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林珠儿偷眼纪子墨,严梅梅登索府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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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林珠儿偷眼纪子墨,严梅梅登索府提亲

  

    严梅梅这一年来清心寡欲,因为林恒的死看淡了很多事情。守护着喜悦楼的一亩三分地,族中老少到也清净不少。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一点触动会让一颗不安分的心回望很久。

    宝月楼里重修装潢过,所有林恒的痕迹被消灭的一干二净,不是严梅梅心狠,本来她跟林恒也没有外界传扬的悱恻故事。何必担着那么个名儿?到是林恒去世后严梅梅扶灵守丧传为了靖州的一段爱情佳话。

    王爷府雅苑小筑里,纪子墨拿着把扇子,呼哒呼哒的猛扇。这是他今天第N次偷偷的爬上墙头被拽下来了。看门那个傻货是个二愣子,无论纪子墨跟他说什么都木着一张死人脸。

    这个人没有情绪变化的,眼睛里空洞无物,看纪子墨的时候就好像他是个活尸一样。你跟他说话他连个“嗯嗯“都懒得给你。

    “兄台,咱们哥俩相处有段时间了,咱们之间应该是远亲不如近邻,你说是不是?”

    纪子墨绕着看门小子的石墩来回转。这小子本名叫刘琪,这会翘着二郎腿,席地躺在树荫下,石墩上一只烧鸡被霍霍的惨不忍睹。

    很没有规矩,至少纪子墨不会这样吃东西。吃鸡你不得先拧下大腿,脖子,翅膀,再把身体切开弄成大小适中的肉块吗?

    刘琪不那么吃,人家左边一口右边一口,屁股上好大一块肉已经露着骨头了。满嘴满手都是油腻,简直是斯文扫地。纪子墨就是喝醉了也不会这样吃鸡。

    “兄台,我知道你是聋哑人,言语上多有不便。可是,你瞧,这满院子里就你我二人,咱们老这么憋着会闷煞人的啊!”

    纪子墨拿起酒壶想给刘琪再刷一杯,晃荡晃荡,已然空空如也了。心说:合着一点不给我留。我怎么觉得自己连个要饭的都不如呢!

    他偷偷拿手去碰刘琪,被猛地一把拍开。

    唉。这孙子就这样,特别好吃鸡,整个就一黄鼠狼投胎的,顿顿离不开,鸡和酒,酒和鸡。而且饭来了一点规矩没有自己掀了盖子就吃,从来不知道问一声。

    开始的时候纪子墨还很生气,现在,他也学的灵了,只要大门一响甭管正在做什么,立马跑出来,你不抢,这孙子真敢不给你留,纪子墨实在是吃不下他啃过的口水菜呢!

    五月的天气,杨柳依依,夹袄已经穿不上了,走几步就觉得热。王府花园本来就大,平日里兴致好的时候,府上的湖中常常有游船来往。都是自家的格格们约在一起散心的。

    林珠儿辞别了几位格格,提早下了船,她不会游泳,平日里很怕水。自己沿着杨柳岸由小玉儿陪着散心。

    走着走着,远远的就见竹林深处隐约有个园子隐落其间。红瓦白墙,深绿色大门,离得远看不清楚几间房子。

    王爷府里若是想尽兴玩个遍怕不是要打了马跑上一天。

    林珠儿来了兴致,抬腿就要往深处走。

    “姨娘,姨娘慢些走,那边不能过去!”小玉儿一个没看住,林珠儿已经走出去老远了。赶紧追过去拦在身前,也不敢坏了规矩伸手去抓。

    “如何去不得了,不过是个没见过的园子。我稀罕它的幽静而已!”

    林珠儿撅折一根柳枝,拿在手来来回转着把玩,没事挥起来拨弄拨弄蝴蝶,显然心情很好。

    “姨娘,玉儿五岁就进府了,那个园子咱们娘俩去不得。据说这里边关着的都是往年失宠的小主们。有人在里头受罚,有人在里头上吊。却不是咱们这样人去的的地方。倘若沾上晦气,姨娘才获得宠爱,万一王爷生气了岂不是牵连自己得不偿失?”

