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巴哈斯帝国13
就算是安兹，也不打算在友好国家的都市中央使用那样的魔法。他又不是恐怖分子。
“当然，在下也是这样认为的。陛下拥有令人不敢相信属于不死者的理性和睿智，肯定不会因为憎恶生命而进行大屠杀。只是，把有些事当作理所当然而疏于确认，往往会带来大问题。”
安兹也同意他的意见。这是组织中加入新人时，非常容易发生的问题之一。其实，铃木悟也因此碰到过麻烦。
“这是理所当然的想法。再说一次，我不会用那样的魔法的。”
“为什么？和星象之类有关吗？”
“与那类事情没有丝毫关系——”这时，安兹头顶亮起了一个灯泡。“这样说吧，那个魔法在我能用的魔法中，算是最强的王牌。因为是艾尔-尼克斯阁下的愿望，我不得已，用了十年才能用一次的大魔法。今后十年，我要重新积累力量，才能再用那个魔法。”
“噢噢！”奥斯库的眼睛中亮起了奇怪的光芒，“这种事情告诉在下不会有问题吗？在下认为，这在某种意义上，或许称得上是陛下的弱点……”
“没关系。就算用不了那么大规模的破坏魔法，要杀死与我敌对的蠢货还是很容易的。毕竟我不是所有的魔法都不能用了。”
“真不愧是魔导王陛下。因此，陛下想说武王也是个容易战胜的对手，对吗？”
看安兹扬扬自得地点了点头，奥斯库在自己的脸上贴上了笑容。不过，以安兹的观察能力，看不出他的笑是真是假。
“原来如此。那么请允许在下问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陛下想与武王战斗呢？”
“我听说竞技场有一位强大的对手……我想知道他比起葛杰夫·史托罗诺夫来，谁更强一点。王国曾经有葛杰夫，我对武王感兴趣的最大原因，或许是想知道帝国有什么样的强者吧。”
当然，安兹不是为了这个才想和武王战斗。这样说是他和艾恩扎克商量好的。
虽然说实话也没有多大关系，不过奥斯库实在不是个足以信赖的人。两人认为，奥斯库是那种优先自身利益的类型。对这样的人坦诚相待，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好结果。
“明白了，非常感谢。我会为陛下安排与武王的比赛，只是……”
安兹正打算开口道谢，只见奥斯库伸手示意他等一下。
“希望陛下能遵守竞技场的规则。还有，对于陛下与武王来说，这或许是一场认真的比赛，但对于我们来说只是表演。如果太过一边倒，实在没有意思。因此，希望魔导王陛下能不用魔法，而是用剑——武器与武王进行战斗。窃以为，这样应该能打出一场精彩的比赛。”
“你说什么！”
艾恩扎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的脸因为怒气而泛起了红潮。
“那怎么可能！魔导王陛下可是魔法吟唱者！不让陛下用魔法，陛下怎么战斗！”
“呵呵，这倒是啊。就算是魔导王陛下，不能用魔法，看来也没法取胜啊。哎呀，在下的提案真是有失常识了。不过，在下真没想到阁下会说出这样的话，在下以为就算魔导王陛下输了，阁下也不会在乎的。看来我需要改变一下对阁下的看法。”
“你——”
“艾恩扎克，别激动。我可以接受。”
“陛下，您说什么？”
奥斯库和艾恩扎克同时把视线投向自己的画面十分有趣，安兹发出了轻笑声。不过，安兹觉得别人听起来应该不像轻笑声，更像是嗤笑声，他赶忙吸了几下鼻子，想要掩饰。
然而，只有洞的鼻子发不出吸鼻子的声音。
安兹放弃了努力，决定用说话来掩饰。
“看来你没听到啊。我是这样说的我可以接受。”
奥斯库的表情没有变化，然而安兹十分清楚，他是在拼命开动脑筋。
“魔导王陛下愿意以自己的名字发誓吗？”
“以名字发誓？好吧。我以安兹·乌尔·恭之名发誓，在与武王一战中，我不会使用魔法。”
“等等！陛下！您怎么能在不了解武王实力的情况下应承这样的事！”
确实，艾恩扎克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如果安兹手中关于武王的情报没错，就算不用魔法，应该也没有太大问题。
“没事，总会有办法的。”
“不提前想好怎么能行！”
听到艾恩扎克的吐槽，安兹有些感动。自从他成为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的统治者以来，还没人像这样跟他提意见。扮演飞飞的时候，开始还能听到一些意见，一步登天之后，就再也没人向他提意见了。
“还有你也是，要是别国国王死在了帝国竞技场，你等于惹下了滔天大祸！”
那是当然了，安兹和奥斯库对视了一下。
“确实，阁下说得在理。您怎么看，陛下，您要是接受忠臣的谏言，此事就这么算了也好。”
