多少皮大步走了出去。
及到了廊檐下下,忽然心头一惊,好悬误了大事,忙对着子书喊起来:“子书子书何在!”
彼时,子书正在园子里跟人矫情,几个多嘴的婆娘汉子都在传说鲁大脚背着自己的老婆在外头养小娘!
“我瞧着你们几个婆娘就是闲的,不怕嘴里起泡!”子书恨恨的。
“唉,子书,你不能因为鲁大脚是你哥哥就维护他,再说我们原也没说什么。男人家外边即便养了小娘,他屋里的娘子敢不予他接了家来养着吗!”
“切,姐姐说的对啊!咱们娘们几个唠嗑招谁惹谁来,巴巴的小毛孩子跑这寻我们的错处来了,岂不知老娘吃的咸盐比他经过的日子都长!“
“哈哈哈哈哈,可不是!”
子书一个书童,不好跟奶奶辈的女子矫情,但是他还是怎么也不能相信鲁大脚背着嫂子做这种勾当。
大辽的男子娶妻娶妾都是要到官府里立正经文契的。外面养小娘相当于骂人偷情。男女婚配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大方方的嫁娶就好,偷人就是品格休养的问题了很叫百姓看不起。
“你们几个不要借着自己有把年纪在这里毁人名声。倘若仔细巴拉巴拉,你们几个谁敢说自己一定干净!”
他正在跟几个婆娘吵嘴冷不防王爷成泰从廊檐下寻了过来。几个下人原是没有看见他,王爷在自己的府里若有吩咐自然是找管家,平素连主事的都难得上前说句话。
呼啦啦跪倒一地。
“见过王爷!“
“王爷千岁千千岁!”
“王爷恕罪!”
只有子书得意洋洋的站在王爷身侧:“王爷可是来寻子书,子书没听见!”
“平身吧!”
成泰踱出角门,眼见着几个婆子都散了才收起脸上的淡定急忙吩咐子书:“你快点,叫人看住了纪子墨。没人的地方把他给我拿了!”
“是,要留活口吗!”
“留!”
“等等,倘若靖州城中得不了手,出城也要跟着他走,注意这几日他府上的一切飞鸽,所有信笺来往我都要拦截。记着越少人知道越好。人弄回来,先关到别苑。找嘴巴牢靠的看着。!”
子书垂首等着王爷吩咐。
“好酒好茶养着他,谁要是敢走漏了这里是王府,定斩不饶!”
“是,子书明白!王爷我这就去办!”
成泰忧心着严梅梅的事,想着夜里去给她送个口风。眼下这个事既然已经被言官关注了。那么朝廷里悠悠众口必然还有其他知情人。自己能给严梅梅争取的时间不多,希望她广集福缘,得有善报吧!
成泰正在树下出神,林姨娘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小玉儿来了。
“奴才见过王爷!”
“嗯,说!”
“王爷,适才有太医过来给各位主子问脉,说咱们林姨娘脾胃虚寒了,早起才吃了素粥怕是这会子着凉又都吐了!”
“什么,你说珠儿吐了!”
“回王爷,正是,已然连着两天没怎么进食了!”
“哦,”成泰心里正烦着,但是对林珠儿还是比较上心的:“太医可拿了房子,若是吃了没见好,你再来回我,我叫人拿我的帖子另去一趟,请别人就是了!”
“是!”
“小玉儿啊,前日他们打南边送来了不少燕窝。你去内府找管家给你们姨娘去领十盏,每日定时看着她吃了!”