    林珠儿说到底不过十六七岁,才得了王爷恩宠,自然玩心大,有点仗着娇宠天地都不放在眼里的劲头儿。即便这会子拿着柳枝给天戳个大窟窿她也是不怕的。

    王爷会替她摆平一切。

    林珠儿不听劝告,脚下生风孩子气嬉笑的跑起来,吓得小玉儿提着裙摆紧追不舍,心说完了,这下闯了大祸,王爷责罚下来自己一顿鞭子怕是躲不掉了。

    小玉儿心下焦急,做丫鬟原本就是凭着主子的喜怒过活。她这会想起来向阳阁沾着水的马鞭抽在身上,那种生不如死饶是多年后回忆起来还是心惊胆裂的。

    “主子,奴婢求您,您就珍重些个吧,奴婢不敢拦您,回去少不得一顿鞭打,您就心疼心疼奴婢吧!”

    “哎呀,没有人会打你的,谁敢动我的人切得思量思量呢!”

    林珠儿挽着小玉儿的圆润的手臂,吓得小玉儿一再躲避。多年相处她了解林珠儿的脾性,心眼不坏,甚至有些温柔的过分,唯一的缺点就是一根筋,只要她认真的事,谁劝都不回头。

    急得小玉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姨娘,咱去旁的地方转转吧,前儿王爷打外边弄了几只仙鹤回府,听说长得及是高贵有气度的,那可是神仙的坐骑,咱们不如去瞧瞧去,沾点仙气不比这个好,一个破院子而已有什么可看的。”

    小玉儿说完了再抬头哪里还有林珠儿的影子。

    哎呀,这下坏了。小玉儿起身,提着裙摆脚下用了轻功也顾不得避讳人,三两步往竹林深处追过去。

    林珠儿跑到竹林子边上速度自然慢了下来,这里背阴,地上偶尔参杂的脚印也不是很多。到处都是苔藓,很滑。

    小院门口原是有一块大的假山石挡着,也不是造型的假山,有点突兀的摆在门口倒像是谁随便扔下的一样。

    如果不是当时隔的远取的角度不一样很少人会看见这边还有个门,当然了房子是肯定能看到的,只是这后门太僻静了一些。

    林珠儿打起十二分精神,把小玉儿甩出多老远。走到跟前,厚重的铁门上绿漆斑驳,好些地方起了皮,一块儿一块儿的爆裂着,门上两支铜狮子的扣环,门上落了一把新锁头。

    林珠儿拿着锁头摆弄了一下,哗哗的铁链响成一片。纪子墨正在围着刘琪闹腾,冷不防有铁链响声传来,这个时候已经送过饭了,纪子墨多机灵,被锁在院子里这小半年了,除了常来的送饭丫头跟刘琪他竟谁都不曾见过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纪子墨一个机灵猛的蹿到门口,张嘴就想喊“救命”,一个“救”字未曾出口就被人横空捂住嘴巴。

    纪子墨急了,明显判断出门外的人不是平时送饭的丫头不然刘琪不会这么暴起的来捂自己嘴巴。

    他踢蹬着,尽量把一切可以带动声响的东西都踢倒了好惊动来人。结果无论他怎么折腾都够不到参照物。

    刘琪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接点了穴位,纪子墨心说你就没点新招数,想着想着人已然昏死过去。刘琪把人扛在肩上就往回走。

    院子不小,中间左右两边各种着腰粗的一棵老树,院子里没有修整过,树根盘根错节的裸露在地表,虽还不至于杂草满腰,说丛生却没有委屈它。

    时常的蛇鼠可以见到一些,有时候还能看见黄鼠狼跟野猫穿杂跳跃。

    林珠儿似乎听到了什么,趴在门缝上打眼上里头一瞧。我的妈呀,但见一个妖异的壮汉,头发倒垂在后脊梁上,连同胳膊都是向后长的。两条腿却像是往前面屋里走去。

    这一惊非同小可。林珠儿原本娇生惯养,刚听小玉儿说起来这里曾经有人上吊,想着自己莫不是白日间活见了鬼了?