安兹则耸了耸肩。安兹明白艾恩扎克的担心，不过，提出这个计划的正是他。或许他制订计划的时候，是以安兹会用魔法战斗为前提的。不过话说回来，莫非在他心目中，安兹·乌尔·恭不用魔法，就那么不堪一击吗？
“没有问题。还有，艾恩扎克，你不要再叫了，太丢人了。那么，奥斯库哟，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奥斯库眨了眨眼睛。这样的举止放在一个大叔身上，一点都不可爱。
“看来陛下似乎有误会。对在下不会有丝毫好处。正如工会长阁下所说，恐怕害处会更大。”
看来他的目的不是让安兹进行不利的比赛，真的是出于主办人的考虑，想让比赛更加精彩。
“——是吗，那就好。”
“武王比有名的葛杰夫·史托罗诺夫更强。不知陛下是不是已经有什么良策，可以不用魔法战胜武王？”
“史托罗诺夫啊……他是个强大得令人感到羡慕的男人。”
安兹察觉到，身旁的艾恩扎克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他什么都没说，回忆着那位战士长。
“既然比他还强，那确实需要警醒。不过，我所谓的强大，指的是史托罗诺夫的心态，绝对不是战斗能力。如果你是说武王的武力比史托罗诺夫更强，那秒杀他很容易。”
“原来如此。对了，刚才陛下问在下的问题，在下想要再补充一些回答。”
奥斯库举起了自己的双臂，那是圆滚滚而且十分松软的双臂。
“在下最喜欢剑与剑、拳与拳的交锋。可惜在下没有丝毫肉搏战的才能，就算努力，也无法取得胜利。因此在下想了另一个办法训练一位代表在下的战士，让他取胜就行了。”
奥斯库得意地笑了起来。那表情不属于刚才的商人，而是属于名为奥斯库的人类。
安兹虽然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怪人，但他知道所谓的性癖是每个人各有不同的。也就是说，此人拥有异常的性癖啊。安兹在脑中新建了变态一栏，然后把奥斯库的名字拖了进去。
“正因为如此。如果陛下输给了在下训练出的武王，那对在下来说将是非常有**的一件事。”
“是吗……”
奥斯库和艾恩扎克都以惊讶的表情凝视着安兹。
安兹一边觉得奇怪，一边问道
“不要露出傻兮兮的表情，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
“我、我是想，您的感想仅此而已吗？”
“我完全不理解奥斯库追求的**是什么……人类真是难以理解。怎么？你说仅此而已，意思是说希望我发表更多的评论吗？嗯，那这样说不知如何呢？战胜不使用魔法的我也会令你高兴吗？”
不知道奥斯库是怎么理解安兹的提问的，他答非所问地回答道
“欸，啊，那个……在下并不怎么喜欢魔法这种东西……”
“是吗，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啊。”
奥斯库和艾恩扎克面面相觑。安兹心想，有话就快说。不过所谓的社会就是这样，没有多少发言权的人，如果坦率地表露自己的情感，很容易遭到嫌弃。
“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了这么久，就不要有所隐瞒，开门见山地说吧。我与武王的一战，如何定日程？如果可能，我希望能办成一场盛大的表演。”
“那么在今天的比赛中，在下宣布出现了武王的挑战者，然后尽快安排一场比赛吧。只是，挑战者是陛下一事，在下希望在比赛开始前能一直保密。”
“为什么呢？站在主办人的角度来看，不利用这一点做广告不是太浪费了吗？”
“按照常识来考虑，同盟国的国君参加剑斗比赛这样的事……咦？在下好像没有听说举行了欢迎仪式，莫非是即将举行吗？”
安兹不禁垂下了眼睛。
糟了。
安兹感谢着自己没有心脏，让自己空空如也的头盖骨中的不死者脑浆运转起来。随后，他风趣地耸了耸肩。
“这次我是微服私访。艾尔-尼克斯阁下大概不知道我到帝国来了吧。”
奥斯库脸上的表情消失了，大概是闻到了危险的气味吧。身为商人对利益一定十分敏感。如果没有利益，只能蒙受损失，他不可能同意。
“明白了。”
（欸？）
“如果公布武王的对战者是陛下，想必各方面都会横加干涉。看来，还是对挑战者的名字保密吧。不过比赛后，发生任何问题，在下都会全盘丢给陛下处理。”
“这是自然。比赛后的事就交给我吧。”
“明白了，那么能给在下一些时间吗？在下来安排一下比赛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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