“是,王爷!”小玉儿得令退下。
王府的所有真玩,滋补佳品都是有定数供应的,还有一些来结交的重臣商贾的馈赠,皇帝嫔妃的赏赐,堆在府库里好些都成了沉的。
若平日别说燕窝,怕要一棵上了年岁的老人参都给你马上失效变渣滓的。内府平日成箱的往外扔可以,但是若真有王爷看赏,这帮老人也是看人下菜碟。
尽量先紧着那些成色不好的往外拿。
林珠儿等着内库太监走了,抱着托盘细细的打量。入府之前,虽说家里不差银子,但是说吃燕窝这么奢侈的事也是轮不到自己的。
林珠儿的父亲在林府排老三。老爷爷辈传家的时候族长是林恒的父亲,其他子侄是有月例领的,也不过比空闲着好些罢了。
领来的月例也看怎么个去处花销,像二伯父家就知道存起来买房子置地,扩张家业。自己那好色的爹爹却一味往家里娶姨娘,满林府宗侄里就数他们家院里姨娘多的招不开。
所以要说燕窝小时候到是见过的。
“玉儿,你瞧,晶莹剔透,燕窝啊,原是一种在悬崖峭壁上产卵的鸟吐出来的唾液!”
“哎呀,好恶心,一把吐沫都能换黄金。”
“这就是你不懂了。这种燕子要生产的时候就衔来树枝子,并一些软泥巴稻草之类的东西搭窝。因为是在悬崖峭壁的海边,很难摘取,每年因为这个死的人到是不少!”
“哎呦!”
“这些人到了季节先去查验,哪里有要下蛋的窝,待做好了头一只却不是能吃的,摘了也是要弃掉!”
“二一次的也不能算好的,因为这些个母燕子肚子大飞起来吃力,她们就捉自己的绒毛来替换泥土跟树枝子!这时候的羽毛需要粘合啊,它才吐唾液。”
“这个也弃了吗?“
“那到不用,这个摘了就可以食用了,平喘镇咳,美颜很有效果,只一样,要泡开一天一夜一点油星子确实不能有的!”
“哦!”几个丫头纳罕。
“要取顶好的山泉水泡着。”林姨娘把燕盏举在手上:“却有那狠心的,转回去又取第三只窝!应该就是这样的了,母燕子开始啄食自己更柔软的毛来粘合,唾液去了杂质天然纯净!”
“就像姨娘拿着的吧!真是可怜!”
“你却不知,新鲜的还在后头了。有那恶心的商家竟连这个也偷了,你道如何?“林珠儿卖了个关子,众人摇头。
“再要是取走了,这些母燕子记着孵化孩子,就开始呕血了,那带着血的唾液一圈一圈的缠绕,竟还可以成窝,这时候就是血燕窝了。很多母亲这个时候撑不住也就失去了性命。少部分幸存的才有机会再次做窝。”
“她们还要躲避蛇,老鼠。天敌遍布,想有个后代确实难上加难的事。”
一屋子女子个个陷入情绪里,或想起自己失去印象的母亲,或怜惜不知未来的自己。整个房间不再唧唧咋咋:“玉儿,你收起一半来,等着娘亲来了叫她带回去补补吧!”
玉儿原是心疼主子想说:“姨娘如今得宠的紧,这好东西怕不是有的是。后来一想,姨娘是心疼娘亲,应该成全她做女儿的孝道。”遂听了姨娘的话,找盒子收了起来锁在柜子里,钥匙贴身放在怀中。
林恒回了府中,但见一众女眷都没了人影。前头连丫鬟也不见一个,遂喊了宝扇来:“今儿怎么没有人了?”
“回老爷,严迁刚才喂马的时候说,严大掌柜的这会子领着园子里的女眷在宝月楼排练歌舞呢!”
“宝月楼,排什么歌舞?”
原来自打过了年,严敬如夫妻带着孩子们离开以后,宝月楼的钥匙一直就挂在了严梅梅的腰上,早晚也是她自己搬过去住。林恒也就没有往回要。
那边有个大院子,到是可以站的开人。
“严迁说咱们严大掌柜的说什么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歌和远方!”
“苟且,远方,说的都是什么?”
“奴才一个书童哪里懂得了那么多。老爷如今要是没事不若咱们看看去不就都明白了吗!”
“走!”
林恒带着宝扇,从墨语轩穿过仪门,沿着湖面走到宝月楼,及推开院门,好一派花花绿绿的娇艳场面。只见堂屋里窦月娘跟怀了身孕的叶子卿并排坐在右下手靠近地笼的位置上。
严梅梅领着几个长得有几分标志的丫鬟站了一排,花红柳绿的打扮,好不热闹。
“你们几个到是清闲,在玩什么!”