    林珠儿猛的往回一撤冷不防撞上了赶过来的小玉儿,娘俩一个“哎呦”,一齐摔倒在了苔藓地上。

    窦月娘着豆梗儿一样一样的把晾晒的衣裳裘皮收拾好了。待收到一见白狐皮坎肩的时候,不由拿在手上细细摩挲。

    想着去年年下,林恒也是这样摩挲着来对她说:“这到是上好的料子!”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只是再不复往昔的温暖。

    豆梗见月娘伤怀,抱着一摞晒好衣裳:“姨娘,你闻闻,这上头就是日头的味道,我瞅着今日风和日丽的,不如咱们娘几个约了叶姨娘过来,吃酒耍牌可好?”

    “你别总是去扯你叶姨娘,她如今那个肚子大的走路都不甚便利,这会子得多休息调养,将来她才能有力气生养。”

    “姨娘你说什么都对,那不若咱娘们几个叫上玉壶去湖边钓鱼划船吧!”

    “疯丫头,你玉壶姐姐如今忙着带着小小姐练走道呢,见天累的她腰酸背痛。你这会子约了她来,我倒要给她照看孩子了!”

    窦月娘对什么都没有精神,林恒走了,她的心死了,无爱无恨,一点波澜都掀不起来,只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架子床上的帐子,想起往日里,它也曾摇摇欲坠过。

    唉,今日不同往昔啊!

    诺大个林府内宅里,只有一群娘们儿看护着,虽说是吃穿不愁吧,连日来到也清净,连个串门的亲戚都不曾有了。

    正胡思乱想着,严梅梅跟点墨过来打门了。

    “我瞧着姐姐寂寞,这不,摘了好些海棠花,咱们试试能不能酿酒吧!”

    严梅梅穿着一身藏蓝色滚金边的荷叶袖袄子,头上插着两支岫玉簪子,滴溜溜耳朵上两颗镶金南珠垂在颈间,来回打着摆子。

    窦月娘见了严梅梅忙起身迎出来见礼。

    “妹妹来打发人说一声,我好叫人烧茶给你吃,我这些日子上火,只喝白开水呢!”

    “嗯嗯嗯,你这个白开水到是好。咱们不喝茶就喝水吧!我就是怕你一个人腻歪,林琳如今也大了,正满屋子跑呢,我这才趁着她睡觉跑出来串个门子。”

    严梅梅展开手里的画轴,指着上面的亭台楼阁对窦月娘说:“姐姐你瞧,咱家这个大湖闲着可惜。我找人瞧了,咱们靖州城里没有多少水系养淡水鱼,咱们家里有那么大个湖。我琢磨着,放点鱼虾之类的进去养,叫它们自由繁殖可好?”

    窦月娘原就出身商贾,虽说懂得不多,可是严梅梅的经营思路是信的过的。单就着淡水鱼这个事情来说,到是可以试试,窦月娘知道,靖州郊区是有渔船的,只听人说打鱼到不曾听人说这鱼还有自己家养的。

    严梅梅见窦月娘有兴趣,拿了毛笔就着水轻轻在画纸上圈了一个圈,完事倒过来拿着笔杆子指着那个湿了的部分说:“咱找人织渔网,在这个位置圈起来,这里养鱼。”

    窦月娘点头。

    “我准备把临着北门的湖专门辟出一块地方来,搭上凉亭围帐,专门邀一些姨娘奶奶们来咱们家垂钓,也不白钓鱼,咱们到时候按斤两收费!”

