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剑心 二
《羽和矩子的番外:剑心(二)》
“啊!救命!”
一个女性墨者居然没有死,一刀扎入她的心口,痛苦的眼泪从她的眼中决了堤似的流出。文乐君仿佛听不到,她就这样被文乐君分割了整个身体,割下胸口,做成了“人彘”,挂在最前方的架子上。
墨白的眼神变了,像一只即将发狂的野兽。他就这般拖着剑,剑在砂石上发出毒蛇般“沙沙”的声音,径直往文乐君走去。
文乐君刚割下所有墨者的头颅,挂在行刑架上,每个人如同被宰杀的羔羊猪狗,失去了所有的尊严,像只赤条条的动物,被文乐君残忍地宰杀。他始终是笑着的,听到动物死去的惨叫声,这是一种令他感到无比兴奋的声音。
有一种人,他喜欢听弱者的惨叫声,听着她们在他的刀下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崩溃地大哭向他求饶,丢弃掉作为一个人的所有尊严,然后他再慢慢下手,虐待弱者到死亡,直到他失去乐趣。
很显然,文乐君便是这样的人,以作践他人为乐,特别是毫无还手之力的人。
现在,他发现了一个新的目标,那便是墨白。他突然发现,折磨墨白这种强者,看着他被自己的鞭子压榨出痛苦的惨叫声,被自己的马蹄踏弯高贵的脊梁,无疑瞬间更令人兴奋的事情。
“矩子,”文乐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嘲讽似地说,“你知道,如何驯服一只不乖的狗吗?”
卫兵举起盾牌立于前方,墨白拖曳着剑,被他们暂时挡住。
文乐君仔细端详着墨白俊朗清冷的面庞,虽然是个平民,却有一股世间罕有的高贵气质,遗世而独立。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墨白一双黑色墨玉般的眼眸惊艳动人,尽管他是个男子,却是个少见的美男子。
各国男风盛行,贵族之间常“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不加遮掩,反而引以为风流韵事。文乐君目不转睛地望着墨白,不由起了些歪心思。
与其杀了他,不如驯服这种桀骜不驯的苍鹰,让他跪在自己脚下,做笼子里的金丝雀,被他折磨得两眼泪水汪汪。
文乐君吞咽了一口口水,调戏着墨白,“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小美人,追着我跑很累吧。”
遭到他如此万般调戏羞辱,墨白似乎并没有反应,他低着头,只是更加握紧了染血的长剑。反而是韩清一听到“小美人”,汗毛都立起来了。
墨白实在太过安静,安静得已经不似一个常人,韩清明白,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乖的小美人,就要驯服,你想知道如何驯服吗?不听话,就要拿鞭子抽,抽到他动不了,再给食物让他感激你,他绝对死心塌地。”文乐君拿出鞭子,在高台上甩了好几下,又是笑着对墨白说道:“小美人,说实话,我不想杀你了。从没见过这么不乖的人,比起杀他,慢慢折磨驯养他,更让人开心。”
墨白面无表情地抬起了头,望着前方的文乐君,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他和文乐君两个人。
现在,他是一只野兽,文乐君是他唯一的目标。
与此同时,雪花从天边纷飞阵阵落下,一阵狂风卷起,打在墨白身上。可墨白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的剑是那么冷,那么孤寂锐利,足以斩开所有的障碍。
耳边响起墨者悲哀痛苦的哭声和挣扎声,墨白的眼中只有文乐君,他抛开一切,完全释放了内心的野兽。他的心上无比灼热,猛地朝前奔去,劈开所有的飞雪,劈开挡在路上的所有士兵,只是提着剑奔向一人。
“杀!杀!杀!”
心中的野兽怒吼,墨白爆出了远超越出自己的实力。此时的墨白,杀红了眼,手起刀落,一刀一个人头落下,只管杀人,如同一个举着长剑的丑恶死神,不断收割着生命,势必要收割掉峡谷下所有人的生命。
护卫文乐君的士兵被墨白这股气势吓到,文乐君顿时也愣住了,连忙下命令道:
“放箭!放箭!”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文乐君身前的防线被墨白撕碎,墨白是凶猛的洪水,气势汹汹地上涨,冲垮了他所有的堤坝。
墨白不知疲倦地杀人,连续杀了八十来人。最后,文乐君只剩下二十来人,瑟瑟发抖地朝后退去,文乐君也早已经没有先前的骄傲之气,反而累累若丧家之犬。
但是墨白已经变成了杀红了眼的怪物,怎么会放他走呢?
墨白捡起一把弓,又吹响骨笛唤来小白,骑着小白追上了骑马逃跑,从天上放箭,射死了他骑的战马,文乐君立刻从马上跌下来,头顶的玉冠登时便摔碎,披头散发。
“救我!救我!”
士兵们正慌忙逃命,无人理会他,骑着马立马就不见了人影。
墨白从鸟背上跳下,眼神呆滞,拖着剑朝着狼狈的文乐君走去,文乐君跪下求饶,可是墨白却笑了,无比放肆地大笑起来。
“你搞错一件事,你才是那个弱者。”
墨白一脚踏在他的心口上,刚打算一剑贯穿进他的胸口,突然放下剑,又是大笑起来。
“这样简简单单的话,太对不起你,尊贵的文乐君。”
墨白将他绑在树上,抽出一把短刀,一刀刀从脚开始割开他的皮肉,听着他惨叫,突然也体会到了一丝快感。
他第一次感受到那种快感,那是杀人的快感。
于是,他放慢了动作,像一个笨拙的新手屠夫,不会使刀,要割上好几刀才能割下猪肉,无比笨拙地破坏了肉的皮相。
文乐君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几乎要昏厥过去,可是墨白不让他昏厥,每次他要昏过去,便让更大的痛苦唤醒他。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等韩清、茯林和孟襄三人赶到,他们发现文乐君已经被墨白凌迟处死,尸首分离,被割成了一块又一块,又被他四处抛弃,一片触目惊心。
山上一群豺狼虎视眈眈地看着地上的肉,随时都要扑上来,感受到墨白的目光,他们立刻感受到这是比他们跟强大的野兽,纷纷退到了石头后暗中观察形势。
“墨白。”韩清有些心疼地喊了喊他的名字,墨白却没有回应,他变成了一只真正的野兽。
韩清流下一滴眼泪,哽咽道:“太残忍了,你已经失去了内心。”
孟襄却很是兴奋,捂着受伤的手臂,微笑着说:“矩子干得好,文乐君杀了墨侠们,就该受这样的惩罚。”
茯林则皱着眉头不说话,如韩清所说,他也感受到墨白变了。
墨白擦拭着长剑的血,神色淡然,“我现在才知道,杀人,原来是快乐的。杀人,是一个把自己的痛苦还给对方的过程。”
风雪越来越急,墨白对三人说:“我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了,对待那些人,不能手软。像文乐君说的那样,必须要驯服。”
墨白转身,朝回程的路走去,孟襄与茯林跟上了他的脚步。而韩清流着眼泪,脚底沉重,无法与他一起回到邯郸,她对着他的背影说:“墨白,你变了。”
正如韩清所言,墨白变了,墨者的剑心,本应是兼爱非攻的仁义之剑,已经变成了杀人之剑。。
墨白始终没有回头,韩清一直立于原地,便这么看着他,消失在了漫天飞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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