几个姨娘丫头都起来给林恒见礼,宝扇端了茶水站在身侧。
“老爷,我才发现咱们大掌柜的确有几分才情,我在房里睡觉就听丫头储秀在下头哼歌竟是些新词呢!”
窦姨娘也忙着过来给林恒递来话梅,往他嘴里塞上一颗:“叫个'如果云知道,'端的是好听!”
“嚯,你们两个今日到是难得的意见一致啊!”
窦月娘跟叶子卿对着眼神点头,“如此也唱给我听听!”
严梅梅站起来:“咳咳,现在就请咱们老爷听仔细喽!”对着手一拍。霎时间屋里就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爱一旦结冰,一切都好平静。泪水它一旦流尽,只剩决心.....有太多太多回忆,哽住呼吸。爱的委屈不必澄清,只求你把我抱紧。如果云知道,逃不开纠缠的牢,每当心痛过一秒,每回哭醒过一秒,只剩下心在乞讨,你不会知道.....
歌声唱罢,停了好久,所有人都不说话,沉浸在各自的心事里,仿佛耳边一个女子娓娓道来,所有的痛苦,等待在高潮部分宣泄,自然的流淌在每个在场人的心间再扒拉不出一点空隙。
“爱的委屈不必澄清,只求你把我抱紧。好一份深情!”窦姨娘含泪望向林恒欲语还休。
叶子卿也紧紧抓着锦帕,她想起了窦良蓬,那个高大总是带点邋遢的温柔男子。想他说: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你!
叶子卿的心痛成了一团紧紧缩在一起,想张开的时候全是夜深人静处锦帐里拿泪水泡开的。
林恒端着茶看着严梅梅垂在胸前的发丝,久久无言。
严梅梅的眼前确是马车里成泰的微微震怒:我要以一朝王爷之姿求娶与你,我就不信了。她心底溢满了甜蜜,不由的微笑偷偷越过众人爬到唇角。
林恒看的痴了,梅梅,你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才华,为什么林恒总是看不透你呢!
今日连着完成几件大快人心的事,加上晚上听歌林恒心情愉悦,晚饭就传在了宝月楼。今夜没有外人,大家嘻嘻哈哈的拿着桌子在大厅坐了。
厨下少顷就开始上菜。什锦鸭子,尖椒肥肠,莲藕炖排骨,凉拌田七,主菜是一条臭桂鱼。豆梗现蒸的葱香小花卷都紧不上桌上众人的嘴。
林恒冲着厨下喊:“豆梗,花卷好吃接着蒸一屉拿来!”
豆梗跟玉壶两个正在厨下忙活:“玉壶姐姐,你那臭桂鱼可是太难闻了,差点熏死我,你瞧我这衣服上!”
豆梗把袄袖伸到玉壶鼻子底下:“老爷也真是,哪有人喜欢吃臭的!”
玉壶笑了,两颊上的面粉酒窝一样灵动:“那是赖你没的口福,岂知那条桂鱼还原是我自己的存货,巴巴的放着藏了十来天都没舍得拿出来。”
“玉壶姐姐,是逮着机会伺候老爷吃的吧,等哪天你做了姨娘,咱俩还能一处做饭吗?我还想跟你较量一下厨艺咧!”
俩人聊着天手下去利利索索丝毫没有停顿。及听到老爷又传花卷子,豆梗举着一双大手跑到大堂上:“老爷,你也太不心疼咱们了,你瞧我这双手都累粗了!”
堂上众人正在吃酒,猛一瞧见豆梗都笑她长的痴肥:“人都是累瘦了,偏咱们家的丫头各个都是人才,还有累的粗了的!哈哈哈哈!”
“可不是,”红袖儿接过话题,把豆梗拽到桌前:“莫不是胖的成了莲藕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
“老爷,你快给豆梗配了人吧,可惜了一手好手艺!”书香调笑道。
豆梗憋红了耳朵,冲着众人嚷着:“先把我书香姐姐配了小斯才好,省的在这里不干活还竟吵人耳朵!”