    窦月娘起先对养鱼去卖还是很看好的,及说到要按着斤两收费一章,脑袋摇的拨浪鼓一般:“梅梅,咱们家寡妇失业的,怎么好招人来家里赚人家钱,传扬出去没的叫人笑话。”

    想了想又怕自己话说的重了,忙起身,拿手压着严梅梅的肩膀:“我是推心置腹与你说,老爷若是尚在也不会同意你这么胡闹。我知道家道艰难,一直是你一力撑着,可是如今把外面人往家里引到也罢了,倘或我们家里都卖了鱼,怎么诗书人家到叫人骂作了商贾,到底气质浓了些。”

    严梅梅刚想说什么,窦月娘就拦着她:“老爷临终把林家托孤给了你,这份担子到有千斤重,我是为了你好,咱们寡妇人家何苦遭人家诟病!”

    严梅梅知道窦月娘都是为了自己和林家着想,唉,看来养鱼开鱼塘做黑坑的主意是行不通了。算了,再想法子吧!

    出了凝香苑,信步在河边散步,夏季马上就要到了,林府上下花园一样,姹紫嫣红,都是林家几代人的手笔。处处雅致为主,清新秀丽,倒也算得上不错的好去处。

    宝月楼的南门如今打开了,院子里出出进进到处是人。新买进来的家人小斯集中在后院里教规矩。原先东边的几间房子拆了,连着在院墙外面东西两侧各盖了两排下人房子,提另装了两个院门。

    这样一楼宝月楼前后身都是人,到比着先前更安全了许多。

    严迁盯着人把铺子里的东西倒腾出来入账等着家主查验。严梅梅过来的时候严迁已经忙了一脑袋的汗。

    严迁个子其实不高,大概一米七三七四的意思。上宽下窄,浑身没有多余的赘肉,他如今住在宝月楼后的东院里。前后两排的房子间隔三米宽的过道,一排十间房子,严迁的家刚好挨着宝月楼门口。

    “严迁你来一下!”

    “是!”

    严迁把别在腰上的衣襟拿下来抻平。使袖子抹了额头上的汗水,衣服上都湿了,他跟严梅梅保持着适度的距离走进客厅,怕她一转头闻到自己身上不雅的味道。

    点墨捧了茶,放到桌上端着托盘对着严梅梅福了一福悄悄退下。严梅梅盯着桌角想了好半天,心中思虑着怎么开口合适。

    “东家,你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是这样,老爷活着的时候,就跟你感情最深,一直想着给你说一门好亲事。后来他自己先跑了,我一时竟未曾想起来!”

    严迁的眉头皱在一起,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表露出心中的凄惶。

    “我记得老爷的嘱托,你的事也是一桩大心愿。如今老爷故去半年多了,咱们家需要点喜事冲一下肃杀之气,毕竟活着的人还得活下去。”

    “东家,我,”严迁口拙一向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我跟老爷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十岁在府上,痴长老爷几岁。老爷惦记着我,严迁心怀感激。只是,严迁实在不想考虑娶妻。”

    严梅梅有点意外。

    “莫不是你心有所属,到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怕不是咱们府里的吧!”

    严迁垂下头,这是个让他很尴尬的话题。严迁确实没有想过娶妻生子,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不想随便。

    近年来总有好事的媒人给他提亲,严迁知道自己岁数早就过了,坊间慢慢传出他和林老爷都有点毛病的传闻。

    多数时候他都是一笑了之。心里藏着白月光,漫天的星星同时失去了光辉。及到了由严梅梅提起来这个事情的时候严迁就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这是个既不能表忠心又不便心中深藏的女人。

    “我,我是心里有了人!”

    “哦,却不知是哪家闺女?“

    严梅梅这颗三八的心啊,突然就有了乐子,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特别喜欢保媒拉线。这会子看着严迁羞羞答答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有趣。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唉,你这就不对了,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吗,你只管给出名姓,明日一早我自是使了媒人过去提亲。”

    “不用,不是,其实不是那么回事。真不用!”

    严梅梅心里发笑,这个严迁有意思啊,莫不是青春期错后才刚情窦初开。怕被人家爹娘回了婚事,连姓甚名谁都不敢说出来了!

    “你不说我可就指婚给你了,我手里丫头们大了,随便赏给旁人我却不放心。你在我身边多年,自是知根知底的,回头咱们还都是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岂不美哉?“

    “夫人,夫人,你饶了我吧,我当和尚去,我给老爷祈福!”