严梅梅说:“是的呀,老爷给想着点!”
牛大宝在后院里搬东西,听见前厅热闹,及说到要给书香配人,忙闯到厅上倒头就跪:“老爷,姨娘,倘若要将书香姐姐配人,不如就此与了小人牛大宝吧!也省的我娘出正月才找媒人提前叫人焦急的慌了!”
牛大宝这一嗓子听着真诚,把一屋子人逗得哄堂大笑,那笑声悠扬险些盖过了前院的炮仗声。
入夜,林恒在窦姨娘里歇了。
红袖儿如今准备嫁人已经很少值夜了。窦月娘房里值夜的一半都是豆梗。豆梗比旁人原就更懂得窦月娘些,如今得宠更胜过红袖儿。
林恒脱了靴子,把脚伸到木盆里泡着,窦月娘披着小夹袄在下边帮他调水。手下干着干着活,鼻子一酸,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掉落盆里。
“你看,怎么又哭了,怨不得人不乐意上你房里头来,回回来回回哭丧一样掉着个脸子!”
窦月娘忙掏了锦帕擦眼泪,谁想那眼泪倒越擦越多。自己委屈的抽噎。
林恒一脚踢翻了盆子:“这是做什么?奶奶若是嫌弃我。往后我不来就是了,再不敢登奶奶的门!“
”老爷,老爷原不是这样的。往常月娘再怎么耍赖,老爷都是心肝肉的护在怀里.....“
“那也分个时候,彼时你才进来我林家的大门。如今四五年过去,你还像姑娘一样成天哭哭啼啼的,你不烦旁个怕也是烦气透了。”
“老爷一定是怪我不能生养喽!倘若老爷一直在我房里,怀孕怎么会轮着她?”
豆梗在地下拿着抹布擦水,储秀出出进进的帮忙,当着好些人的面。窦月娘竟看不见一样。
“你一个主子,起码在底下人面前端着点体统,这成什么了泼妇一样!”林恒愤怒的把袄子批在身上,“我看你如今是越来越回去了,竟颜面也不知道存着些儿了!”
林恒吃了酒,这会心下烦气接着劲儿抬腿就要上外边走,谁想他原是光着脚的,地下洒了水,原本就湿滑,他又走的焦急一个不留意,咣当就仰面摔在床沿上,昏死过去了。
窦月娘待要张嘴分辨,不妨林恒滑了一跤,脑袋磕在床帮子上,直接昏死过去,吓得一屋子女人“啊”的大呼小叫。
严迁正带着牛大宝跟几个家丁有说有笑的巡哨,凝香苑众女人的失声尖叫引起了他的注意。严迁赶紧领着人冲进院子:“出了什么事?”
没有人应答,到是屋里烛影闪动。
“红袖儿,豆梗,谁给回句话,出什么事了?”
还是没有人回答,少倾,储秀慌里慌张的从房间里跑出来:“快,赶紧套车叫郎中,老爷滑倒摔死过去了,赶紧叫郎中救人来啊!”
牛大宝转身就跑出了院子,严迁带着小斯冲进屋里,只见林恒还躺在水里,眉眼紧闭。严迁赶紧过去抱起头来掐人中,只见满手的鲜血。红袖儿也披着袄子起来了,严迁接过锦帕托在林恒的后脑上:“老爷醒醒,我是严迁你还认识我吗?“
林恒悠悠的醒转过来,长处了口浊气,对着满屋子焦急的面孔,眼前发晕,似乎想要张嘴,也不过是翁动了一下嘴唇,两个眼睛一翻,又死了过去。
牛大宝横穿宝月路的北院子,往前院跑。叫严梅梅一把拦住:“牛大宝啊,怎么了这是?跑那么急仔细摔跤。”
“大掌柜的不好了,出事了大掌柜的!”
“慢慢说!”
“咱家老爷摔破了脑袋,满地都是血,人已然昏死人事不知了!”
“啊,什么,他在哪儿?”
“呈祥苑,”牛大宝顾不上礼数爬起来接着跑:“快去看看吧!”
外头
看小说就用200669.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