    严梅梅没憋住,掏出怀里的帕子捂着嘴巴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严迁落荒而逃,突然就想到了秀芹。唉,又是一桩风流债。

    叫了牛大宝套车到索修堂的宅上,索修堂这个时候应该在柜上,家里只有刘姨娘跟索夫人两个在厨下忙活着炖鸡。

    影壁后头正屋直对着大院,两百来个平方的大院宽敞干净,很符合索修堂给人的印象。院里东侧种着多枝子海棠此刻开的正香,满院子的香气。

    “你可是我见过的最废物的,老爷是怎么想的偏纳了你这么个没用的糊涂行子进门!”

    “大奶奶教训的对,原是我手笨才打翻了盘子!”

    “打翻盘子原不算什么要紧事,你到看看你拔的这个鸡毛,脖子上一圈,这多磕碜,怎么好端出来与老爷少爷们下嘴,倘或为着这个叫人没法下咽,这鸡仔的钱你给补不成?”

    索夫人骂人骂的正欢,到没有注意到家里来了客人。

    及到出门丢垃圾,抬眼看见个娇俏的夫人,心中不悦,她原就是跋扈惯了的人,这会子也顾不得头次见面,挽着的袖子上还带着鸡毛,见了严梅梅就高声问道:“几时进来的,怎么不知道敲门?”

    严梅梅笑而不语,点墨冲到前面。

    “你这婆子好不知抬举,怎么张嘴就骂人?”

    “嗬,小毛丫头,你哪句话见我骂人来?原是你们私闯了民宅,怎的怨起别个言语犀利?”

    刘姨娘此时也净了手出来,站在索夫人身后悄悄打量严梅梅。只见来人黑丝如瀑,油亮亮的梳理的一丝不苟,面相不怒自威。长得并不出挑,却自有一股书卷气浓浓的摆在脸上。

    衣裳很简单,无非裙角绣了几支红梅,一身黑衣,到像是死了夫婿一般。

    “索夫人吧,我是索管事的东家,我叫严梅梅!”

    “啊!”

    索夫人愣在当场,她平日间一门不出二门不迈,最多在家拿捏拿捏媳妇子,欺负欺负小姨娘,真见着东家来了,到没了反应,连进屋让茶的礼数都不曾想起来。

    到是柳姨娘自小吃亏,知道个颜色,忙着过来对严梅梅福了一福。索夫人有样学样忙跟着福下去。招呼到:“家里坐着吧,原不知道东家能上咱这寒舍来,也没预备酒菜,我这就去买,把我们家老爷喊家里来招待。”

    严梅梅忙拦着:“老嫂子可别客气,到显得见外了。”

    索夫人急急上屋里让,严梅梅使了个眼色,这边牛大宝已经提着大包小包的进了院子东西并不上屋里拿,都堆在厨房门口等着主家查验。

    “索夫人别见外,我夫君才仙逝不久,到是叨扰了。今日来,占用夫人一点时间,实在是有事情想跟您商量。“

    “哦!“

    索夫人叫刘姨娘屋里头拿了凳子给东家,自己也要了一个坐在当院里.索家没有佣人,一切张罗都是儿媳妇跟刘姨娘。

    严梅梅接过茶在手里头端着。略沉了一会开门见山的说:“咱们府上原是有一房丫鬟,在叶姨娘跟前伺候,这想必夫人是知道的吧!”

    索夫人一愣,没想到严梅梅会为着秀芹的事专门放下身段过来提亲。按照索修堂的意思,这亲是死活不能结的。连月来安排索积少没少见媒人。

    趁着秀芹还没生养,自己家老二的名声还没有臭遍街,想着赶紧迎娶一房儿媳妇拴住了老二的心。至于秀芹的孩子吗,她一个女人家,自己都不怕生咱们还怕给养着吗?

    自来女子生产九死一生,能不能闯过这道鬼门关却不是索修堂堪虑的范围了。

    索修堂想的挺好,怎知事情计划却赶不上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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